“小贼!!!”
然而,就在李莫愁内力勃发、气机流转的瞬间,那少年环抱在她腰间的双手,竟得寸进尺地猛然上移!
一只手掌猝不及防地覆上了她胸前饱满的曲线。
“放肆!!!你的脏手,在往哪里摸?!” 李莫愁的声音如裂。帛般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刺破空气,惊怒交加之下,内力都险些失控!
“啊——那里!……你找死!!!” 她本能地尖叫,身体绷紧如弓弦,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理智。
但更令她惊恐的是,随着这少年看似无章法的乱摸乱按,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强烈刺激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她半边身子!
这刺激感身体要害被陌生男子突然触碰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强烈生理反应!
十载清修,冰心玉质,“赤练仙子”何曾与男子有过半分肌肤之亲?
此刻要害之地骤然被陌生男子触及,那前所未有的、违背她所有认知的剧烈生理反应,混合着滔天的羞耻与震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苦苦凝聚的心神冲得七零八落!
体内正待喷薄而出的森寒内力,因这心神剧震与躯体深处莫名涌起的强烈酸软酥麻骤然一滞,旋即如烟云般飞快散逸!
“腾”地一下,一股灼热的火线自耳根燃起,以燎原之势瞬间席卷双颊,将那素来欺霜赛雪的面容染得一片绯红!
四肢百骸绵软无力,仿佛中了世间最霸道的十香软筋散,偏生神智又清明得可怕!
这种全然失控、陌生而羞耻的无力感,让她心乱如麻,惊怒交迸!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一个清脆却充满惊惶与懵懂的声音在一旁急急响起,正是徒弟洪凌波。
她看着李莫愁骤然通红如霞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担忧,“您的脸……好红!可是……可是伤毒发作了?”
李莫愁狠狠瞪了她一眼。
这姑娘生得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偏偏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李莫愁有时也分不清她是秉性纯善还是少根筋,总在这等关头摸不着头脑。
眼见师父被那少年抱住后,先是杀气冲天,继而僵立不动,脸上竟还泛起红晕,洪凌波登时心急如焚,只道师父中了奇毒,全然未作他想。
“蠢材!” 李莫愁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和羞恼,“给我闭上眼!捂住耳朵!立刻!马上!没我的命令不许松开!更不许偷听!”
她简直要被这傻徒儿气煞。
这等丢人现眼、足以令她一世英名扫地的事,怎能叫旁人瞧见听见?尤其还是这个脑筋总缺根弦的笨徒弟!
洪凌波被师父这少有的气急败坏唬得一跳,条件反射般“哦”了一声,慌忙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旋即又想起师父着重强调了“捂住耳朵”,更是手忙脚乱,急忙放下捂眼的手,转而死死捂住了双耳。
李莫愁强吸一口寒气,将心湖中翻腾的滔天巨浪与躯壳深处那陌生的酥软异样死死压下,勉力维系着“赤练仙子”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冰冷威仪。她对着紧贴身后、几乎能灼烧她颈后肌肤的杨过,一字一句,声音淬着寒冰:
“小子,摸够没有?放、手!”
她感到身后的少年躯体似乎微微一僵,随即,一个带着几分紧张、几分痴傻的声音紧贴着她敏感的耳垂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不放!我…我方才不小心,好像按住了你几处要紧的穴道!现在松手,你立时便要取我性命!我…我才不上当!”
李莫愁简直要被这荒谬绝伦的境况气笑了!她堂堂“赤练仙子”,杀人如麻,江湖中人闻风丧胆,今日竟被一个黄口小儿,用这等……这等下作不堪、全无章法、近乎市井无赖耍流氓的手段,弄得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还说什么制住了穴道?
一派胡言!
分明就是…就是那羞人之处的触碰!
她瞬间明悟,身体失控的根源绝非点穴,而是那该死的、猝不及防的接触带来的剧烈冲击,以及自己心神刹那间的失守!这认知让她更是羞愤欲绝,几欲呕血!
此乃她毕生未遇之奇耻大辱!
她下意识地便要不顾一切,强提残存内力,哪怕拼着经脉寸断,也要立毙这小贼于掌下!
可就在一丝内息凝聚的刹那,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闪过片刻前初见这少年时的惊鸿一瞥——那张俊朗得过分、剑眉星目的脸,纵是当时神情懵懂痴顽,也难掩其天生的丰神俊朗。
便是她痴恋多年的陆展元,与之相较,也黯然失色。
因陆展元负心之故,李莫愁向来对这等俊俏后生深恶痛绝。
然而此刻,对着这双仍停留在她胸前、犯下大不韪之罪的手的主人,那凝聚如实质的杀意,竟鬼使神差地微微一滞。
李莫愁强忍着那股令她四肢百骸都酥软无力的异样感,以及心底那丝荒谬绝伦的迟疑,紧咬着后槽牙,声音里淬着一种冰火交织的森寒:
“如此说来,你是打算这般抱着贫道……一辈子吗?”
身后骤然陷入一片死寂,仿佛那少年也被这“万古难题”给问住了。
就在李莫愁以为他心生害怕,正待再出言恫吓之际,却听到一个几乎让她气血逆冲、带着破罐破摔的惫懒却又透着一股子傻气的回答,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钻进她耳中:
“抱…抱就抱!横竖…横竖你身上香香的,抱一辈子也不亏!”
“你——!” 李莫愁一口气猛地噎在喉间,险些背过气去!
脸颊上原本的红晕瞬间如同泼了最艳丽的胭脂,一直烧灼蔓延至雪白的脖颈深处,连那小巧精致的耳垂都红得剔透欲滴!
她生平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羞愤、狂怒、森然杀机,还有那该死的、让她浑身发软酸胀的异样感,如同沸油般在她胸中翻腾煎熬,眼前竟是一阵阵发黑。
透过那窄窄的缝隙,她恰好瞥见师父那张红得惊心动魄、几欲滴血的侧脸,以及那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登时盛满了巨大的困惑与好奇:
师父的脸……怎么红得像是蒸笼里刚捞出来的大虾?
那个胆大包天的坏蛋究竟对师父施了什么邪法?
师父为何还不动手杀了他?
这……这也太奇怪了!
就在这羞愤欲绝、气血翻腾之际,李莫愁猛地察觉到一件更令她魂飞天外的事!
身后那紧贴着自己的少年躯体,突然起了不可言说的微妙变化。
那位置……那触感……行走江湖多年的她岂能不知是何物?!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李莫愁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血液几乎瞬间逆流,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羞耻与暴怒的烈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什么内力溃散、什么身体酥软、什么陆展元杨过,此刻统统被这惊天动地的发现炸得粉碎!
这……这小贼!他竟然……竟然敢!
她简直要疯了!这已经不仅仅是从身后抱住、不仅仅是调戏那么简单了!
这是赤裸裸的亵渎!
巨大的冲击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千年玄冰,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感知里,带来一阵阵灭顶的羞耻和屈辱!
偏偏身后的少年,还浑然不觉,依旧死死地抱着她,茫然无知地维持着这足以让李莫愁七窍生烟的姿势。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带着破音的尖啸几乎要冲破李莫愁的喉咙,却又被她死死咬住下唇堵了回去!
她不能叫!绝对不能!
一旦叫出来,这毕生难洗的奇耻大辱,就真的坐实了!
而一旁,从指缝里偷看的洪凌波,只见师父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吓得她赶紧又死死捂住了眼睛,心里更加笃定:师父定是中了剧毒!那坏蛋肯定在用什么阴损的法子折磨师父!
师父抖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毒气攻心、痉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