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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湛蓝如洗,草原上的晨风带着青草的气息。

校场再次人声鼎沸,比昨日更甚。

经过首轮远射的筛选,剩下的皆是弓马娴熟之辈,真正的龙争虎斗即将开始。

蒙哥大汗端坐金帐之下,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场中即将上场的勇士,尤其在杨过身上略作停留。

他今日倒想看看,这位内力惊人的南朝少年,在蒙古人最引以为傲的骑术上,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郭靖面色沉静,心中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深知骑术非一朝一夕可成,杨过虽聪明绝顶,但毕竟不似蒙古人自幼与马为伴。

蒙古人生于马背,长于马背,骑术之于他们,犹如呼吸一般自然。

他低声对杨过嘱咐道:“过儿,骑术重在人马合一,勿要一味求快,稳中求胜,安全为上。”

杨过听后连连点头。

传令官挥舞令旗,高声宣布规则:“第二关,骑术!赛道环绕校场三周,途经障碍五处:弯道疾驰、跃过壕沟、俯身拾旗、钻过低栏,最后于终点处箭射移动靶!按完成先后及动作完成度判定胜负!”

宣布完毕,参与比试的二十余名勇士纷纷牵过自己的坐骑。

这些马匹多是草原良驹,神骏非凡,骑士们轻抚马颈,低声安抚,显是配合已久。

杨过瞥了一眼那些温顺矫健的战马,忽然轻笑一声,对高坐金帐的蒙哥拱手道:“大汗,诸位勇士皆骑乘精心调教的爱驹,彼此知根知底,如此比试,固然精彩,但比拼的,怕是平日喂养之功多于临场驾驭之技。未免有些……不够尽兴。”

蒙哥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颇感兴趣地问道:“哦?依你之见,该如何才更显公平,更为尽兴?”

杨过从容道:“不若换上来未曾驯服或刚刚捕获的烈马,人人皆面对陌生坐骑,全凭当场手段降伏驾驭。如此,方能真正考验骑手的本事。不知大汗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使用烈马比赛,风险极大,稍有不慎非死即伤!

但蒙古人最重勇武,杨过的提议虽然大胆,却恰恰搔到了痒处,充满了挑战与刺激。

也有一些蒙古勇士脸色微变,暗骂杨过多事,却不敢出声反对,以免显得怯懦。

蒙哥略一沉吟,随即朗声大笑:“好!说得有理!用驯熟的马来比,确实如同让壮汉欺负孩童,显不出真本事!本王准了!就依你所言!”

他当即下令,“来人!将昨日西域进贡的那批尚未完全驯化的汗血宝马牵上来!”

很快,几匹高大神骏的汗血宝马被牵了上来,这些马匹显然未经完全驯化,一个个蹄跳咆哮,鬃毛飞扬,眼露野性之光,不断抗拒着驯马师的拉扯,显得焦躁不安。

传令官挥舞令旗,高声宣布了修改的规则:“第二关,骑术比试,为显绝对公平,所有勇士统一骑乘新近捕获的西域汗血宝马。若无法上马,或中途坠马,即告淘汰!”

规则一出,全场哗然。

使用未经驯服的烈马,这大大增加了比试的难度和危险性,简直是对骑术极限的挑战!

这不仅是比技巧,更是比勇气、耐力和瞬间与陌生烈马建立默契的能力!

众勇士面面相觑,不少人心生怯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抽签决定马匹后,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位上场的蒙古勇士小心翼翼靠近一匹黑色烈马,刚试图伸手抚摸马颈,那马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前蹄狠狠踏下,惊得那勇士连连后退,险些被踢中。

紧接着,无论他如何尝试,那马总是拧身甩头,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上鞍了。最终,他因无法在规定时间内上马而被淘汰。

接下来的情景更是惨不忍睹。

有的勇士好不容易爬上马背,却被暴烈的马匹狠狠甩下。

有的勉强骑出一段,却在跨越壕沟时因马匹不配合而人仰马翻。

有的甚至刚驱动马匹,就被带得偏离赛道,失控狂奔……

一时间,校场上人仰马翻,惊呼不断,成功起步者竟寥寥无几。

轮到杨过时,场上坚持完赛的不足五人。

就在杨过准备上前之际,耶律燕忽然排众而出,快步走到杨过身边。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她仿佛是为心仪之人鼓劲般,极其自然地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杨过的手。

两人五指相扣,姿态亲昵,引得场边一阵窃窃私语和善意的哄笑。

蒙哥大汗的目光掠过那少女,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此女模样里带着些契丹人的爽朗,气韵中却尽是南朝女子的文雅,倒是个标致的人物。

就连一向沉稳的郭靖,见到此景也面露诧异,眉头微动:“过儿这般心性,身边总不乏红颜相伴,也不知是福是祸……”

然而无人知晓,方才耶律燕见此番比试须要驯服烈马,自幼听闻的以盐巴安抚烈马的塞外古法立刻浮上心头。

她灵机一动,便悄悄溜去厨房取了一小撮。

就在这指尖交缠的瞬间,她已迅速将藏在指缝间的盐巴,巧妙地涂抹在了杨过的掌心,随即俏脸微红,低声道:“小心些。” 便松开手,匆匆退开。

掌心传来微凉的颗粒感,杨过先是一怔,随即了然。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掌,对耶律燕投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便转身从容不迫地走向一匹红色烈马。

那红马见人靠近,愈发暴躁,人立而起,发出雷鸣般的嘶鸣。

杨过却毫无惧色,在距它数步之遥处停下,摊开那只沾着盐巴的手掌:“好马儿,西域来的贵客,奔波万里,想必怀念故乡盐湖的味道吧?”

说也奇怪,那匹最为暴躁的红色宝马竟似听懂了一般,狂躁的动作渐渐缓和下来,鼻翼轻轻翕动,努力嗅闻着空气中那令它感到熟悉而渴望的咸涩气味。

杨过继续低语,声音如春风拂过草原,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知你心高气傲,不愿受人拘束。不如这般——你载我一程,我赠你故乡之味,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在所有人惊诧万分的目光中,杨过缓步上前,将手掌伸到马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