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尽头的光芒越来越刺眼,陈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地脉中枢竟是座悬浮在岩浆上的晶体宫殿,无数发光的脉络如血管般连接着四壁,每道脉络的交汇处,都嵌着与四象信物同源的符文。假陈玄正站在宫殿中央的祭坛上,手中白虎符与祭坛产生共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来得正好。” 假陈玄转过身,青铜手镯在光线下泛着冷光,“玄武印就在祭坛底下,可惜你们拿不到了。” 他轻响指,宫殿四周突然升起水晶屏障,将众人困在其中。屏障外,岩浆里浮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他们的面容与陈土记忆中的先祖画像渐渐重合。
李大魁举起青龙玉,青光撞在屏障上溅起涟漪:“这些是陈氏先祖的地脉之魂!你把他们怎么了?” 青龙玉的光芒突然剧烈跳动,祭坛下传来沉闷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地面。陈土的左眼星芒闪烁,看清屏障内侧刻满了幽冥符文 —— 这些符文正在吸收先祖之魂的力量。
“吸收?不,是归还。” 假陈玄抚摸着祭坛边缘的凹槽,“陈氏本就是幽冥阁分支,先祖们当年背叛阁主,带着四象信物自立门户。现在,该让他们回归本源了。” 他突然将白虎符按进祭坛,宫殿剧烈震颤,岩浆中的先祖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身影变得越来越稀薄。
苏九儿的玉笛突然爆发出白光,栖梧的残魂在笛中哭喊:“他在撒谎!守渊族古籍记载,幽冥阁初代阁主是窃取地脉之力的外族人,陈氏先祖是为守护地脉才与他决裂!” 玉笛指向假陈玄的胸口,“他身上的地脉之气是偷来的,那枚徽章是伪造的!”
假陈玄的脸色瞬间阴沉,挥手甩出三道黑气:“找死!” 黑气撞在水晶屏障上,竟化作三只骨爪抓向苏九儿。陈土甩出金色锁链缠住骨爪,银血注入的刹那,锁链突然变得滚烫 —— 他的血脉与先祖之魂产生了强烈共鸣,屏障内侧的符文开始出现裂痕。
“老板,快看祭坛底下!” 李大魁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孔洞,青龙玉的光芒穿透孔洞,照出里面蜷缩的身影。那是个被玄铁锁链缠住的老者,他的胸口嵌着半块玄武印,额头上刻着天机阁的罗盘图腾。“是天机阁的老阁主!” 老骆驼认出了老者腰间的玉佩,“传闻他十年前就闭关坐化了,原来被囚禁在这里!”
老阁主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陈土:“玄武印…… 认主…… 需至纯之心……” 他突然咳出黑血,胸口的玄武印亮起红光,与李大魁手中的青龙玉遥相呼应。祭坛下的敲击声越来越急,陈土突然明白 —— 那是被囚禁的地脉之魂在传递信号。
“他们在指引我们破坏符文阵眼!” 陈土盯着屏障内侧最亮的三道符文,“那三个位置是能量枢纽,同时击破就能打开屏障!” 他转头看向被符咒护住的少年,“天机阁的小少主,你师父刘长老的账暂且记下,现在想不想赎罪?”
少年咬着牙点头,从怀中掏出个青铜罗盘:“这是爷爷留的破阵盘,能暂时干扰符文运转。” 他将罗盘抛向空中,盘针疯狂转动的瞬间,屏障内侧的符文果然出现紊乱。陈土趁机凝聚银血,金色长鞭带着先祖之魂的微光,狠狠抽向第一道符文。
李大魁的青龙玉与苏九儿的玉笛同时发力,青光与白光交织成巨锤,砸向另外两道符文。三声脆响过后,水晶屏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假陈玄怒吼着扑过来,匕首上的黑雾化作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陈土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下的老阁主突然扯断锁链,将半块玄武印掷向李大魁:“接住!” 玄武印在空中与少年抛出的另一半碎片合一,完整的玄武印爆发出蓝光,与青龙玉、白虎符形成三角之势,将假陈玄困在中央。
“不可能!” 假陈玄的身影在三色光芒中扭曲,黑袍下露出鳞片般的皮肤,“我策划了千年,怎么会败给你们这些小辈!” 他突然撕开胸口的衣服,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 —— 那心脏上,竟嵌着块与陈土地脉核心晶体相似的碎片。
陈土的左眼骤然剧痛,星芒中闪过最后的真相:假陈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幽冥阁初代阁主用自身地脉之力制造的傀儡,那颗心脏是控制他的核心。而真正的陈玄,早在千年前就被初代阁主吞噬,只留下一缕残魂附在匕首上。
“你的主人快醒了吧?” 陈土握紧断剑,银血与地脉核心产生共鸣,“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突然冲向祭坛,将断剑插入三色光芒的交汇处。宫殿剧烈震颤,岩浆中的先祖之魂突然化作光雨,融入三色光芒形成的巨网。
假陈玄在光网中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心脏逐渐透明,露出里面蜷缩的金色残魂 —— 那是真正的陈玄。残魂看向陈土,眼中满是悔恨:“告诉…… 你父亲…… 对不起……” 话音未落,便被光网彻底净化。
老阁主瘫倒在祭坛下,指着宫殿顶端的裂缝:“快…… 真主…… 要出来了……” 陈土抬头望去,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只眼睛,正死死盯着下方的四象信物。
青龙玉突然从李大魁手中飞出,与白虎符、玄武印一同嵌进祭坛的凹槽。宫殿中央升起四象图腾组成的光柱,直冲裂缝而去。陈土的左眼星芒与光柱产生共鸣,竟在黑雾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 那是戴着蛇形面具的父亲,他正被黑雾缠绕,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