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刚浸蓝天际,望川城的中轴街已被灯火烫出条金带。油布幌子在晚风里晃出细碎声响,\"李记糖画\"的转盘咔嗒转动,\"王婆卤味\"的铜锅咕嘟冒泡,混着灵能灯笼噼啪的轻响,把人流的喧闹烘得愈发浓稠。星虎踩着青石板路走过,靴底碾过散落的花生壳,鼻尖萦绕着糖霜与卤料的香气,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嵌着虎纹的佩刀。。。。。。。。。。。。。。。
\"星虎!这儿呢!\"
街角茶摊前,王一一正踮脚挥手,竹制茶案上摆着五盏青瓷茶碗,热气在她耳后的银铃上凝成细珠。她刚把一碟桂花糕推到桌中央,月末路已拎着两串烤灵兔腿挤过来,玄色衣袍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城外赶回来。。。。。。。。。。。。。。。。。。。。。。。。。。。。。。。。
\"城西的灵植园没异常,倒是碰见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月末路把烤串往星虎面前递了递,牙齿咬开焦脆的外皮,\"腰上都别着青铜枭纹令牌,跟上次截杀咱们的人是一路。\"
星虎接过烤串的瞬间,指尖突然泛起细碎的金光——这是他体内星虎之力的预警。他抬眼扫过熙攘人群,目光在药铺前一个戴斗笠的身影上顿了顿,那人的宽檐压得极低,却有一缕墨色发丝垂在素色衣料外,随风扫过腰间的短匕。。。。。。。。。。。。。。。。。。。。
\"叶影?\"他低声开口。
话音未落,斗笠下的人已转身,叶影的瞳孔在灯火下泛着浅灰,手里还攥着刚买的伤药。\"月初十在东街旧粮栈,\"她语速极快,将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下,\"他说查到'蚀骨堂'的人在黑市收龙鳞草,数量至少五十斤。\"
王一一指尖划过茶碗边缘,青瓷瞬间泛起一层淡蓝微光:\"龙鳞草能中和星虎之力,他们要这么多做什么?\"她刚从灵能工坊出来,指尖还沾着未洗去的金属粉末,此刻正随着心绪波动,在茶碗上画出细碎的符文。
月末路突然按住腰间长剑,视线锁定街尾:\"来了。\"
三个穿灰袍的汉子正穿过人群,为首者左脸有一道疤痕,腰间的青铜枭纹令牌在灯火下泛着冷光。他们看似在打量路边的摊位,脚步却始终朝着茶摊的方向,靴底碾过地面时,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显然是修炼过敛息术的好手。
星虎不动声色地将桌下的油纸包推给王一一,那里面是叶影刚寻来的聚灵散,能短暂增幅灵能输出。\"一一去粮栈报信,月末路跟我缠住他们,\"他声音压得极低,指尖的金光已蔓延到手腕,\"叶影,你负责扫清暗哨。\"
叶影点头的瞬间已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药香。王一一抓起油纸包,故意撞倒身边的糖画摊,竹签散落的声响吸引了灰袍人的注意,她趁机钻进旁边的巷子,银铃声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疤痕脸突然加速冲来,腰间弯刀带出破空声。星虎侧身避开,佩刀出鞘时泛着虎啸般的嗡鸣,刀身的星纹在灯火下亮起,与对方的弯刀撞出一串火星。\"蚀骨堂的杂碎,也敢来望川城撒野?\"他手腕翻转,刀势陡然下沉,逼得疤痕脸连连后退。
月末路的长剑同时出鞘,剑影如织,拦住另外两个灰袍人。他的剑法偏于灵动,剑尖时不时刺向对方关节处,逼得两人只能防守。\"星虎,速战速决!\"他一剑挑飞其中一人的弯刀,\"东街那边怕是有埋伏!\"
就在此时,巷口突然传来金属坠地的声响。星虎眼角余光瞥见叶影正与两个黑衣人缠斗,其中一人的短匕上沾着淡绿毒液,显然是蚀骨堂的独门暗器。他心头一急,体内星虎之力骤然爆发,佩刀上的星纹亮如白昼,一刀劈在疤痕脸的弯刀上——那精铁打造的弯刀竟瞬间崩裂。
疤痕脸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星虎怎会给他机会,脚尖点地追上前,刀背重重敲在他后颈,人瞬间瘫软在地。另一边月末路也已制住对手,长剑抵在那人咽喉:\"说,收龙鳞草要做什么?\"
那人刚要开口,突然嘴角溢血,眼睛翻白倒了下去——竟是服毒自尽了。
叶影此时也解决了暗哨,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蚀骨堂的人都有死契,问不出东西。\"她捡起地上的短匕,刃上的毒液正顺着纹路流动,\"这是'腐心毒',沾到就会侵蚀灵脉。\"
\"月初十还在粮栈等着,先过去汇合。\"星虎收起佩刀,指尖的金光渐渐隐去。他抬头望向东街方向,那里的灯火似乎比别处暗了些,空气中隐约飘来淡淡的血腥气——显然,麻烦比他们预想的更大。
月末路拎起昏迷的疤痕脸,用布条捆结实了扛在肩上:\"正好带个活口,让月初十的'读心术'派上用场。\"他晃了晃手里的剑,剑穗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说不定能挖出蚀骨堂的老巢。\"
四人穿过热闹的街道,身后的糖画摊已重新支起,转盘继续咔嗒转动。没人注意到,刚才星虎与疤痕脸交手的地方,青石板的缝隙里渗进了几滴泛着金光的血珠,正缓缓朝着地底深处蔓延。而在望川城的另一端,一座隐秘的宅院中正亮起幽绿的灯火,数十个黑衣人正陆续消失在夜色里,目标直指东街的旧粮栈。
市井的喧闹仍在继续,可暗流已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汹涌。星虎握紧腰间的佩刀,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星虎之力正在躁动,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