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指尖刚触到阁楼木箱的铜锁,锈蚀的锁芯就发出细碎的脆响。午后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积灰的唱片封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封面上没有歌手名,只印着一行烫金小字:“献给未完成的回响”。王一一捧着放大镜凑过来,镜片将那行字映得格外清晰:“这字迹和月初十留下的乐谱笔迹很像,但更潦草些,像是仓促写就的。”。。。。。。。。。。。。。。。。。。。。。。。。。
月末路正蹲在角落整理散落的磁带,闻言忽然按住一盘贴着褪色贴纸的卡带:“你们看这个。”卡带侧面用圆珠笔写着“星楠楠 试录版”,标签边缘还留着被撕毁重粘的痕迹。叶影指尖抚过标签上的折痕,能量感知顺着指尖蔓延开,隐约捕捉到残留的声波印记——那是段未完成的旋律,尾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颤音。
“阁楼是叶星梦的旧居,这些应该是她收藏的老唱片。”星虎打开木箱,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几张黑胶唱片,最底层压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拆开的瞬间,几张泛黄的照片滑了出来:穿白衬衫的少年抱着吉他站在录音棚里,身后站着扎马尾的少女,正是十七岁的月初十和星楠楠。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19年秋,《时光信笺》录制现场。
“《时光信笺》?从没听过这首歌。”王一一翻找着唱片,突然在箱底摸到个硬壳本子,扉页上的字迹换成了叶星梦的娟秀字体:“楠楠说,要把每个人的声音都录进歌里,可他总说还少了点什么。”本子里夹着张录音棚日程表,2019年10月16日那栏画着五角星,旁边写着“星虎 和声试录”。
星虎的指尖猛地顿住。那段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十七岁的他刚觉醒星力,在月初十的录音棚里练和声,总因为控制不好气息被星楠楠笑“像踩不准节拍的小老虎”。叶星梦当时坐在调音台前,偷偷把他跑调的片段录下来,说要做成“成长纪念册”。
“这张唱片能放吗?”月末路举起最上面那张唱片,边缘的凹槽还泛着光泽。叶影早已找到阁楼角落的老式唱片机,插上电源的瞬间,机身发出老旧的嗡鸣。当唱针落下,清亮的吉他前奏先流淌出来,紧接着是星楠楠的歌声,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澄澈:“风穿过旧巷口,时光在转轴……”
歌声里突然混入细碎的对话声,是录音时没关麦的痕迹。“一一,你的钢琴再慢半拍!”“末路,鼓点重一点!”“星虎,别紧张,跟着我的调走……”王一一的眼眶瞬间红了,那段日子她总借口送奶茶去录音棚,其实是想多看几眼专注编曲的月初十;月末路则想起自己总在鼓槌上缠满胶布,怕练鼓太晚吵到邻居。
唱到副歌部分,叶星梦的和声轻轻飘进来,像月光落在旋律上。“原来当年我们真的录完了这首歌。”叶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一直以为星楠楠突发的星力暴动打断了录制,却没想到有人偷偷把完整版本刻成了唱片。歌声渐歇时,传来星楠楠的笑声:“等我们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就把这首歌公开发行。”
唱片机自动停转时,阁楼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星虎从箱底翻出最后一张唱片,封面上是七个人的合照:他和星楠楠勾着肩,王一一抱着月初十的乐谱,月末路举着鼓槌,叶影和叶星梦站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未脱的稚气。背面的歌手栏写着一行字:“传奇星虎力量·全员合唱版”。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时光信笺》。”星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终于明白星楠楠当年说的“少了点什么”是什么——不是完美的编曲,而是所有人一起参与的温度。月初十当年总说“等时机成熟再发行”,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星力风暴,让这张唱片沉睡了整整十年。
王一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我们再录一次吧,就现在。”月末路已经找出藏在箱底的吉他,叶影指尖凝聚起柔和的星力,让老旧的麦克风恢复了收音功能。星虎深吸一口气,率先唱起熟悉的旋律,王一一的和声、月末路的吉他、叶影的星力伴奏渐渐融入其中,像十年前那样默契。
唱到最后一句,叶星梦的声音突然从唱片机里飘出来,和他们的歌声完美重合——那是当年她偷偷录在唱片里的和声备份。阳光穿过阁楼的天窗,落在七个人的合照上,也落在此刻并肩歌唱的五个人身上。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星虎看着唱片上的歌手名,突然笑了:“原来我们早就拥有了最珍贵的唱片。”
唱片机还在轻轻嗡鸣,仿佛在应和这段跨越时光的回响。星虎把唱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心里清楚,这张承载着青春与约定的唱片,会像他们的情谊一样,永远不会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