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拉着手说了几句体己话,走到一个无人之地后,广平侯沉下了脸。
“昨日获悉临安长公主有意与贵妃结亲,不知长平郡主说了什么,临安长公主竟然突然改了主意,三皇子,你可是做了什么?”
三皇子心虚的晃了晃神,干咳两声说:“外公,那长平郡主骄横的很,根本就看不上我。”
“老臣与临安长公主早有约定,彼此心照不宣,除非你惹怒长平郡主,否则她不可能突然改变主意。”广平侯瞟了三皇子一眼,语气透着斥责之意。
“外公可知那长平郡主的长相?连登台献艺的舞姬都不如,我堂堂皇子,天潢贵胄,怎么能娶个她回去当正妻,天天对着一张倭瓜脸,不得把我怄死。”三皇子知道广平侯已经全然看透,抿了抿嘴,眼神中透着不快,破罐破摔了。
“荒唐!”
广平侯脸色阴沉如水,因着在宫中,稍稍收敛锋利的眼神,冷笑一声:“娶妻娶贤,你当选宠物呢,还非得选个好看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外公怎知长平郡主一定贤惠?”
三皇子不服气的辩驳了一句,长平郡主被娇宠着长大,其飞扬跋扈丝毫不亚于昭阳,又怎么称得上贤惠。
广平侯看着自己寄予全部希望,全族之力托举的外孙,深深地叹了口气。
“评定一个女人贤惠与否,看的不是她的容貌也不是她的品性,而是她所能带来的能量。”
“长平郡主生下来便带着权柄,无论谁娶了她,都会得到临安长公主和武宁侯府全部的助力,能够帮衬夫家,这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贤惠之处。”
临安长公主下嫁武宁侯之弟,皇上登基后,为了弥补自己唯一的胞姐,重用提拔武宁侯,公主府和侯府加在一起,力量不容小觑。
三皇子知道自己搞砸了这桩婚事,不敢倨傲,耷拉着脸扯了扯广平侯的衣袖。
“外公,眼下该如何?”
“哎,老臣得知消息后,想了一夜,重新给你物色了一个王妃......”
“是谁?”三皇子迫不及待的打断。
广平侯看了一眼毛毛躁躁的三皇子,按下说教之心,淡淡道:“保和殿大学士周庭和之孙,兵部尚书周璧山之女,此女份量够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三皇子回想了下,周璧山之女是周秀英,前几日的桃花宴上见过,长得还算端庄,勉强能入眼。
三皇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起被大皇子截了胡,一股恼怒之意油然而生。
“外公,大皇子一声不响的撬了我的墙角,咱们就这么放任他娶了长平郡主?”
“不然你还要如何?”广平侯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胜利之师,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满朝文武都盯着广平侯府的错处呢,这个时候,能不动就不动。”
三皇子虽然心里极大的不服,但他也知道,外公不支持,自己就成不了事。
一连五年过去,从大皇子到四皇子,从昭阳到乐平,都成了亲,除太子外,都搬出了皇城。
皇宫,成了陈嘉和五、六皇子的天下,三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干遍了‘混账’事。
大多数时候,陈嘉都是隔岸观火的那一个,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的都是老五和老六。
七八皇子是同时出生的,老五老六趁着大人和宫娥们不注意,用手弹两个小家伙的小鸡鸡玩。
他俩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小家伙惹得号啕大哭,后来九十皇子出生的时候,又故技重施,结果被逮了个正着,两人狠狠地被训斥了一番。
北狄人朝贡时,大言不惭的向皇上讨婚,说是要迎娶嫡出的公主。
好家伙,这就是直奔陈嘉而来。
还没等陈嘉出手整治,老五老六就在赛马场上,拿着弹弓,对着北狄小王子身下的马蹄子射了出去。
马儿受了惊,没有防备的北狄小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的直叫娘。
老五老六像模像样的认了个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当天傍晚,陈嘉命人把躺在床上养伤的小王子绑到自己的营帐中,把他的头发修理一番,好好地给他洗了一把脸,换上精心准备的女装,并且涂抹了厚重的胭脂,叫来宫廷画师,免费给他画了一幅自画像——北狄仕女图。
北狄小王子气的哇哇大哭,两只牛一样的眼睛泡满了泪水,有如此羞辱的把柄握在陈嘉手里,回去就和他父王说不娶了。
北狄使者对着皇上一顿输出,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他的一双儿女,实在太不像话,这亲没法结了。
听得皇上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从始至终,他好像都没点头同意过这门亲事吧?
联姻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告吹了,却给皇后提了一个醒,她认为自己女儿哪哪儿都好,就是一块行走的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得赶紧找一个听话的帅气的品德优秀的品质优良的驸马,把婚事给定了。
“母后,我还小,成亲之事过几年再说。”陈嘉坐在营帐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果断拒绝。
“儿啊,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啊?”皇后揪心的问,女儿整日和徐巧巧厮混在一起,不会取向有什么问题吧?
“成亲就得出宫盖府,不能时常见到您不说,还不自由。”陈嘉放下大骨头,端起茶杯,用雨前龙井去去腻味。
“有什么不自由的?”
皇后很不理解的啧了一声:“你昭阳阿姐在府里养了十几个面首,你看驸马敢说一个不字吗?晚上你阿姐宠幸面首,怕嬷嬷事多,还是驸马在门外守的夜,不叫任何人靠近。”
“噗呲”陈嘉被茶水呛到了喉咙,直接喷了出来,喷了皇后满脸。
“母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嘉控制不住哈哈大笑,卷起袖子给皇后擦脸。
昭阳公主果真彪悍,就连驸马爷也是她play的一环,果然勇敢的人最先享受世界。
“儿啊,母后不会害你,你得听我的,成亲必须得趁早......”皇后洗了个脸,继续絮叨。
正说着,张小茂汗淋漓的爬进帐篷,脸上俱是悚然之色:“不好了,不好了,太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