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满月揪了她的衣角,不开心地撇撇嘴。
安以南忍住笑意,故意生气地说:“你还跟妈妈置气?我帮你擦嘴巴还不好吗?”
“是你擦的力气很重啦,不过我原谅你了。”小满月高傲地说。
安以南用手指轻轻弹了她的脑袋,轻声说:“我力气很轻。”
小满月不服,想要找到证据,余光却瞥见常科长,然后她就忘记刚刚这一茬,跑到常科长的面前介绍自己的妈妈。
安以南意外地看向坐在窗户边饭桌的几个男人。穿着中山装,还有公文包,一看就是干部。
常科长等人也很意外。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同志居然已经结婚,孩子也已经这么大。
安以南礼貌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常科长站起身回应安以南的招呼。
安以南跟他们交换彼此的名字后,常科长问安以南为什么会将商店改成这副样子。
“当然是为了生意。”安以南简单地回应了常科长的想法。
常科长则是若有所思起来。
安以南去了一下柜台低声说了几句话,并且将小满月手里吃完面条的空碗放回去。
“好了,你上学快要迟到了。”安以南抱起小满月就跟常科长他们打招呼离开。
常科长看到安以南她们离开后,都感叹她的年轻和聪明。
等到要结账,方晓晓笑着说:“我们老板已经替你们付过钱。”
安以南此举让常科长等人都记住了她。
另一边,安以南送完小满月回学校,转身去找宋雅君想知道最近厂里的生意怎么样。
听说宋雅君虽然跟袁新离婚,但是或多或少还是受到牵连,厂里的生意没有之前好。
安以南过去的时候,听到宋雅君的办公室传来争执的声音。
“齐老板,咱们合同已经签了一年,你现在毁约还不给钱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你宁愿不给钱也要跟我毁约,那咱们走官司。”
“徐老板,这批货我们已经出货,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你说我们厂里的布料偷工减料?那都是谣言,我是做纺织厂怎么会偷工减料?”
……
安以南的眉头皱起来,敲了敲门口,就听到里面挂断电话的声音,很快便传来宋雅君平常的温和声音:“进来。”、
“是不是厂里出什么事情?”安以南进去看到宋雅君强颜欢笑,跟没事人一样。
安以南的心沉了又沉。
“没什么事情,对了你的店处理好了吗?”
“早就处理好了,你不知道我已经将烧掉的店换成了商店吗?”安以南低声说。
宋雅君扶额,恍惚地说:“我最近记性不好。”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以南走进去,见她还是倔强地不想说真相,于是绕过书桌双手抱住她,轻声细语地说:“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也许是安以南的怀抱太过温暖,宋雅君强撑的理智因为来自安以南的怀抱彻底崩塌。
明明她年长安以南十几岁,最后还是需要安以南安慰自己。
可现在宋雅君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想到最近跟袁新离婚,还有工厂的生意,心里多出了浓浓的疲倦。
“小安。”宋雅君低声在她耳边说。
安以南拍拍她肩膀说:“这个工厂是我们一起开,要是有问题,我也要一起承担,不要一个人撑着。”
她的话像一针强心剂扎进宋雅君不安的内心。
焦躁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她恢复平静,轻声说:“前几天厂里的仓库被发现少了一批货,调查后发现是员工监守自盗,我撤掉了他的职位,但是他怀恨在心逢人就说棉纺厂是黑心作坊,布料都是用差的充当好的。”
“然后我就去找他,让他停止诋毁,谁知道他狮子大开口,非要我出五百块,我不愿意直接报公安。”
“谁知道他家老娘知道后来厂里闹事,保卫科将她赶出去,她就在外面守着,谁知道当天下暴雨,第二天我就收到她回去后病倒,不到一天人就没了。他家就怪工厂太无情,整天带着人来闹事。有好事的记者还刊登了这件事,抹黑厂里的形象,将他们塑造成可怜的无辜人。”
宋雅君说完这些后,松开安以南,揉了揉自己的眉眼说:“其实那天我要是给他们家五百块钱,事情就不会闹成这样子。”
仅仅五百块钱,却造成如此麻烦的境地。
报纸上抹黑工厂形象,造成好几单的生意都惨遭毁约或者不合作,甚至还怀疑工厂的材料。
安以南听完全程后,冷声说:“你做得没错,你要是给了他们五百块钱,他们肯定还会追着你要钱。”
“况且明明是他们做错事,你没必要怪罪自己没息事宁人。你越是示弱,对方越会觉得你可欺。”
“可是眼前要怎么办呢?”宋雅君茫然地望向她。
“我去找过那家新闻社,对方老板居然跟袁家有仇,知道我跟袁新的关系后,压根不同意撤稿,甚至还每天写不同的新闻来抹黑工厂形象。”
“那些合作的老板也看到报纸的新闻,都不想跟工厂继续合作。”
安以南明白后,扶着她的肩膀坐到沙发上,冷静地分析。
“现在厂里是有人在报纸上诋毁工厂形象?”
“对。”
“还有你开除的员工一家在闹事。”
“对,他们刚闹完被保卫科的人赶走。”
安以南神色严肃地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外面的舆论对工厂不好,那就去找别的新闻社刊登新闻。”
“澄清实情吗?我之前也这么想可是刊登没几天,没效果,对面的新闻社还写了一篇阴阳我的文章说我是故意欺骗大众。”
安以南摇摇头说:“不是澄清事实。”
宋雅君茫然地看向安以南,不知她具体要怎么做。
“这件事需要你辛苦一下。”安以南的话让宋雅君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