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你那圆滚滚的脑袋,还你是国王,你意思国王自己要杀自己呗?”
国王这时似乎才意识到不对劲,刚刚被欺负得神志不清,以至于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两手往上边一摸,光溜溜的。
纯光头!
连根毛都没了!
丸辣!朕成和尚辣!
国王抱着脑袋,呆滞了好一阵,然
后像疯了一样哇哇乱叫:“朕不是和尚!朕不是和尚!”
士兵略显无奈道:“行了行了,装疯卖傻没用,该死还得死。”
国王一下抓住他的小腿,乞求道:“求你,求你别杀朕了,朕真不是和尚,朕是国王,朕肯定是被人把头发给剃了呀!”
“说啥呢你,别老朕朕朕的了,国王长啥样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就是昨天那个和尚,我当时认得清清楚楚!”
“朕……不,我真是,你相信我一回!国王现在肯定不在宫里了!”
为首的汉子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国王在与不在宫里,都不影响你要被砍头,好吧。”
“不过说实在话,也不是我们非要杀你,我们又跟你没仇没怨的,那是国王非要杀你,我们也没法子。”
“你说我们也就混口饭吃,不能因为发点善心救你,最后把饭碗都给丢了吧。”
另一个道:“就是就是,回头到了阎王爷那儿可千万别说是我们杀的你,就说是国王杀的哈。”
又一个道:“诶,他不说他是国王嘛,正好就是国王下令要杀他的,那他不就是自杀嘛。
“对呀对呀,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呀!”
国王:???
“我真没这个意思啊!我就想着再杀一个……”
“这样,从今往后我再不杀和尚了,行吗?”
看着他还是执迷不悟,士兵无奈地摇摇头,也懒得再跟他多嘴,直接一把将他捆了起来。
“这话呀……你说了不算,得国王说了才算。”
东市。
今日聚集的人比寻常至少多了一倍有余。
凑热闹向来是人们最热衷的喜好之一,更何况是当街行刑这种特别的热闹。
至于杀的是谁,大家既不知道,也不关心,如果事事都非要弄个明白,那未免太累了些。
总之挺热闹就是了。
这种好戏许延一众当然也不会错过,当然,为了防止引起骚乱,他们纷纷变换了模样,实在不行的就戴个面具了事。
还未到行刑的时候,犯人已然被捆在了斩头台旁的石柱上,嘴里被塞满了破布,只能勉强发出呜咽声。
眼见一直徒劳无功,他终于也放弃了挣扎。
法场内,眼看行刑的时间越来越近,国王却依旧没有任何要来的消息,监斩官也终于急了起来。
“陛下那边还没消息么?”
一个师爷模样的小老头道:“还没有。”
监斩官蹙眉道:“这可怎么办呀,陛下昨日说了要来的,可这时候都快到了,不杀又不行……哎呀!”
小老头笑道:“大人,陛下既然吩咐时间了,来不来又如何呢?”
监斩官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跟我还装什么,那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事儿,跟办完了告诉陛下,那能一样吗?”
“这样……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去宫里一趟,请陛下来。”
小老头连忙道:“大人,依我看这时候还是别去的好。”
监斩官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师爷悄声道:大人,陛下来不来那是陛下的事,您现在是当局者迷了,这种时候不错就算是有功了。”
“按时行刑,至少您自己不会犯错,若是陛下自己不想来,那正好遂了陛下的心意。”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陛下真忘了,只要没耽误时辰,回头他想起来也不会说什么。”
“可若是硬要等陛下,延误了时辰……那罪责您可未必担得起啊。”
监斩官喃喃道:“无错就是功……你说的有理啊,还是太急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啪”的一声,惊堂木在案上拍响。
“犯人还有什么话讲?”
眼看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在破布被拿走的瞬间,国王立马冲监斩官大吼道:“孟子义,朕是国王!把朕放开!”
“放肆!”监斩官猛地一拍惊堂木,慌忙道:“胆敢冒充陛下,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他的嘴虽然被堵上,可话已经传到了法场外众人的耳朵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监斩官见情势有些不对,赶忙又是一拍惊堂木。
“肃静!”
“来人呐,准备行刑!”
国王被从石柱上解了下来,在看到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拿着的那把鬼头刀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快死了。
于是他拼命地反抗,可惜他本来就没吃饭,又经受了这样的摧残,哪还有多少力气。
见犯人已经跪倒在地,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监斩官这才下令道:“斩!”
国王不停地冲刽子手摇头,眼里满是乞求,可刽子手不听他的,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
他吃的就是这碗饭,如果因为这么一点乞求的目光就受到影响,那他早就可以滚蛋了。
鬼头刀狠狠落下,干净而利落,国王甚至还没有感受到痛,脑袋就已经飞了出去。
许延看着飞出去的脑袋,感叹道:“哇偶,比路易十六还炫。”
八戒道:“乖乖,这就没命了!别到时候查到咱们头上来。。
许延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事儿跟咱们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
“难道是咱们下令杀的和尚?”
“不是。”
“那是咱们给他判的刑?”
“不是。”
“那是咱们砍的头?”
“也不是。”
“那一套流程都走完了,都不是咱们干的,那还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对呀!跟咱们压根没关系呀!”
许延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不是国王要杀和尚,难道是和尚要杀国王?”
“哈哈哈哈!”
他们这边在笑,负责给国王收尸的甲士却直接懵了,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见惯了大场面的,怎么会被一颗区区的人头吓倒?
“啊!!!这这这……”
“啊什么啊,这什么这!一颗人头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不中用的东西!”
监斩官有些不满道。
“大人,这……”
甲士指着落在地上的头颅,颤声道:“您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监斩官沉着脸走了过去,看了眼落在地上的头颅。
“这怎么了,这不就是个……”
他的声音猛地顿住,像是不可置信般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一下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脸上因为惊恐已经完全呆滞,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啊!!!这这这……这谁干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