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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古城为奠,血牛过街

古城的石板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李长久抬头望向被血色残阳浸染的城墙,砖石缝隙间渗出暗红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混合的气味,耳边隐约传来牛蹄踏地的沉重声响,由远及近。

“这古城不对劲。”陆嫁嫁握紧腰间长剑,剑穗无风自动,“地砖下有活物在动。”

李长久挑眉,踢了踢脚边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传来一声闷哼。他俯身,指尖叩击地面,回声空荡得诡异:“何止活物,怕是整座城都成了祭品。”话音刚落,远处街口转出一队“血牛”——它们身躯如犊,皮毛却像浸透了血,双目赤红,鼻孔喷出带着火星的气息,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牛角上还挂着风干的布条,细看竟是修士的道袍碎片。

宁小龄按住腰间的狐尾香囊,先天灵雪狐在囊中信噪比不安地躁动:“是‘镇国祭祀’的仪式,可这规模……”她话未说完,血牛群突然加速,为首的那头猛地撞向旁边一栋石楼,墙体轰然倒塌,露出里面被钉在梁柱上的尸体——全是紫庭境修士,心口处都插着刻有“牛”字的木牌。

“蹄山的权柄‘镇守’,被人用来献祭了。”司命突然开口,她手腕上的时间沙流逆向转动,“十二神国的属相祭祀,本该是守护城池,现在却成了吞噬生机的阵法。”她指向城中心那座高耸的祭坛,祭坛顶端隐约可见一头青铜牛雕塑,牛眼处正流淌着浓稠的血浆。

赵襄儿踏空而起,纯阳权柄在掌心凝聚成金红色的火焰:“赵国丢失的城池里,就有这座‘奠城’。娘娘当年说过,这里是朱雀神国的西大门。”火焰落下,却在触碰到血牛时被弹开,那些血牛的皮毛上浮现出淡淡的符文,竟是蹄山的绝对防御。

李长久突然笑了,他拔出背后的白银之剑,剑身上映出祭坛的倒影:“用古城当祭品底座,用血牛当阵眼钥匙,这手笔倒是不小。”他身影一闪,剑随身走,在血牛群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不过啊——”

剑光骤然暴涨,带着太明权柄的灼热气息:“想动我赵襄儿的国土,问过我这小道士的剑没?”

血牛群发出凄厉的嘶吼,牛角齐齐转向李长久,却在靠近的瞬间,被剑上蕴含的时间权柄冻结在原地,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风化。陆嫁嫁的先天剑体同时爆发,剑气纵横交错,斩向那些从地砖下爬出的、布满触须的诡异生物:“小龄,破祭坛!”

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展开,雪狐虚影在她身后浮现,她指尖结印,祭坛顶端的青铜牛雕塑突然剧烈摇晃,那些流淌的血浆开始倒流,露出下面刻满符咒的凹槽——里面镶嵌的,竟是十二神国属相对应的神骨碎片。

“原来是想重铸蹄山的神格。”李长久一剑挑飞最后一头血牛,看着它化作漫天血雾,“可惜啊,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手。”

古城的震颤渐渐平息,血色残阳被一轮明月取代。李长久望着祭坛上开始崩裂的神骨碎片,突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十二神国的陨落,从来都不是意外”。他转头看向赵襄儿,对方正用空间权柄修补城墙的缺口,金红色的光芒在她侧脸流动。

“看来,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还要大。”陆嫁嫁走到他身边,剑归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古城里格外清晰。

李长久笑了笑,踢开脚边一块彻底风化的血牛骨:“越大越好,我这小道士,最喜欢拆棋盘了。”

夜色渐深,古城的阴影里,一道细微的黑影闪过,朝着南荒的方向疾驰而去。而祭坛的废墟下,一块刻有“鼠”字的神骨碎片,正悄然闪烁着幽光。

黑影掠过古城残破的箭楼时,李长久的目光恰好扫过夜空。他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枯叶,太明权柄悄然运转,枯叶上瞬间浮现出一串淡金色的轨迹——那是黑影留下的气息,混杂着罪君“审判”权柄的残响。

“罪君不是死了吗?”宁小龄凑过来,雪狐香囊上的绒毛微微竖起,“师姐说他的神格早在断界城就被彻底碾碎了。”

李长久将枯叶抛向空中,白银之剑隔空一划,叶片应声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死的是本体,不代表没留下点‘后手’。你看这轨迹指向南荒,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陆嫁嫁抬头望向南方,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更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吞噬了星光:“瀚池真人死在南荒,九婴的残魂也坠入了葬神窟,现在又扯上罪君的余孽……”她握紧剑柄,先天剑体泛起淡淡的莹光,“恐怕葬神窟里藏的,不止是古神的骸骨。”

赵襄儿修补完最后一段城墙,落下时带起一阵金红色的风:“奠城是我赵国旧地,既然来了,没理由让外人在这里作祟。”她掌心的空间权柄波动起来,隐约勾勒出一张地图,“从这里往南走三百里,就是‘蚀骨荒原’,穿过荒原就能看到葬神窟的入口。”

司命突然按住手腕上的时间沙漏,沙漏中的沙粒瞬间静止:“等等,荒原里有‘时间乱流’,是鹓扶神国覆灭时留下的后遗症。进去的人,要么被困在过去,要么直接化作飞灰。”她抬眼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的时间权柄或许能应付,但我们……”

“那就兵分两路。”李长久打断她,指节敲了敲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从祭坛废墟里捡来的“鼠”字神骨,“我和嫁嫁去葬神窟,小龄你跟赵襄儿去蚀骨荒原边缘接应,顺便查查罪君余孽的底细。”他顿了顿,看向司命,“你熟悉时间乱流,帮她们稳住阵脚。”

司命挑眉,指尖在沙漏上轻轻一点,沙粒重新流动:“凭什么听你的?”话虽如此,她却已经转身走向荒原的方向,“丑时之前要是不到,我们就先走了。”

赵襄儿瞪了李长久一眼,却还是拉着宁小龄跟上司命:“自己小心,别又像上次那样摔进什么地方爬不出来。”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嫁嫁才看向李长久:“你故意支开她们?”

“葬神窟里有我前世的东西,不方便太多人跟着。”李长久笑了笑,指尖在“鼠”字神骨上摩挲,神骨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十二属相,以牛为引,以鼠为匙,开神国之门”。

陆嫁嫁的目光沉了下去:“他们的目标是神国?”

“或许吧。”李长久将神骨收入乾坤袋,转身走向城南,“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摆弄这些神骨。”

两人穿过蚀骨荒原的边缘时,果然遇到了时间乱流。那些扭曲的光影中,能看到鹓扶神国覆灭时的残骸——断折的玉柱、燃烧的宫殿,还有无数穿着神官服饰的虚影在重复着死亡的瞬间。李长久展开太明权柄,金色的光芒在两人周身形成屏障,乱流触碰到屏障,便如同冰雪消融。

“你看那里。”陆嫁嫁突然指向一处光影,里面有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正将一块刻有“牛”字的神骨嵌入祭坛,手法与奠城的祭祀如出一辙。

李长久的眼神冷了下来:“灰衣老人,瀚池真人的老部下,我以为他早就死在你剑下了。”

“看来是藏进了时间乱流里,靠着吞噬过往的生机苟活。”陆嫁嫁的长剑嗡鸣出鞘,“正好,上次没斩干净,这次一并了断。”

剑光破流而出,直刺灰衣老人的虚影。那虚影却突然转身,露出一张被岁月侵蚀得只剩骨架的脸:“李长久……陆嫁嫁……你们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神国的大门,很快就要开了……”

话音未落,灰衣老人的虚影便被剑光撕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乱流。但他消散前,手中的“牛”字神骨却飞了出来,与李长久乾坤袋里的“鼠”字神骨产生共鸣,两道红光冲天而起,在葬神窟的方向撕开一道裂缝。

“看来不用找入口了。”李长久看着那道裂缝,裂缝中隐约传来牛鸣与鼠啸,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走吧,去会会这位‘幕后黑手’。”

陆嫁嫁与他并肩而立,先天剑体的光芒与太明权柄交相辉映:“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剑斩了便是。”

两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身后的时间乱流突然剧烈翻涌,那些鹓扶神国的虚影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裂缝深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苏醒的恐怖存在。而裂缝另一端,葬神窟的入口处,一头巨大的青铜牛影正缓缓站起,牛背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手中把玩着另外十块属相神骨。

青铜牛影的蹄子踏在葬神窟的黑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溅起幽蓝色的鬼火。那人影坐在牛背上,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帝俊的残魂,先天剑体的传人,倒是比预料中来得早。”

李长久握紧白银之剑,太明权柄在体内翻涌,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葬神窟的岩壁上嵌满了骸骨,有修士的,有妖族的,甚至还有神国使者的残躯,它们的眼眶都朝着青铜牛影的方向,像是在朝拜。

“你是谁?”陆嫁嫁的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在脚下的黑石上刻出蛛网般的裂痕,“灰衣老人只是你的棋子?”

人影笑了,笑声里混着骨骼摩擦的声响:“棋子?不,他是‘祭品’。就像这满城的骸骨,就像蹄山的神格碎片,都是为了‘开门’准备的。”他抬手,十块属相神骨在掌心悬浮,“十二神国守了世界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们‘出来’透透气了。”

李长久突然注意到,那人影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骨珠,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不同的属相符文。其中一颗“蛇”形骨珠正在发烫,隐约透出泉鳞神国“黄泉”权柄的气息。

“你是雷牢的人?”李长久挑眉,“还是说,你是从‘死牢’里逃出来的东西?”

雷牢,十二神国属“龙”,权柄为“死牢”,传说中关押着连太初六神都无法彻底抹杀的存在。李长久前世在时光长河中见过相关的记忆碎片——一座悬浮在星空中的青铜牢笼,里面囚禁着足以吞噬神国的“恶”。

人影的身形顿了顿,随即发出更刺耳的笑:“‘死牢’?那地方早就困不住我们了。当年雷牢自废修为点亮天空,可不是为了救世,是为了……”他猛地拍了拍青铜牛的脖颈,“让我们出来!”

青铜牛突然低下头,双角对准李长久二人,牛眼喷出暗红色的火焰。陆嫁嫁抢先一步挡在李长久身前,先天剑体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幕:“小长久,他在拖延时间,那些神骨快拼成阵了!”

李长久看向那人影掌心的神骨,十块骨头正沿着某种轨迹旋转,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落地后化作一个个模糊的身影——有断界城的罪君,有南荒的九婴,甚至还有紫天道门的十无……全是死在他们手中的敌人。

“用逝者的怨念当阵脚,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李长久的声音冷了下来,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太明权柄的灼热气息让周围的鬼火瞬间熄灭,“可惜啊,你忘了我是谁。”

他持剑冲向前,白银之剑上缠绕着时间的纹路:“这些人,都是我亲手送下去的,现在,该再送他们回地府一次了!”

剑光扫过,黑雾凝聚的罪君虚影瞬间溃散,化作点点星光。但更多的虚影从神骨阵中涌出,如同潮水般扑来。陆嫁嫁的剑气纵横交错,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虚影的破绽处,她的声音透过剑鸣传来:“左上方!神骨阵的核心在牛头上!”

李长久抬头,果然看到青铜牛的额头上,最后一块“龙”形神骨正在缓缓嵌入凹槽。只要这块神骨归位,十二属相阵就算彻底完成。

“想补全阵眼?问过我!”他身影一闪,避开青铜牛的冲撞,三足金乌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直刺牛头。

人影突然从牛背上站起,甩出手中的骨珠:“那就用你的骨头来填最后一块吧!”骨珠在空中爆开,化作一条由骸骨组成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李长久。

就在这时,陆嫁嫁突然弃剑,双手结印,先天剑体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剑疯子师傅教过,对付怪物,就得用更疯的剑!”她身后浮现出一柄横贯天地的虚影巨剑,剑身上刻满了谕剑天宗的传承符文。

“嫁嫁!”李长久瞳孔骤缩。

“别愣着!”陆嫁嫁的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灿烂,“破阵!”

巨剑落下,骸骨巨龙应声被斩成两段,青铜牛发出一声哀鸣,额头的“龙”形神骨被震飞。李长久抓住机会,白银之剑刺穿了人影的肩膀,那人影痛呼一声,露出了藏在斗篷下的脸——那是一张被鳞片覆盖的脸,左眼是空洞的黑洞,右眼燃烧着与雷牢神国同源的紫色火焰。

“你是……雷牢的残魂?”李长久愣住了。

人影咳出黑色的血,却疯狂地大笑:“残魂?不!我是‘死牢’本身!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救世者’永远囚禁的‘真相’!”他猛地抓住李长久的剑刃,任凭鲜血淋漓,“神国的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很快……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太初六神掩盖的秘密,比我们这些‘恶’恐怖一万倍!”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融入十二属相阵。那些神骨剧烈震动,葬神窟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能看到一座破碎的青铜牢笼,牢笼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发出让天地都为之颤抖的心跳声。

陆嫁嫁冲到李长久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别管他,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下面的东西……”

“来不及了。”李长久望着那片黑暗,掌心的“鼠”字神骨突然飞了出去,融入黑暗中。紧接着,他听到了无数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有太初六神的叹息,有十二神国的哀嚎,还有一个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说:

“欢迎回来,帝俊。”

那冰冷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神魂的力量,李长久的脑海中瞬间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帝俊的神国、羿射九日的烈焰、太初六神围坐的圆桌,还有一道被锁链缠绕的巨大身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你的声音。”李长久猛地晃了晃头,三足金乌的火焰在周身暴涨,试图驱散那股侵入脑海的力量,“你是谁?”

黑暗中没有回应,只有那座青铜牢笼在缓缓震动,锁链摩擦的声响如同来自亘古的丧钟。陆嫁嫁握紧李长久的手,先天剑体的光芒在两人交握处凝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别被它影响,这些都是幻象!”

可那震动越来越剧烈,葬神窟的岩壁开始大块剥落,露出里面镶嵌的更多骸骨——其中一具骸骨格外巨大,胸口插着一柄断裂的石剑,剑身上刻着“烛龙”二字。

“是烛龙的骸骨。”李长久认出了那柄剑,前世在时光长河中见过,“太初六神之一,传闻死在灭世之战中,原来葬在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十二神国的属相阵,根本不是为了开神国之门,是为了……打开这座牢笼!”

话音刚落,青铜牢笼的一根锁链突然崩断,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出,所过之处,岩壁上的骸骨纷纷化作飞灰。陆嫁嫁挥剑斩向雾气,剑气却被直接吞噬,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这雾气能腐蚀修为!”

李长久将她护在身后,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运转,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退后,我来试试。”他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掩盖的秘密,是‘恶’的源头。”

黑暗中,那道巨大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李长久看不清它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覆盖着鳞片的手,正抓住牢笼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帝俊,你应该记得我。”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嘲弄,“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死牢,现在却要亲手把我放出来,这不觉得很有趣吗?”

李长久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他穿着金色的神袍,站在圆桌前,与其他五神争论着什么,桌中央的水晶球里,映着这道被锁链缠绕的身影。

“我不是帝俊。”李长久咬着牙,白银之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我是李长久,一个小道士。”

“你是,也不是。”那身影笑了,笑声震得整个葬神窟都在摇晃,“你是他的转世,却又带着羿的记忆,现在还拥有了太明权柄……你身上,藏着打破平衡的关键。”

第二根锁链崩断,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是李长久认识的人——赵襄儿、宁小龄、司命、叶婵宫……他们都在无声地哭泣,伸出手似乎在求救。

“别信它!”陆嫁嫁抓住李长久握剑的手,迫使他看向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小龄她们还在荒原等我们!”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清明:“你说得对,她们还在等我。”他举起白银之剑,剑尖直指那道身影,“不管你是谁,想出来,先过我这关!”

太明权柄的光芒凝聚在剑尖,形成一颗小小的太阳,灼热的气息让黑色雾气开始蒸发。那身影似乎没想到他能挣脱影响,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第三根锁链应声而断。

就在这时,葬神窟外突然传来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空间权柄的波动:“李长久!我们找到破解之法了!”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穿透岩壁,落在李长久手中,是赵襄儿的先天灵九羽所化的羽毛。羽毛上附着着她的声音:“用你的时间权柄回溯属相阵的能量,我和小龄在外面用纯阳和轮回权柄接应,司命已经困住了阵眼!”

李长久握紧羽毛,与陆嫁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他纵身跃起,白银之剑划破夜空,时间权柄逆向运转,金色的光流顺着剑光注入属相阵的神骨中。那些正在旋转的神骨突然开始倒退,黑雾凝聚的虚影纷纷溃散。

“不——!”那道身影发出不甘的怒吼,第四根锁链即将崩断,却在神骨倒转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去。

陆嫁嫁抓住机会,先天剑体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剑中,一剑刺向青铜牢笼的栏杆:“给我关回去!”

栏杆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封印之力。黑色雾气如同退潮般缩回牢笼,那道身影不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被重新合拢的牢笼彻底困住。

最后一根锁链缓缓归位,葬神窟的震动渐渐平息。李长久落在陆嫁嫁身边,两人都已耗尽修为,瘫坐在地上。

“结束了?”陆嫁嫁喘着气,笑问。

李长久望着重新被黑暗覆盖的牢笼,摇了摇头:“没有,它说的对,这只是开始。”他捡起地上一块残留的黑雾,那雾气在他掌心挣扎,最终化作一个微型的“暗”字,“假暗之后,还有真的‘恶’。”

远处传来脚步声,赵襄儿、宁小龄和司命跑了进来,看到两人没事,都松了口气。赵襄儿踢了踢地上的属相神骨碎片:“这些东西留着是祸害,烧了吧。”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展开,吞噬着残留的黑雾:“古灵宗的典籍里说,葬神窟是世界的‘伤疤’,下面压着太初六神都不敢碰的东西。”

司命看着那片黑暗,时间沙漏在她掌心微微震动:“牢笼的封印松动了,下次再打开,就没人能拦住它了。”

李长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银之剑归鞘:“那就别让它有下次。”他看向众人,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去神国。”

“去神国?”赵襄儿挑眉。

“嗯。”李长久点头,“太初六神的秘密,十二神国的真相,还有这牢笼里的东西……总得有人去弄清楚。”他笑了笑,习惯性地说出那句口头禅,“虽然我只是个小道士,但这事,我管定了。”

众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葬神窟外走去。阳光透过入口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而在他们看不到的黑暗深处,青铜牢笼的栏杆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在缓缓蔓延。

离开葬神窟时,蚀骨荒原的时间乱流已被司命暂时抚平,露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青石路。李长久回头望了眼那片仍在隐隐散发黑气的窟口,三足金乌的余光在他眼底闪烁:“得找个人看着这里。”

“我已经传信给万妖城了。”赵襄儿把玩着九羽羽毛,金红色的光芒在指尖跳跃,“九头元圣欠我一个人情,让他派些人手守着,至少能撑到我们从神国回来。”

宁小龄突然轻“咦”一声,雪狐香囊飘到她掌心,香囊上的绒毛指向东方:“那边有轮回权柄的波动,很微弱,像是……冥君的气息?”

李长久脚步一顿。冥君已被宁小龄夺取权柄,按说不该再有气息残留。他展开太明权柄远眺,只见东方天际浮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灰雾,灰雾中隐约能看到一座倒悬的城池虚影——那是冥府的轮廓。

“看来冥君也没彻底死透。”陆嫁嫁握紧剑柄,剑穗上还沾着葬神窟的黑石粉末,“要不要顺路去看看?”

“先去神国。”李长久摇头,指尖在虚空一划,时间权柄凝成一道银色符箓,飞向冥府虚影的方向,“这符能困住它一阵子,等我们回来再算总账。”他抬头望向苍穹,神国的入口在云层深处若隐若现,那是只有掌握权柄者才能看到的光门,“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太初六神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五人御空而行,沿途经过的城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百姓们照常耕作、买卖,却没人抬头看天,仿佛对神国光门的异象视而不见。

“他们被蒙蔽了。”司命的时间沙漏转得飞快,“有人用权柄修改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看不到神国的存在。”

赵襄儿突然停在一座城池上空,指着城中心的石碑:“那是赵国的‘镇国碑’,上面刻着朱雀神国的符文,现在却多了些奇怪的印记。”

众人凑近细看,石碑上除了熟悉的朱雀图腾,还多了一串扭曲的符号,像是无数星辰连缀而成。李长久指尖抚过符号,突然想起假暗的权柄——“星辰”。

“是假暗留下的。”他脸色微沉,“它在标记神国的位置,或者说,它在标记所有与神国有关的东西。”

话音刚落,石碑突然裂开,从缝隙中涌出无数星砂,星砂在空中凝聚成一张脸,正是假暗的模样:“李长久,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在神国的最深处,我等着你来见证‘真相’。”

星砂脸消散前,一道星光射向李长久眉心。他来不及躲闪,只觉识海一阵刺痛,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地球的高楼、实验室的仪器、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谈论“全能者计划”……

“你看到了?”假暗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你和我,本质上是一样的。”

“滚出去!”李长久爆喝一声,太明权柄在识海炸开,将星光彻底碾碎。他捂着额头喘粗气,冷汗浸湿了道袍,“它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些画面……是另一个世界。”

陆嫁嫁扶住他,先天剑体的力量缓缓注入他体内:“别硬撑,我们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众人落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李长久打坐调息时,赵襄儿突然指着庙外的天空:“神国的光门在扩大,而且……”她指向光门边缘的阴影,“那里有东西在爬出来。”

阴影中,无数扭曲的身影正顺着光门的边缘滑落,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修士,时而化作妖族,甚至有十二神国使者的模样。

“是神国的‘弃民’。”司命的脸色凝重起来,“被太初六神放逐的存在,现在却被光门的力量卷了出来。”

一只弃民嘶吼着扑向山神庙,它长着罪君的头颅,身体却是泉鳞的蛇形。李长久睁眼,白银之剑隔空一划,将其斩成两段:“看来神国里面也乱了。”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她指向光门的方向:“轮回权柄在共鸣,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是和我有关的。”

话音未落,光门中射出一道白光,落在山神庙前,化作一个穿着古灵宗服饰的女子——那是木灵瞳,本该被宁小龄击杀的古灵宗创始人。

“小龄,好久不见。”木灵瞳的笑容诡异,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我不是来报仇的,是来送‘礼物’的。”她抬手,一道黑气射入宁小龄眉心,“这是冥君藏在我体内的‘九幽’碎片,现在还给你。有了它,你才能在神国里活下去。”

宁小龄浑身一颤,轮回权柄突然暴涨,雪狐虚影变得漆黑如墨:“你……”

“太初六神的游戏快结束了。”木灵瞳的身影彻底消散,声音却留在空中,“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山神庙陷入死寂。李长久看向宁小龄,她眉心的黑气正在与雪狐虚影融合,隐隐透出冥君的气息。

“她没说谎。”司命的时间沙漏停在了某个刻度,“九幽碎片是开启神国核心的钥匙之一,看来太初六神早就布好了局。”

李长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银之剑发出嗡鸣:“局布得再大,也得有人来破。走吧,去会会那些躲在神国里的‘老东西’。”

他率先朝着光门飞去,三足金乌的光芒在身后拉出长长的轨迹。陆嫁嫁、赵襄儿、宁小龄、司命紧随其后,五人的身影渐渐融入神国的光门中,只留下那座废弃的山神庙,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声响。而光门边缘的阴影里,更多的弃民正在滑落,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风暴即将来临。

踏入神国光门的瞬间,周遭的景象骤然变换。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流淌着金色光芒的河流,河水触之温润,隐约能看到无数光点在其中沉浮——那是过往修士飞升时留下的残魂。

“这是‘登神河’,传说中连接凡界与神国的通道。”赵襄儿指尖拂过河面,金红色的光芒与河水相融,“我母亲说过,只有心怀‘纯粹’的人才能平安渡过,心术不正者会被河水中的残魂拖入水底。”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名试图强行渡河的弃民被无数残魂缠绕,瞬间化作一道黑烟消散在河面上。

李长久握紧白银之剑,太明权柄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看来神国也不是什么善地。”他注意到河水中的残魂似乎在向某个方向汇聚,形成一条模糊的光带,“跟着光带走,应该能到神国核心。”

五人顺着光带前行,沿途遇到不少弃民。这些存在大多失去了理智,见到他们便疯狂扑来,却都被陆嫁嫁的剑气或赵襄儿的纯阳权柄碾碎。唯有少数保持清醒的弃民,只是远远望着他们,眼神复杂。

“前面有座桥。”司命突然停下脚步,指向河尽头的拱形石桥。石桥由白玉砌成,桥头立着两尊石兽,细看竟是太初六神中烛龙与天藏的雕像,“桥对面的气息……很熟悉。”

李长久也感受到了,那是与叶婵宫相似的“梦境”权柄波动,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生命”权柄气息。他加快脚步踏上石桥,刚走到桥中央,桥面突然浮现出无数符文,将五人困在原地。

“帝俊的转世,朱雀的后人,先天剑体,轮回之主,时间神官……”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桥上空响起,两尊石兽的眼睛亮起红光,“倒是凑齐了。”

李长久抬头,只见石桥尽头站着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周身环绕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那是太初六神的权柄,再加上一种从未见过的灰色光芒。

“你是谁?”陆嫁嫁的剑尖直指老者,剑气在符文屏障上撞出涟漪,“太初六神?”

老者笑了,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是他们留下的‘守门人’,负责筛选进入神国核心的‘资格者’。”他抬手,灰色光芒化作一道锁链,缠向李长久,“而你,李长久,是最不合格的那个。”

锁链触碰到太明权柄的屏障时,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李长久挑眉:“不合格?就因为我是帝俊转世?”

“不,因为你同时拥有‘太明’与‘时间’权柄,还承载着羿的记忆。”老者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打破了太初六神定下的平衡,就像当年的帝俊一样。”

河水中的残魂突然躁动起来,纷纷化作利刃刺向屏障。宁小龄展开轮回权柄,雪狐虚影张口一吸,将残魂尽数吞噬:“平衡?用无数人的性命堆出来的平衡,不要也罢!”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突然爆发,金红色的光芒撕裂了一道符文屏障:“我母亲被你们当成棋子,赵国被你们当成棋盘,现在还想拦住我们?”

陆嫁嫁抓住机会,先天剑体的光芒凝聚成剑,一剑斩向灰色锁链。锁链应声而断,老者发出一声闷哼,身影淡了几分:“有意思,比当年的帝俊和羲和更难缠。”

司命突然冲向老者,时间沙漏在她掌心旋转到极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太初六神融合的残念,用来守护那个‘秘密’的工具!”

老者的身影剧烈晃动:“既然知道,就更不能让你们过去!”七种光芒同时爆发,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墙,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李长久看着光墙,突然笑了。他举起白银之剑,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注入剑身,剑身上浮现出三足金乌与沙漏的图案:“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用来被揭开的。”

他纵身跃起,剑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金与银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洪流,撞上光墙的瞬间,无数尘封的画面在光墙上闪现——太初六神围杀“恶”的场景、十二神国建立的过程、神国牢笼的真相……还有一道被刻意抹去的身影,隐约与假暗的轮廓重合。

“破!”

一声爆喝,光墙应声碎裂。老者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句回荡在河面的叹息:“你们会后悔的……”

石桥的符文屏障消失,五人踏上对岸的土地。眼前是一座悬浮在云端的宫殿,宫殿的牌匾上刻着两个古老的文字——“太初”。

“这就是神国核心?”宁小龄抬头望着宫殿,轮回权柄突然加速运转,“九幽碎片在发烫,里面有东西在召唤我。”

李长久握紧剑,目光锐利如鹰:“不管是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率先走向宫殿大门,身后四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当他们的脚踏入宫殿的瞬间,大门轰然关闭,殿内的穹顶亮起无数星辰,与假暗留下的星砂符号一模一样。而在大殿的最深处,一道被无数锁链缠绕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李长久看清了它的面容——那是一张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大殿深处的身影与李长久对视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人穿着与李长久同款的洗得发白的道袍,甚至连袖口磨破的纹路都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他眼底没有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周身缠绕的锁链上,刻满了太初六神的符文。

“你是谁?”李长久握紧白银之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流淌着与自己同源的力量,太明权柄、时间权柄,甚至还有一丝属于羿的箭意。

“我是你。”身影开口了,声音与李长久分毫不差,“或者说,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他抬手,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帝俊的骄傲,羿的偏执,李长久的挣扎……所有的‘你’都被困在这里。”

陆嫁嫁突然拔剑指向身影:“你在撒谎!他是李长久,不是什么帝俊,也不是什么羿!”

身影笑了,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自嘲:“是吗?那他为何能解开太初六神的封印?为何能同时掌握三种权柄?”他看向赵襄儿,“羲和的转世,你该认得我,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这座牢笼。”

赵襄儿脸色煞白,九羽羽毛在掌心剧烈颤抖:“我没有……”可她的识海中却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她穿着神后礼服,站在圆桌前,亲手将一道金色的锁链缠向帝俊。

“这就是太初六神的秘密。”身影的目光扫过众人,“他们害怕‘完整’的帝俊重现,便将他的神魂打碎,分散在不同的时空转世。李长久,你是最后一块碎片,也是最关键的一块。”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突然变得狂躁,九幽碎片在她眉心闪烁:“那假暗呢?它说和你本质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假暗?”身影嗤笑一声,“它是‘外面’的人投进来的棋子,用来观察我们这些‘试验品’的。”他看向李长久,“你在识海里看到的画面没错,这个世界,包括我们,都是‘外面’创造的‘培养皿’。”

李长久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假暗的星砂符号,想起地球的高楼,想起那句“全能者计划”——原来他们真的只是别人眼中的实验对象。

“太初六神知道真相,却选择隐瞒,用十二神国和凡界的修士当养料,维持着培养皿的运转。”身影的声音冷了下来,“而我,就是第一个发现真相,想要打破这一切的人,所以被他们困在了这里。”

陆嫁嫁突然挡在李长久身前,剑尖直指身影:“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想伤害他,先过我这关!”先天剑体的光芒在她周身暴涨,与身影的太明权柄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何必呢?”身影叹了口气,锁链突然绷直,“你以为李长久为什么能重生?为什么能突破枷锁?都是我在暗中引导。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合二为一,才能打破这培养皿,让所有人获得真正的自由!”

李长久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你错了。”他举起白银之剑,剑尖指向自己的眉心,“重生的是李长久,突破枷锁的是李长久,和帝俊没关系,和你也没关系。”

他的剑刃上同时亮起三种光芒——太明的灼热,时间的流转,还有属于李长久自己的、带着烟火气的微光:“我是李长久,一个怕麻烦却总被麻烦找上门的小道士,一个有师父、有师妹、有想保护的人的……活生生的人。”

“你不是我,你只是一段被困在过去的执念。”

话音落下,剑光暴涨。李长久没有刺向身影,而是斩向了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太初六神的符文在剑光下寸寸碎裂,身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却又带着一丝解脱:“原来……是这样……”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李长久体内。那些属于帝俊的记忆、羿的力量,不再是沉重的枷锁,而是化作了李长久自己的一部分。

大殿的穹顶开始崩裂,露出外面真实的星空——没有神国的华丽,只有冰冷的、广阔无垠的宇宙。远处,假暗的星砂正在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门户,门后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他们要进来了。”司命的时间沙漏疯狂旋转,“培养皿破了,‘外面’的人要亲自来了。”

李长久握紧剑,转身看向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上还沾着星砂,赵襄儿的九羽在身后展开,宁小龄的雪狐虚影与九幽碎片完美融合,司命的沙漏停在了永恒的瞬间。

“怕吗?”李长久笑问。

“你说呢?”赵襄儿挑眉,金红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本女皇连神国都敢闯,还怕几个‘外面’的杂碎?”

陆嫁嫁的剑尖指向星门:“一剑斩了便是。”

宁小龄的雪狐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轮回权柄,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司命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时间乱流里,多的是地方给他们‘安家’。”

李长久仰头大笑,三足金乌的光芒在他身后展开,照亮了整个星空:“好!那就让这些‘外面’的人看看,我们这些‘试验品’,到底有多难缠!”

五人并肩冲向星门,剑光、火焰、狐影、沙流交织在一起,在冰冷的宇宙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门后的窥探者们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他们创造的培养皿里,早已长出了足以撼动天地的灵魂。

而在他们身后,破碎的神国残骸正在重组,凡界的修士们抬起头,第一次看到了真实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