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想!”
“一起去看看嘛!”
“……啐!”
缀锦楼,
过了半个多小时,
楚稷起身掀开帷幔伸了个懒腰,然后没有叫人进来伺候,而是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
不得不说,中午还是小憩比较好……
刚才虽和迎春相处愉快,但还是睡午觉更舒服。
或许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吧,不过一切都值得。
特别是看到迎春满脸喜悦地睡去,这也让他感到满足。
“嗯,有点困,但还是得走。”
实在没办法,下午还得去詹事府,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闲着。
出了屋门,他笑着看向脸色微红的司棋说:“你们姑娘还在睡觉,你等她醒了再伺候她沐浴。
我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吃完在这里休息吧。”
司棋虽一向爽快,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迎春的贴身丫鬟,以后的命运几乎都和迎春绑在一起。
楚稷突然想起书中提到过司棋有个表哥叫潘又安,于是问:“我记得你有个表哥叫潘又安?听说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还说过非对方不娶不嫁。”
他记得潘又安性格懦弱,因在大观园私会时被鸳鸯撞见而害怕逃走。
后来他发达归乡想娶司棋,却被拒绝,司棋因此撞墙而死,他也随之自尽。
但这都是续书内容,原作并无详细描写,前后还有不少矛盾之处。
这时他只是随口问问,毕竟司棋相貌不过是中上之姿。
他向来不喜欢**,也不是随便哪个丫鬟都想收为通房。
对于姑娘们的贴身丫鬟来说,通常有两种出路:一种是成为通房丫鬟,例如平儿,虽未被贾琏真正占有,但名义上已是通房;另一种则是嫁给府中的得力仆人,在家中担任管事嬷嬷。
像王夫人的丫鬟周瑞家的,就是因为贾政没看上才嫁给了贾瑞……
司棋性情刚烈,颇有北方女子的爽利,身材高挑丰满,此刻站得和楚稷几乎一般高。
“啊?殿下也知道他?他现在在牢里,因为贾家自查时的事……”
楚稷这才记起,他曾借给王熙凤五军营的精锐让她彻底清理了一次家族事务。
贾府东西两府如今已被彻查到底,连司棋的表哥也被牵连其中。
听到这话,他收起八卦之心,点头笑道:“听你们姑娘说,你家人都曾在贾府做事。”
司棋抿抿嘴,忽然跪下道:“太子殿下,我对那些害我的人心怀怨恨,做了许多坏事……”
楚稷皱眉扶起她:“这种话之前已讲过,孤信你对姑娘的情义。
莫哭,不说这些了,去看看姑娘吧。”
司棋擦泪行礼后入内。
楚稷心想这丫鬟腰身纤细、体态丰满,倒是难得的好……但转念一想,她与潘又安似乎尚无深交,也是,大观园的戏码至少还得两年才开场。
司棋性格刚烈,即便曾对潘又安有好感,得知他也参与不法之事,恐怕恨意更深。
楚稷摇摇头,不再多想,径直走向缀锦楼。
元春正立于马车前,楚稷笑问:“我和二妹妹谈得投机,姐姐为何不入内?我们三人叙叙如何?”
元春白他一眼:“爷莫玩笑,膳食已备好。
您先车上用些点心填填肚子,莫误了时辰。
您虽是太子,也不宜久候。”
楚稷身为太子,除休沐日外几乎每日都在养心殿与詹事府忙碌。
虽无明旨,朝臣皆知现时奏章均由他处理,此乃监国之实。
六部尚书不明真相,只以为皇帝是在磨炼楚稷,但满朝文武均以目光追随太子,丝毫不得松懈。
楚稷无奈地……
\"时间还充裕,就不能让我在家吃完这顿饭吗?大姐姐未免也太狠心了。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对待我的!\"
车夫嬷嬷和身边的侍女窃笑,元春轻啐一声,脸红地说:\"爷别再说这些胡话了,都什么时候了?眼看就要去衙门了,您不是一直说要勤政为民吗?怎么现在反倒不急了?\"
楚稷笑着踏上马车,转身拉住元春的手,嬉皮笑脸地说:\"大姐姐送我一程吧!\"
元春脸颊泛红,虽觉无奈,但也忍不住嘴角带笑。
她明白楚稷对她的心意,心里甜丝丝的,只是身边还有侍女在场。
见楚稷态度坚决,她只好提起裙摆,握住他的手上了马车,在上车前还不忘叮嘱侍女:\"午后莫要懈怠,记得巡查内院。
若有事找可卿和凤丫头商量,拿不准的事也不必急,我很快就会回来。\"
元春身为女官,这些侍女皆是从宫中调来的,等级观念极强,齐声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
元春点头,嘱咐嬷嬷驾车后才进入车厢。
刚关上车门,便听见楚稷调侃:\"把窗帘放下。\"
元春羞得耳根发烫,明知楚稷又要调皮,却又无力抗拒。
最终还是红着脸拉下了窗帘。
楚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大姐姐,靠在桌上......\"
十多天后,大明宫。
朝廷上,文武百官以一种审视与不屑的眼神望着前方的爱新觉罗·弘昼。
若是一年前,这位满洲五王子出使大乾时,众人或许还会谨慎应对。
然而这一年多来,尽管大乾朝局几经波折,大臣们的自信却明显增强了不少。
起初,皇家银行整合了各方利益,海外贸易和冶造局也为朝廷带来了丰厚收益。
尤其是高产作物的引入,使得天灾人祸显着减少,人们开始对未来充满希望,自信心也随之增长。
然而,如今满金陷入困境,许多人已萌生异心。
近来不少大臣上奏请求对满金用兵,却被六部尚书以时机未到、担心消息泄露等理由驳回。
爱新觉罗·弘昼昂首站立,高声说道:“外臣爱新觉罗·弘昼拜见大乾皇帝。”
言语并无异常,但他始终未曾鞠躬,此举顿时激怒满朝文武。
尽管大乾并不拘泥于繁文缛节,臣子上朝仅需躬身即可,但从不包括对番邦使节如此失礼的情况。
“大胆!竟敢如此无礼,见我大乾皇帝竟不跪拜?”
“简直是蛮夷无知,竟敢如此放肆!”
“陛下,恳请治其大不敬之罪!”
“区区蛮夷,毫无礼仪可言!”
爱新觉罗·弘昼仿若未闻,唇角挂着冷笑。
雍和帝亦未急着开口,任由群臣指责。
楚稷则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心想这人或许还不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
实际上,他也理解弘昼的心态。
毕竟过去百年,满金一直占据上风,频繁侵扰大乾边境,而大乾边军因军令限制无法主动出击。
加之满金骑射技艺精湛,对草原地形熟稔,即便大乾曾尝试反击,也未能扭转局势。
例如贾代善当年封公,便是因为……
正是因为他在边关领军击杀了四位旗主,重创了上一代满金皇帝,使其伤重而亡,从而震慑了满金一族。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之后满金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近十年,满金遭遇天灾,才稍显收敛。
如今的满金犹如饿狼,认定大乾不敢与之一搏。
他们相信大乾只会维持表面的繁荣,如同以往的灾年一样。
爱新觉罗·弘昼转身面向众臣,冷笑道:“你们再争论也无济于事,本王此次前来只为索要粮草。
先前你们设局伤我,让我休养半月,如今我在此问一句——给是不给?”
稍作停顿,他又转向雍和帝,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粮,给还是不给!”
满朝官员顿时哗然,有人怒斥:
“大胆!竟敢如此对圣上无礼!”
“你不过是个蛮夷,真以为大乾拿你无可奈何?”
“此等狂徒,必杀无赦!”
“陛下,臣请斩杀此贼,若战事起,臣愿赴边关效命!”
“杀!杀!杀!”
在爱新觉罗·弘昼眼中,这些愤怒的喊叫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知道牛庆等人的到来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并已达到目的。
他腰部的伤口让他行走不便,但忍痛而来。
此前多次请求觐见,却被礼部和鸿胪寺借故推诿。
最终,他不得不使用可能留下后遗症的药物涂抹伤口。
他不愿如此,但如果此次带回不了粮草,他的夺嫡之路恐怕更加渺茫。
因此,他今日态度强硬,意在今日便将一切敲定。
雍和帝轻轻抬手,夏守忠立刻上前,高声喊道:
“肃清!肃静!肃静!”
连续三声命令,朝堂渐渐安静下来。
雍和帝微笑道:
“你身为外臣,在朕面前失礼,本可不予追究。
毕竟边疆之地未受我中原文化熏陶,情有可原。
不过朕听闻贵地勇士众多,为何在鸿胪寺中,你与镇国公府的后人仅打成平手?”
提到此事,爱新觉罗·弘昼的表情瞬间扭曲。
什么平手!若非对方耍诈,本王早已击败他!
“大乾圣上,我们还是谈谈粮草……”
“粮草之事不必急。
朕好奇,贵国皇子竟如此不堪,不及朕的太子。
太子虽不擅长武艺,却身强力壮。”
雍和帝的话引来满朝哄笑,众人皆知这是在嘲讽鸿胪寺事件已尽人皆知,虽是大乾的失礼,但牛庆的表现也算为国争光,只是方式有些特别。
爱新觉罗·弘昼脸色铁青地说:
“圣上莫要转移话题,若粮草问题解决不好,其他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