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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序轻哼一声。

“真没劲。我这可是难得认真一次,你还摆这张臭脸。”

他整了整衣袖,语气一转,恢复正经:“我可没工夫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的每一句,都有凭有据。”

他接着说道:“那天之后,尹煊顺藤摸瓜,暗中查了将近半个月,动用了不少人脉,翻了城东到城西的暗线,总算扒出点有用的东西。”

“那把匕首,就是刺客身上留下的那把带雕花短刃,经过反复比对,确认是出自城东老柳巷一家不起眼的铁匠铺。铺子小,手艺却极精,专接暗器订单,从不挂牌,只靠熟客介绍。”

“而买下它的,正是苏怀逸本人。铺主记得清楚,那日苏怀逸亲自上门,用银票结账,还特意叮嘱‘不许外传’。”

“你想想,”方淮序目光炯炯,盯着墨瑾昱,“他身边那个箭法超群的护卫,平日里从不露面,行动如影随形,向来藏得严实。若不是那天寿宴上出现了一个让他真正紧张的人物,他根本不会让那名护卫出手。”

“可偏偏那一夜,那人出手了,而且用的是‘穿云箭’。这门绝技,天下知者寥寥,会者更少。”

“堂兄睡了三年,可能不知道。前年父皇办过一场盛大的射箭比试,文武百官皆到场,不少大臣都让府中高手代为参赛,唯独苏怀逸当时站在一旁,淡淡地说自己身边无人懂箭术,推辞不去。”

“你说,一个连箭都不会碰的人,怎么会在三年后,突然身边冒出一个能用‘穿云箭’的护卫?”

“前后不一,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

更何况,事发当天,苏怀逸脸上明明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可那把短剑,确实是他的东西。

铺主认得那花纹,连剑柄上的刻痕都一模一样。

人为什么要说谎?

多半是心里有鬼。

“尹煊在你刚醒的那天,奉命追查几个行踪可疑的人,那些人前脚还在城南活动,后脚却突然在郡王府附近没了影。更诡异的是,尹煊带人追踪至一处暗巷,竟差点被人一箭封喉。那一箭,从墙头飞来,无声无息,角度刁钻,若非他反应极快,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方淮序继续道:“还有,刺客出现得突然。可我们的暗卫反应也不慢,几乎是第一时间出动追击。可追出去之后呢?什么都没捞着。”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巷道干净得像是从没人走过。”

“逃得这么利索,如此熟悉地形,又能精准避开所有暗哨与巡逻,只有一个解释。”

刺客本就来自郡王府,并且对里面的路熟得很。

他不是外人。

而是里应外合,早已埋伏多时。

墨瑾昱听完,眉梢微微一挑。

“就这些?这就是你们三年来查到的所有线索?”

“这还不够?”

方淮序猛地瞪大了眼睛。

方淮序心头一紧,忍不住低声问道:“堂兄意思是……这些还不够?还有更深层的隐情?”

墨瑾昱眸光骤然一冷。

“三年时间,整整三十六个月,朝廷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就只查出这点毫无价值的蛛丝马迹?那个九司提督,还真是当得安稳又舒服啊。”

方淮序听了这话,嘴唇轻轻抿了抿,脸色有些难看。

尹煊到底在哪儿得罪了墨瑾昱?

他左思右想,心头疑惑难解,直到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他立刻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配合道:“确实查得太差了!一桩谋害君主的惊天大案,牵连极广,涉及朝中权贵、地方藩镇,甚至可能动摇国本,竟然拖了整整三年才勉强摸到一点眉目,简直令人无法容忍!”

“等回去之后,我非得狠狠训他一顿不可!他若是再这般懈怠渎职,我就立刻向父皇请旨,撤了他的职,换一个真正肯干事的人来顶上!”

“不过……”

方淮序眯起双眼。

“苏怀逸那人身子从小就弱,常年药不离口,曾在宫中由太医亲自调理养病,这可不是什么伪装或谎言,而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他图什么?一个命不久矣的世子,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插手这等足以株连九族的逆谋?”

郡王已死了三年。

可只要圣旨未下,太子未立,名分未定,爵位便无人能正式承袭。

当年郡王病重垂危,太医们联名上奏,断言其命不过三月。

父皇怜其早逝,特地下旨,将云家的嫡女云晚吟许配给他。

本意是借婚事冲喜,盼能延寿。

可人算不如天算,婚事未成。

郡王便已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守孝的世子,默默承继着那尚未落定的爵位。

如今苏怀逸守孝已满三年,父皇也亲口许诺过,只要他与丞相府正式完婚,便立刻下旨让他袭爵。

这样一个病恹恹、随时可能倒下的世子,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搅局?

他究竟想得到什么?

他闭了闭眼,指尖微微发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火光冲天,刀剑交鸣。

哪一条都说不通。

苏怀逸的出现太过突兀,时机也太过巧妙。

他本该销声匿迹,不该在此刻露面。

朝廷最近风声鹤唳,处处提防。

他却偏偏挑这个时候登台亮相。

“盯紧苏怀逸,他这时候冒头,肯定是想替别人打掩护。”

身旁的暗卫躬身应下,不敢多言。

墨瑾昱深知,朝中风云变幻,表面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苏怀逸不过是颗棋子。

真正的黑手,或许还藏在更深的阴影里。

“仔细查他的底细。”

墨瑾昱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

苏怀逸的身份太过模糊,过往履历似真似假。

他必须知道,这个人究竟为谁效命,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图谋。

方淮序眼神一冷,心头一沉。

他站在角落,手中握着一份刚刚呈上的情报,纸页微颤。

难不成,他们还想重演三年前那场刺杀皇帝的旧事?

方淮序的呼吸一滞,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场面。

夜色如墨,金銮殿外刀光闪烁,禁军慌乱,太子负伤。

皇帝被围困于大殿之中。

那一夜,太多人死去。

而苏怀逸,似乎正是那场阴谋中唯一活着的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