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上的新坐标散发着奇异的能量波动,既没有平衡之力的稳定,也没有混沌能量的狂乱,更像是一种……彻底的虚无。当“启明号”跃前抵达,苏璃和林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没有任何星体,只有一片纯白的空间,空间里漂浮着无数彩色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在随机变换形态:时而化作流星,时而变成花朵,时而又消散成雾气。
“探测器完全失灵了。”林深看着屏幕上的乱码,眉头紧锁,“这里没有任何物理规则,能量可以随意转化,物质也能凭空出现或消失。”
苏璃伸出手,指尖触碰一个粉色光点,光点立刻化作一只蝴蝶,停在她的指尖。但下一秒,蝴蝶就变成了水滴,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在半空中又变成了一颗星星。
【木屋提示:此处为“无规则宇宙”,法则处于完全自由状态,任何意识都能影响周围环境】
【警告:长时间停留会导致意识与无规则能量同化,最终失去自我】
【特殊发现:空间深处有一颗“恒定星”,是唯一不受无规则影响的物体】
两人驾驶飞船向恒定星飞去,沿途的光点越来越密集,甚至开始模仿他们的记忆形态:有的化作极寒星的木屋,有的变成记忆回廊的光带,还有的模仿林深和苏璃的模样,在飞船周围飞舞。
“别被它们迷惑。”林深提醒道,他发现那些模仿他们的光点正在试图渗透飞船,“这些是无规则能量对意识的试探,一旦被它们复制完整的记忆,我们就会被取代。”
苏璃将秩序结晶贴近控制台,金色的光芒在舱内流淌,那些试图渗透的光点碰到光芒就立刻消散。但麻烦并未结束,前方的纯白空间突然裂开,露出一片漆黑的区域,漆黑中伸出无数只手,每只手上都握着不同的“可能性”:有的是他们从未相遇的未来,有的是某个宇宙毁灭的结局,全是被无规则能量放大的负面想象。
“这是自由的陷阱。”苏璃看着那些手,突然明白过来,“完全的无规则看似自由,其实是被所有可能性的碎片撕扯。”
她举起冰晶权杖,杖尖的共生能量化作一道光绳,将那些伸出的手缠绕起来。当光绳收紧,漆黑的区域开始收缩,露出里面的恒定星——那是一颗由纯粹意识构成的星球,表面刻满了所有宇宙的法则符号。
恒定星的核心有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里不断涌出无规则能量。苏璃和林深靠近时,旋涡中传来无数声音,有的在诱惑他们留下,有的在威胁他们离开,全是宇宙诞生以来所有意识的呐喊。
“恒定星是规则的锚点,却被无规则能量反噬了。”林深看着核心的旋涡,“我们需要用所有宇宙的法则记忆,帮它重新稳定。”
两人同时将手掌按在恒定星表面,苏璃注入记忆网络里的正面记忆,林深注入平衡法则的所有数据。当最后一段记忆输入完毕,恒定星表面的符号全部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法则矩阵。矩阵旋转起来,将无规则能量吸入其中,旋涡逐渐平息,纯白空间里的光点也开始有序地变换形态。
无规则宇宙不再是混乱的虚无,而是变成了一个不断创造新规则的“试验场”——每个光点都代表一种新的可能性,但不再相互冲突,而是像积木般有序组合。
当“启明号”离开时,苏璃回头望去,恒定星的光芒中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所有宇宙意识的集合体。它朝他们微微点头,然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新的规则之中。
木屋的投影里,那本空白的书又多了一页,上面画着一颗不断变换形态的星星,旁边写着:“真正的自由,是在规则中起舞。”
林深看着星图,上面又出现了新的坐标,这次的信号很微弱,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温暖——像极了极寒星上,木屋第一次为他们亮起灯光时的感觉。
“下一个宇宙,会是什么样的?”苏璃轻声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深握住她的手,飞船的引擎再次启动,银黑色的火焰在纯白的星海中划出一道新的轨迹。答案,永远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