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学校正门出去时,徐锐指着校门旁边十几米左右的铺子说:“这里就是我妈妈以前开的文具店,旁边那间是我大伯母的精品店。但现在文具店也转让给大伯母了。”
两家铺面今天都没有开业,卷帘门上贴着一手写张纸:元宵节家人团聚,休假两天。
看着那带着烟火气的纸条,林云书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小城市的人愿意多生孩子了。
有很多原因,比如:生活成本比更低,像徐锐家两层楼的小洋房,若是放在京北,就算是郊区,那也是上千万的存在,可在这里,买块地便能建起来,总花费连京北房价的三成不到;
再者,时间与精力成本低,就如圆圆他们几个,满条街的街坊都认识,还在出来玩,大家都会多留意帮忙照看一眼,不需要像大城市那样,还得单独请人照看;
还有就是社会的包容度和情感寄托。大城市,职场女性怀孕生娃就容易被边缘化歧视,而小县城,职场压力就要小很多了。一家人守着一个店铺,日子充裕但也一眼看得到头,而孩子便成了情感和希望的寄托……
林云书收回思绪:“原来阿姨以前就在这儿开店啊,那你以前是不是一放学就来文具店了?”
“嗯,每天放学都往这里冲。”
徐锐的眼神落在卷帘门上,顺着她的话回忆:“店里生意很好,很吵,我妈就把二楼也租下来了,方便我写作业,我爸午休的时候也能在这里躺一会。”
林云书没过过那样的日子,但她能想象到。她说:“那时候一定很热闹,很好玩吧!你和大姐二姐都挨着,随时能凑一起玩。”
“嗯,还有小姑家那两个弟弟,我们几乎天天一起玩。”
“那时候整条街都熟,谁家有事喊一声,街坊邻里都能搭把手。”
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林云书来一次就喜欢上了。
她轻轻捏了捏男人宽大的手掌:“锐哥,你以后可要多带我回来。”
“好,一定。”
徐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轻声说:“不早了,回去吃午饭吧,吃过午饭就出发回京北,下次再带你回来玩。”
午饭时,徐锐提了一嘴两人回去后准备领证的事。
徐宏毅夫妇显然没料到节奏这么快,脸上带着惊喜和怔愣问:“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会不会太匆忙了?”
林云书温声解释:“叔叔,阿姨,我和锐哥是领证,不是办婚礼,不用准备什么。”
“哦哦,原来是这样。”徐锐母亲何琴英又顺嘴问:“那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妈,婚礼的事我和书书再合计合计,后面定了告诉你们。”徐锐插话,怕父母太过操心。
徐锐父亲徐宏毅接话:“好,那你们商量好之后及时告诉我们,免得我们措手不及。不管是精力和经济上,我们都尽可能给与最大的支持。”
“谢谢爸!”
“谢谢叔叔!”
一旁的徐老爷子忽然笑着说:“哟,这下次回来,可得改口喊‘爸妈’喽!”
他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缝了,转头对着儿子儿媳说:“你们俩赶紧把红包准备好,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徐宏毅夫妇笑着应下:“那是自然,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临走前,何琴英塞给林云书一个布制的红包,上面绣着缠枝花纹,还缀着 “良缘” 两个金线绣的字。
林云书摸着红包的厚度,连忙推拒:“谢谢阿姨,不过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何琴英的手轻轻覆在她手上,语气温柔又坚定:“书书,你收下。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是长辈给新媳妇的见面礼,得收着才吉利。”
徐锐父亲徐宏毅连忙帮腔劝说,眼神诚恳:“是呀,我和你阿姨很喜欢你,诚心且真心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家庭,你就收下吧。”
“爸妈给你的,你就收着。”徐锐揽着她腰肢的手轻轻拢了拢,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那谢谢叔叔、阿姨。”林云书这才不再推拒,双手接过红包。
路上一直是徐锐开车,到服务区时,林云书主动提议:“锐哥,接下来我来开吧,你歇会儿。”
她知道的,他昨晚应该没怎么睡好。
他昨晚抱着她,身上实在太烫了,林云书也跟着发热,她时不时地把手脚伸出被子,他却一次次耐心地帮她把手脚放回被窝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是。他身子温度很高,某处硬硬的。
一直抵着她,她都不敢贴他太近。
徐锐没多坚持,顺从地和她换了位置,让她开了一程。
两人两点左右出发,一路上很通畅,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会儿,抵达京北时,刚好五点。
临近饭点,两人打算吃过饭再回家。
“锐哥,我们还去吃九里记好不好?”
徐锐轻轻挑眉,带着点调侃:“吃了好几次了,还没吃腻?”
“没有!九里记菜品很多,好些我都还没吃过呢。主要是味道也很棒,我特别喜欢吃那道蟹酿橙,这是我目前吃过的最好吃的蟹酿橙,没有之一。”
“好,听你的,带你去吃。”
九里记徐锐可太熟了,他直接将车开到了离鹿湖国际最近的一家,也就五六分钟的车程。
这一家比前两次吃的那家,还要大很多,装修也更雅致。
林云书快速扫了一眼餐厅,随后对着身边的男人轻轻一笑。
“这还没吃呢,就开心成这样?” 徐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点点头,她凑到男人身边小声说:“我傍到大款了,你说我开心不?”
这家餐厅更靠近市中心,宽敞的铺面加装修,成本肯定比百盛附近那家高多了。
一般人十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闻言,徐锐只是轻笑一声。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里走。
侍应生将两人领进了包间。
林云书翻着菜单:“锐哥,我今天想吃两只蟹酿橙。”
“不行。”徐锐拿着餐桌上的热毛巾擦手,想也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林云书皱了皱鼻子,奶凶奶凶的样子里带着点不服气,像只撒娇的小猫。
“只能吃一只。”徐锐的语气没松。
“我就想吃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