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瞥了一眼床单。
银灰色的绒面床单上确实有一团印记,但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红色。
倒像是某种液体。
她开口问:“床单换过?”
“没有。”
沈黛心里的疑问更浓了。第一次虽然不一定会出血,但至少应该有点不适的感觉才对。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刻意感受过了。
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裹紧浴袍重新躺回去:“纪则衍,真做过了吗?”
纪则衍侧过身子,用手撑着脑袋,视线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姐姐吃干抹净是想不认账?”
“那倒不是!”沈黛坦言,后面的语气里带了些挑衅和质疑,“那可能你是xxs。”
“我没什么感觉。”
纪则衍被她这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变成了红色。
他捉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你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xxs?”
他的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气性。
沈黛感受了一下,小声吐出几个字:“好像不是。”
她轻轻蹙了蹙眉,还在疑惑自己没什么感觉的事。
纪则衍听到那“好像”两个字,只觉得男人的尊严被狠狠踩在脚底,他翻身压了过去。
他手臂撑在她身侧,眼神里带着点不服输的执拗:“姐姐,那让我证明一下?”
沈黛有些明知故问:“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我不是xxs!”
“更不是*无能!”
沈黛从他的话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推了推他:“睡觉吧!这事改天再说。”
“不睡!”纪则衍直接拒绝。
今晚他若不证明一下自己,那将会是他一生的耻辱。
他的话音刚落,炽热的唇瓣就覆了下去。带着明晃晃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急切,自然也少了些温柔。
当然,沈黛也不排斥和他做这些事。
她从决定带他见家长时,就没想过只是玩玩,是奔着结婚去的,这样的亲近,本就是早晚的事。
没一会儿,身上的浴袍就被他褪得干净。
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又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发麻。
纪则衍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指尖掠过的地方,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皮肤蔓延到心底。
那一瞬间,沈黛好像明白了,宋芮为什么对那种事情如此执着。
原来这种渴望的感觉,真的会很让人上头。
“姐姐,抱着我。”像是感受到她有些不太用心,纪则衍抵在沈黛耳边温声命令着她。
炽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蜗处,惹得她耳尖都红了。
她顺从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纪则衍嘴角划出了满意的弧度,但又还因刚才自尊心被“践踏”的事情“怀恨在心”。
他轻声放着狠话:
“姐姐,待会儿别叫疼。”
“更别叫我停下。”
沈黛偏过头,没理他。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示弱。
……
可身体的诚实,远胜过心里的倔强。
她虽然心理成熟,但身体上,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沈黛蜷着指尖,紧紧扣在纪则衍结实的手臂上。
她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可因他动作带来的那份疼痛却没减轻一分。
“纪则衍,你能不能……”
话到了嘴边,她又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
不能叫停,也不能喊疼。
她咬着嘴角,将那一句“轻一点”忍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慢慢停了下来。
他心底的那点惩罚欲和征服欲已经得到了释放,这会儿整个人又变回了那温柔的样儿。
他道歉:“姐姐,对不起。”
沈黛红着眼眶和鼻尖,声音也闷闷的:“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分手。”
纪则衍俯身,贴近她的耳廓,轻轻含了一下她的耳垂:“分手可以。”
“不过,得等明天领了证再说。”
沈黛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眼底带着怀疑。
不等她开口,纪则衍又说:“姐姐,我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
沈黛看着身上的男人,许久才开口:“纪则衍,把你编好的,六年前的故事讲给我听一下。”
纪则衍却轻笑一声,语气里全是狡黠:“现在想听了?”
他声调里带着些蛊人的磁性,轻轻挠在她心尖上:“可我现在不想讲了。”
“除非……”他用齿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除非,姐姐让我再来一次。”
“我保证,这次温柔一点。”
刚才光顾着跟她置气、证明自己,他总觉得没好好顾及她的感受,心里还带着点遗憾。
也觉得自己发挥得不是很好。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沈黛点了点头。
……
最后,纪则衍停下所有动作,才慢慢讲起他“编”好的故事。
他第一次遇见沈黛那年,他十九岁,那年的他以纪氏集团接班人的身份跟着舅舅去参加一次全国峰会。
那时候沈黛二十三岁,作为沈氏集团的代表主讲关于“泡沫经济”的风险预判及应对策略。
她一身浅白粉的职业装站在演讲台前,不是那种庸俗甜腻的粉,衬得她皮肤莹白清透。
明明是一张青春稚嫩的脸,却又透着一股子清爽的利落。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她还留着一头短发,深栗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那场峰会来了不少行里的前辈,还有几个以“毒舌”和“挑剔”出了名的经济学家。一看上台的是一个小姑娘,还在台下议论沈氏怎么派了一个小姑娘来!
可沈黛沉着冷静,丝毫不把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议论放在眼里,在大屏上投好屏之后,从近五年的行业数据切入,把可能引发泡沫经济的风险拆解得明明白白……
纪则衍还头一次听到如此专业又接地气的见解,他偏头问舅舅:“舅舅,上面那个女生什么来头?”
“她啊!”舅舅笑笑说,眼底带着些赞许,“京北沈氏集团的千金,你别看她年轻,这小姑娘可厉害着呢!”
后面还有一位“毒舌”经济学家故意发难:“如果泡沫破裂,中小企业扛不住压力,沈氏作为龙头企业,是不是只会选择独善其身?”
此问题一出,台下的议论声更浓了,仿佛都在等着看这个小姑娘该如何应对这种刁钻的问题。
结果沈黛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感谢前辈提问,我认为行业本就是共生体,从来不会有独善其身的说法。沈氏作为行业的龙头,自然也会贡献出相应的社会价值。”
从那时候起,“沈黛”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
听完他“编”的故事,沈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所以,你对我见色起意?”
纪则衍笑了一声,坦荡地回应:“男人喜欢漂亮女人,本就是天性,没什么好藏的。”
“只是,我比别的男人要求还高一些。”
他伸手挑了挑沈黛的下巴,唇瓣覆过去吻了她一下:“我要的女人,不仅要漂亮,还要能发光,能与我比肩。”
“所以,就只有姐姐了。”
他说完,话锋猛地一转:“姐姐,那…… 再要一次行不行?”
刚才不过是轻轻吻了她一下,全身的热血又开始沸腾了。
“不行!”沈黛毫不犹豫地拒绝。
她伸手推了推他,语气里带着警告:“姐姐惜命,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