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二月十七日,丑时三刻。观星阁地下通道的青铜门缓缓开启,墨九正用改装的机关测绘仪扫描门楣,星象纹路在屏幕上展开时,突然与捣毁的地下工坊图纸重合 —— 只是将 \"伪造星象记录\" 的区域,替换成了更大的 \"铜符锻造区\"。
阿夜的狼首面具穿透工坊迷雾,夜视功能显示五十步外有十二具锻炉,炉壁的赤铜光泽与铜符材质完全一致。她弯刀轻挥,劈开挡路的铁链,链环断口处的星象花纹与太极宫密道的铸造模具同源,只是在 \"天枢\" 星位多了个微型月牙印记 —— 与司南腕间的胎记形状吻合。
墨九比出 \"能量探测\" 手势,机关盒投射出工坊的三维模型:中央是按日晷误差表排列的锻造台,台面上的铜屑与刻漏底部的碎片成分相同;东侧的配料架上,西域火山灰与波斯香料按 3:1 比例混合,与血书墨水的配方完全一致。
丑时正刻,墨九在第七具锻炉下发现暗格,里面藏着半套星象仪图纸。图纸上的齿轮参数与洛阳密室的刻漏装置完全相同,只是在传动比处标注着突厥文的 \"血脉驱动\"—— 这与司南发现的血脉锁原理呼应。他用银针刺破图纸边缘,竟渗出赤铜色液体,与墨九实验的铜符耐高温溶液特性一致。
\"是活页图纸。\" 司南将天枢符按在图纸上,符身与液体产生的共振让图纸自动翻页,露出司明的锻造笔记:\"每枚铜符需经七七四十九日火山灰浸泡,再以星象仪共振淬火。\" 笔记旁的星象图中,七枚铜符的位置与李唐七大要害完全对应,只是 \"天璇\" 星位被朱砂圈出,旁注 \"江南水脉淬炼\"。
寅时初刻,墨九发现工坊西北角的星象仪半成品,底座刻着与铜符相同的玄武门地形图,只是在地道入口处多了个微型机关 —— 与太史局密道的星图陷阱结构一致,触发装置却换成了磁石感应,这与朱雀大街的磁石层特性吻合。
阿夜突然注意到锻炉旁的铁砧上,残留着与死者烙印完全吻合的凹痕。她用面具的光谱仪分析,发现凹痕中嵌着极细的星象草纤维 —— 与墨九考据的密教祭品标记成分相同,证实这里不仅制造星象仪,更在锻造用于烙印的铜符模具。
墨九比出 \"时空对照\" 手势,机关盒将工坊的锻炉分布与投影的玄武门星象重叠,发现十二具锻炉恰好对应紫微垣的十二颗辅星。当他将《麟德历》缺失页的残片覆在投影上,残片边缘的齿痕竟与星象轨迹完美咬合,露出隐藏的锻造口诀:\"天枢需以玄武泉之水冷却,天璇必借溧水潮汐之力淬炼。\"
寅时正刻,工坊东侧的石壁突然渗出水流,在地面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墨九迅速用机关盒收集水样,检测显示含硫量与阿羯山火山泉完全一致,却多了江南特有的硅藻 —— 与运河铜钟的附着物相同。\"是用虹吸管从两地引水,\" 司南望着水流形成的星象阵,\"父亲在工坊里模拟七符的淬炼环境。\"
阿夜在水流尽头发现半枚星象铜符,纹路与刻漏碎片属于同一套,符身刻着 \"天璇\" 二字,边缘的磨损程度显示曾被频繁使用 —— 与占卜的江南道线索呼应。她突然想起启明会的符号,将铜符按在石壁的星象图上,石壁竟缓缓移开,露出更深处的密室。
墨九的测绘仪在密室中扫描到惊人发现:三十具未完成的星象仪按北斗七星阵列摆放,每具仪器的核心部件都嵌着半枚铜符,与入手的天枢符能完美拼接。机关盒分析显示,这些仪器启动时产生的能量场,可与浑天仪的隐藏功能形成共振,投射出的星象比洛阳密室的清晰三倍。
卯时初刻,墨九在最西侧的星象仪中发现司明的锻造手册,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笔标注:\"武德九年十一月,为玄武门将打造七星仪,若遇不测,需以‘天枢’血脉重启。\" 手册的夹层里藏着片赤铜箔,上面的星象密码翻译成汉文是:\"工坊与玄武门地道相连,钥匙在‘天璇’符中。\"
\"父亲在防备北斗殿。\" 司南将铜箔与铜符背面的地形图对照,发现工坊的位置恰是地道网络的枢纽,就像长安洛阳日晷对照图的坐标原点。墨九突然比出 \"紧急警示\" 手势,机关盒显示工坊的能量场正在衰减,与星象仪的共振频率同步下降,预示着冬至日前可能发生坍塌。
阿夜在密室角落找到波斯产的导火索,与运河爆破残留的成分相同,长度恰好能连接十二具锻炉 —— 这与浮标定时装置的设计理念一致,只是将 \"水灾\" 换成了 \"锻造炉爆炸\"。\"他们想毁了工坊,\" 她握紧弯刀,\"掩盖铜符的制造痕迹。\"
卯时三刻,第一缕晨光透过通道裂缝照在工坊中央的星象台上,台面突然浮现出司明的全息影像 —— 由铜符吸收的星象能量投射而成。影像中的司明正在锻造天璇符,身后的日历显示武德九年十二月,正是司南出生前三个月。\"吾儿若见此影,\" 影像的声音与投影的司明完全一致,\"需携天璇符至江南溧水,那里有七星连珠的真相。\"
墨九迅速用机关盒记录影像数据,发现其中藏着星象仪的终极功能:当七枚铜符集齐,可通过工坊的地道网络,在玄武门投射出武德九年的真实星象。这个发现与虚报冬至时间的阴谋形成呼应,证实司明一直在用工坊制造揭露真相的工具。
离开工坊时,墨九在入口处的石壁上拓下司明的锻造印记,与证据比对后,确认所有星象仪和铜符都出自这里。阿夜突然注意到印记旁的微型星象图,放大后竟是前往江南道的路线,每个驿站都标注着磁石补给点 —— 与血书的指引完全吻合。
通道闭合的瞬间,司南回望工坊深处,十二具锻炉的火光在黑暗中凝成北斗形状。他知道,这里不仅是制造星象仪的工坊,更是父亲用二十年心血构建的真相堡垒 —— 而那些未完成的铜符,就像等待被揭开的历史,终将在江南道的水罗盘前,拼凑出玄武门之变的终极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