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疯了,你竟然敢杀我!”
沈知瑜手拿滴着血的匕首,一步一步靠近沈长洪。
“杀你,还是太容易了,我只要轻轻将匕首捅进这里。”沈知瑜拿着匕首指向沈长洪心脏的位置。
刚刚捅的位置不过是沈长洪的肚子,他死不了。
沈知瑜心中有数,怎么能这么就让沈长洪死了呢,现在捅他一刀,不过是出出气。
“或者再往上一些,轻轻一划,你的血便会喷涌而出,捂是捂不住的,等太医来了,你早就凉了,可以给阿厌陪葬了。”
沈长洪坐在地上,不停的捂着肚子往后挪,这三王爷府中的人也不敢动,除了畏惧沈知瑜以外,便是沈知瑜带着禁军。
如此胆大妄为的闯进三王爷府,他们哪里敢动。
沈知瑜见可以了,便直接将手帕上的血,就着沈长洪的衣服擦拭,一边擦一边说。
话落入沈长洪耳朵里,如催命恶鬼。
“沈长洪,本宫这次很难受,阿厌不能白死,我又在你的府中找到阿厌的头颅,你猜本宫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嗯?”
“沈知瑜不,长乐公主,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谁?”
沈知瑜挑眉,一双如深渊的眼睛盯着沈长洪。
沈长洪想都不想,便直接说:“是皇祖母,是她告诉我的,都是她的主意。”
“呵,好啊,本宫真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沈长洪,今日从你府中搜出阿厌的头颅,本宫就当做不知道,这事若传出去,你知道的。”
沈长洪连连点头,“我不说不说,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受伤。”
“嗯?”你没受伤,我不白捅了。
沈长洪:“我受伤了,我是不小心伤的,不小心。”
“嗯。”
沈知瑜起身,收起匕首,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李鹤川等在外面,看到沈知瑜一出来,直接拉住她,松韵怀中抱着木盒子,李鹤川看过去。
沈知瑜:“他还没来得及看。”
进了马车,李鹤川掏出手帕,给沈知瑜擦拭手上的血,沈长洪的血脏死了,不能将瑜儿的手弄脏。
“这下他们所有人都该相信了。”
沈知瑜点头,“这下尸体全了,可以准备下葬了,三日后下葬,算算日子,阿厌也该回来了。”
李鹤川将沈知瑜的手擦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一丝血迹,也没有腥味,才用手包住。
李鹤川:“我去找最好的仵作,将这孩子的尸身收拾妥当。”
“嗯,事情结束,给他找个好地方下葬,多烧些纸钱、衣服、玩具。”
......
夜间发生的事情,皇宫中的皇帝沈衍,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这京城中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暗卫首领从房梁上跳下来的时候,皇帝沈衍正看着字画,睹物思人。
他心中懊悔,自己对不起郑瑾瑜,竟然连她拼死生下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他真是该死。
这皇帝于他而言,除了约束,没有任何好处。
“陛下。”
“何事?”皇帝收起字画。
“刚刚长乐公主带着禁军去了三王爷府中,捅了三王爷一刀,又从三王爷府中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盒子里是什么?”
“不知道,公主只是难过的摸了摸盒子,便抽出刀直接捅了三王爷一刀,不过那一刀不危及三王爷性命。”
皇帝沈衍皱眉,想来盒子里应该是沈厌的尸首。
“公主现在何处?”
暗卫首领:“公主回了公主府,李大人去找了仵作。”
“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帝沈衍抬手重重的砸向面前的桌子,眼眸如墨,就这般一直坐到了天亮。
宫中太后娘娘在天亮的时候,也收到了沈长洪递进宫中的信。
“大胆!这个沈知瑜简直同她母亲一样,竟然敢直接拿刀捅长洪,孙嬷嬷,你去带着两名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去给长洪看看。”
沈静乐刚准备过来给太后请安,便看到了太后娘娘的安排,眼里一喜,但面上依旧是担忧的上前。
“皇祖母,恕静乐无礼,静乐刚刚听到哥哥受伤了?怎么回事?”
太后挥了挥手,让孙嬷嬷下去,将手中的信递给沈静乐。
“你来看看吧。”
沈静乐接过信,三两眼便将信看完。
她一时间没有说话,她在心里震惊,沈知瑜真是大胆,竟然敢直接冲到沈长洪府中捅他一刀。
这样的胆色,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底气去做。
太后见沈静乐呆呆的站在那里,眼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对沈长洪的担忧,不悦开口:“静乐!”
“皇祖母。”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沈静乐垂眸,眼睛落在地上,抽了抽鼻子,“皇祖母,静乐害怕,沈知瑜不会也捅静乐一刀吧。”
太后审视的看了一眼,见沈静乐垂着脑袋,看起来果真是害怕极了,心里不由得想。
还是个小姑娘,虽嫁过人,但也是个小姑娘。
“嗯,哀家不便出宫,你替哀家出宫看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兄长受伤的事情。”
“是,皇祖母,静乐知道了。”
沈知瑜这招真是高,既出了气,又让沈长洪丝毫不敢发作。
硬生生打碎牙咽在肚子里。
真是高。
沈静乐是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