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江真一行人离开那片林地之后,一路向着黑泉谷的方向行进。
途中刘宝田三人有说有笑,除了不停夸赞江真之外,还一个劲儿的捧苏兰,几乎都要把对方夸上天了。
说什么以一己之力独斩邪修,巾帼不让须眉,又赞她临危不乱,以低境界竟能在那般强敌手下周旋,并且保全性命,实乃我辈楷模。
但苏兰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一旁默默陪笑,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其中苦楚,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还未抵达此行之地,她便用光了浑身解数,不仅身上那件内甲被毁,就珍藏许久的保命手段都用得干干净净。
倘若后面到了黑泉谷再遇上麻烦,她恐怕就无法像之前那般应对了。
“也不知这二人会不会老老实实帮我……若是遇到一丁点麻烦,就嚷嚷着要原路返回,那我……”
这般想着,苏兰偷偷瞄了几眼身旁一直僵着一张脸的吴狠。
“吴兄此人虽也唯利是图,但至少要比这二人靠谱的多,要不要用那东西……和他作为交换…保我此行顺利…”
此时,江真似乎是注意到了苏兰的视线,也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谁料这一眼对视,苏兰面色竟略带一丝慌张,就好像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江真看穿了一般,赶紧就把脸转过去了。
江真微微一怔,被对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惹出了一股无名之火,心底里顿时闪过一丝坏笑,接着并拢双指,微微渗出一丝震颤不已的法力,随后朝对方腰身之下,缓缓探了过去……
“呃…啊…”
苏兰浑身一僵,双腿微微一弯,瞬间发出一道轻喃!
“嗯?怎么了?苏师妹?”
一旁的王黄立刻关切地转头问道。
苏兰耳根已然染上一大片薄红,强自镇定地直起身子,指尖下意识攥紧袖口:“没……没什么,方才不小心绊了一下。”
她说罢,飞快地瞥了身旁那可恨可憎的光头一眼,却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仿佛刚才用手指偷袭她的不是本人一般。
能在外人眼皮子底下装的如此镇定,这登徒子恐怕不止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苏兰不免这般想到……
这种明目张胆的捉弄让她咬紧下唇,但偏偏此刻有求于人,连瞪对方一眼都显得底气不足。
可她哪里知道,沉默只会令对方更加变本加厉!
下一刻,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陡然袭来,直达苏兰头顶,让她几乎要软了膝盖。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将一声惊呼压回喉咙里,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借着那点刺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这厮!竟敢……
她眼角余光扫去,那罪魁祸首依旧一副目不斜视、道貌岸然的模样,仿佛周身气息都没有一丝波动。
只有离得最近的苏兰,才能隐隐听到下身传来的声音……
而此刻,自己偏偏还要在刘宝田三人面前强装无事,这其中的煎熬,简直比与那食人教邪修搏杀还要磨人。
不行…受不了了!
苏兰再也不打算忍了,左手悄无声息地探到了江真腰腹软肉之处,接着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一掐!
这一掐,指尖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她本以为会听到一声痛呼,或是看到他吃痛躲闪,最终悻悻停手的模样。
然而——
“呃啊——!”
吴狠发出的却是一声极其怪异的颤音。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猛地蜷缩起来,直接瘫软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双腿乱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其余三人全都惊呆了。
刘宝田二人猛地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地上扭曲翻滚的江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吴…吴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王黄惊骇道,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刘宝田看了看苏兰,转而又看了看在地上的江真,眼中的惊疑之色难以掩饰。
只有苏兰僵在原地,左手还保持着掐人的姿势,指尖残留着触碰到的温热与紧绷的肌肉触感。
她看着地上的江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她只是掐了他一下?
怎么会这样?
就在三人不明所以之时,地上的江真抽搐已然渐渐平息,但身体仍微微颤抖,大口喘着气。
苏兰赶忙上前将其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
可待他缓缓翻过身后,三人皆是一愣。
因为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痛苦与虚弱的模样,反而是带着一种餍足又空虚的表情。
“苏师妹,莫非你刚才对吴师弟做了什么?”
刘宝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兰,语气带着审视。
他看得分明,吴狠是在苏兰靠近他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王黄闻言看向苏兰,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苏兰心中一凛。
这让她作何解释?!
难不成说吴狠刚刚在背地里偷偷欺负她?
那怎么行!
苏兰脑速急转,片刻愣神后脸上迅速换上一副惊慌失措又带着委屈的表情,收回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看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想拍拍他提醒一下,谁知道我刚碰到他,他就…他就这样了!”
她说着,眼圈微微发红,仿佛被吓坏了,“是不是…是不是之前与邪修争斗时,吴兄受了什么暗伤,此刻发作了?”
她将矛头引向了之前的战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刘宝田盯着苏兰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地上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的江真,眉头紧锁。
他确实无法确定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苏兰的解释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那食人教邪修手段诡异,留下什么暗手也说不定。
此时,江真终于从那股灭顶般的快感中挣扎出来,意识回归,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以及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
“扶…扶我一把…”
苏兰伸手扶了他一把。
江真借力站稳,避开刘宝田和王黄二人探究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身体的余颤和心底的惊涛骇浪,沙哑着开口:“没…没事,可能是旧伤…突然发作,惊扰各位了。”
话虽如此,但刚才那一下,他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排山倒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冲散的舒爽之感。
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身体完全失控,丑态毕露。
更荒唐的是…
他竟隐隐生出一丝渴望,很想再被掐一次的荒谬念头。
这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难道是因为大愉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