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接近宋砚洲,她托了政委姑父的关系,硬生生挤进他所在前线医院实习,只为了离他更近一些。
刚到没几天,就赶上宋砚洲负伤住院,她心里又疼又喜——疼他受了罪,喜的是终于有了“名正言顺”守着他的机会。
那一个月里,她端水喂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他跟前,可宋砚洲连正眼瞧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擦身换药这种活原本她想做,心里也计划得好好的,年轻男女,肌肤相触,这不就跟干柴烈火般很快就能燃烧起来吗?
结果宋砚洲硬是指定了一个男护工日常照顾他洗漱换药,硬是不让女护士近身。
罗漱芳知道他是因为已婚的身份对男女关系有所忌讳,毕竟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在有妻子的情况下对其他女人亲近的。
可她是罗漱芳啊,是他上辈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被他护在羽翼下照顾爱护的妻子呀。
她和其他女人怎么能一样呢?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叶西西!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她又何至于在宋砚洲面前殷勤讨好了这么久,还被他如此无情地对待?
罗漱芳重生后不是没对叶西西出过手,可偏偏那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次次都能侥幸躲过去。
上次她外出公干时倒是碰巧在县城里遇到宋砚洲那个恶毒的养母,没想到她简单三两句挑拨和提示,那愚蠢的老妖婆居然还真的偷拿了她故意放在车上的汽油。
罗漱芳没见过叶西西,上辈子虽然她是宋砚洲的第二任妻子,但宋砚洲恨死那女人了,怎么可能存着她的照片?
也不知道叶西西长得怎样?
不过就一个城里小户人家的女儿,又是下乡又是生孩子的,即使原本有两分姿色,现在估计也剩不下几分了,没成黄脸婆就算不错了。
自己虽然长相不够明艳,但胜在五官也算精致,最重要是她很注重护肤,皮肤保养得很好,尤其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更让她引以为傲。
当初在学校就有好几个男人想追求她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上辈子姑妈告诉过她,宋砚洲压根就不喜欢长相漂亮的女人,就喜欢温柔秀丽的长相。
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那种小白花长相,安全没有攻击性,恰好她就是!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叶西西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叶西西就像走了狗屎运,大火没有烧死她,被人贩子抓了居然也能安然无恙!
宋砚洲居然还为了那个贱人一直在调查事情真相,可叶西西凭什么呢?
叶西西凭什么让宋砚洲为她鞍前马后,那是属于她罗漱芳的男人,气死她了!
幸好她聪明做得隐蔽,没留下把柄,才没把自己牵扯进去。
她只能暂时放下对叶西西的恨,把所有心思重新锁在宋砚洲身上。
很快叶西西就要带着孩子来随军,到时候她会让那贱人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宋砚洲的女人!
叶西西想要抢她罗漱芳的男人,生了龙凤胎又如何?
宋砚洲最终注定会爱上她,她和他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漱芳很清楚,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关键还在男人身上,只要宋砚洲的心里有她,叶西西就算再能蹦跶,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宋砚洲漠视的过程中,罗漱芳开始动摇了。
次数多了,罗漱芳心里那点笃定开始动摇。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因为她重生了,所以导致这辈子的某些事情发生偏差?
为什么?明明她比上辈子主动了那么多,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迎合他,他怎么还是连一眼都不肯多看自己?
恍然间,她想起上辈子的事,她嫁给宋砚洲后,还有不少莺莺燕燕想要和她抢男人,可不用她出手,宋砚洲自己就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留。
压根不给别人一点想象空间。
她和宋砚洲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很清楚他是怎样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男人。
一个骨子里透着执拗的男人,认死理,讲道义,只要结了婚,就算心里对妻子没感情,也尽到责任,规规矩矩地过日子。
可如果一旦这样的男人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眼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连半分余地都不会留。
但宋砚洲不可能爱上叶西西那种浅薄恶劣的女人的!
上辈子宋砚洲虽然从来没有表明过他爱她,但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耐心和体贴,那不是爱又是什么?
更别提她重活一世,占尽先机。
这辈子她一定会让宋砚洲重新爱上自己的!
至于叶西西,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而已,以为来到军区随军就能依附在宋砚洲身上吃香喝辣?
不可能!
这可是她罗漱芳的地盘,她有的是办法整死她!
*
此时,回到家里正在和安安宁宁玩捉迷藏的叶西西忽然鼻子一痒,“哈秋,哈秋——”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这是谁在惦记她呢?
她揉了揉挺巧的鼻子,藏在门后没动,安安宁宁却是早已听声辩位,目光牢牢锁定她的藏身之处。
只见安安黑葡萄四的眼睛亮晶晶的,肉乎乎的小短腿一颤一颤,就朝自己走来,宁宁跟在哥哥身后,小胳膊甩得欢,嘴里还“妈妈、妈妈”的呀呀叫,声音软乎乎像裹了层蜜。
龙凤胎已经快一岁三个月了,戒奶前天天灵泉水冲奶粉,戒奶后每天一杯蜂蜜灵泉水,雷打不动。
灵泉水和蜂蜜都是好东西,两娃的发育比同龄林宝宝快了不少,无论是骨骼发育、腿部肌肉力量还是平衡感,都时拔尖的。
宁宁活泼好动,是出了名的小皮猴,九个月就已经自己能走,之后更是像撒了绳的小奶狗,在家里到处蹿——桌腿绕三圈,床底下钻一钻,有时候还会扶着墙小跑几步。
安安从小就懒,奉行“能躺不坐、能坐不站”的原则,就喜欢跟他老爹一样坐那里板着一张老干部脸。
叶西西没办法,只能拿他最爱的小饼干引诱,每天硬拉着他的小手练习迈步,好不容易这位大爷才在十个月大是愿意松开大人的手,自己慢悠悠地走起来。
现在两人都已经能够走得稳稳当当的了。
没一会功夫,两个小短腿就已经来到叶西西身边,一人抱着一边大腿,软乎乎的脸蛋往她大腿上蹭,“抓到妈妈,妈妈抱抱……”
叶西西忍着笑,将两娃搂紧怀里,故意装可怜,“安安宁宁好厉害呀,这么快就发现妈妈了呢,抱抱不行了,妈妈手疼……”
她装可怜,伸出两只手到宝贝面前,“要宝贝帮妈妈呼呼。”
开玩笑,两个小胖墩加起来四五十斤,就凭她这两只纤细的小胳膊,让她一边一个?呃,还是算了吧。
母爱也不是非得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体现。
俩娃一听妈妈疼,立马急了。
安安虽然平时懒得动,但事关最爱的妈妈,这下动作就快了起来,他先凑过来,肉嘟嘟的小嘴撅得老高,对着她的手心“呼呼”吹了两口。
宁宁也不甘落后,小脑袋凑过来将安安挤走,对着叶西西的手腕“呼呼”,还奶声奶气地哄:“呼呼,不疼啦,妈妈不疼哦~”
陪着俩粉嫩白胖的小宝贝闹了半晌,叶西西才总算把他们哄睡着。
安安小嘴巴还微微张着,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齿,宁宁侧躺着,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叶西西轻轻抽回胳膊,替俩娃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她先到仓廪里将近期新收的蔬菜瓜果归置整齐,还有各种鸡鸭鹅蛋鱼虾蟹,统统归类整理。
而后去了黑土地,给刚冒芽的小白菜、小萝卜浇了灵泉水,想起府邸空间里药田许久没照料了,便又往那边走。
刚踏进药田,叶西西就觉察出不对劲,她蹲下身拨了拨田边的湿土,指尖触到人参的茎叶,平日里十来天就能冒出一截的老参,竟然还是她上次来时的高度。
当归、黄芪,根系倒是还壮,可茎秆毫无生长的迹象,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药田竟真的停滞生长好些日子了。
穿过府邸后院的月亮门,叶西西去了后面那片茂密山林。
林子里参天巨树几乎遮云蔽日,到处可听见山雀和各种动物的叫声,野兔窜过草丛时带起一阵响动,枝头也挂着野山楂、野葡萄,看着热闹。
可仔细看就发现山核桃的枝头只稀稀拉拉挂着几颗青果,平日里常见的野鸡今天却少了一些。
野生动植物虽还在维持数量,可这增速明显慢了太多,跟之前几乎一天一个样的长势比,简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叶西西心中咯噔一下,空间不会又要失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