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九幽笛
长安地宫深处,水银河,环绕青铜台。
苻健赤膊立于河心,肋骨随着锤击青铜的动作,起伏如风箱。
“此笛当摄魂。”他将凿子抵在,左胸第三根肋骨,猛力捶下。
骨裂声混着闷哼,一段沾髓的肋骨,被活抽出来。
匠奴欧冶奴的钢爪,接过肋骨,三根断指在骨管上钻孔,孔眼排列成北斗状。
“需活脑淬音。”苻健抓过羯人俘虏,骨笛刺入其耳孔。
俘虏眼球爆凸,颅骨内传出,笛孔吸附脑浆的吮吸声。
待尸体干瘪,骨笛已透出,暗红髓光。
“闻笛者如万蚁噬脑。”苻健试吹,地宫百盏人烛,应声爆裂。
烛油混着人脂流淌,在青铜地面汇成《骨笛赋》:“闻音不纳钱者,髓竭而亡”。
渭南市集,氐兵列队吹笛。
首声尖啸,穿透晨雾,卖炭翁突然抱头撞墙:“颅内有凿!”
他抓碎天灵盖,指间带出,脑浆凝成的五铢钱。
骨笛二转,绸缎商跪地,呕出带血铜钱:“纳!我纳息钱!”
笛声钻入地缝,地下三丈处,雷黥的陶瓮监听阵,嗡嗡震颤。
“频率在第三孔偏移。”她抹开耳道脓血。
将哀嚎炮弩机,调校半寸,“该以毒攻毒了。”
第二幕:魔音库
长安西市,“质库”匾额下,排起长队。
氐兵用骨笛,抵住寒民太阳穴:“贷钱一吊,日纳髓息三滴!”
铁针随笛音,刺入颅骨,脑脊液滴入琉璃瓶。
米商赵大质押祖田,贷金十两,笛响时他突见幻象。
田埂裂开,伸出骨手,将他拖入地底。
惊醒时契已画押,券面小字游动:“三日未还,质脑为息”。
当夜雷雨,褚怀璧的流民死士,翻入质库。
无相僧剥下,库吏面皮,将《求生律》竹简,塞入颅腔。
竹简遇脑浆膨胀,撑破头颅,炸出绿雾。
雾中菌丝缠住质券,券面“苻”字,突变为“闵”。
翌日收息,氐兵笛抵赵大头颅。笛未响,赵大反抢过骨笛吹奏!
《广陵散》旋律,破空而出,氐兵纷纷跪倒呕血。
血泊凝成算珠,自动滚向,雷黥埋的磁石阵。
在街心拼出:“一笛一命,今收髓息七千石”。
第三幕:音刑狱
苻健震怒,令千笛齐鸣,长安城变作,声波地狱。
孕妇闻音早产,胎衣裹着铜钱;老儒颅骨共鸣,七窍喷出借据。
童子在瓦当跳房,落足处青砖突射骨刺,此乃雷黥预埋的“声波地雷”。
褚怀璧登鼓楼敲钟,青铜钟内侧,镶满磁针,针震频率,抵消骨笛声波。
庾翼的密使,混在人群中,突掷出桓温所赠磁石。
磁石吸走磁针,声波地雷失控连爆,半条街百姓,被骨刺钉墙。
混乱中,苻菁率禁军屠城。弯刀劈向流民时,刀刃突传《广陵散》琴音。
雷黥的哀嚎炮,凌空炸响,声波精准震弯刀刃。
苻菁坐骑受惊,前蹄跪地,陷进青砖。
砖缝渗出脑浆,凝成无相僧的脸:“将军头颅,可抵万金。”
地底传来塌方声。掘子军挖穿质库地窖,千张质券,随地下水喷涌。
券纸遇脑浆显影,现出苻健当年,在枋头签的降表。
“臣健献关中童男三百,求石赵息兵”。
第四幕:倒戈闵
朱雀门前,苻健亲吹骨笛控场,笛声催动质库吸出的脑浆,在空中凝成巨型算盘。
珠碰如雷:“欠髓七万石,当以颅偿!”
雷黥的哀嚎炮,突然转向,炮口对淮算盘梁柱。
炮弹却是褚怀璧的《求生律》竹简,简页在声波中,散作三千竹刺。
每刺刻“廉台”二字。竹刺雨射入氐军,中者如遭电击。
“啊——!”氐兵张阿狗抱头跪地,廉台之战的记忆,在脑内炸开。
慕容恪的连环马,踏碎他兄长胸腔,血沫喷在,冉闵的“杀胡令”石碑上。
他左额突然灼痛,皮肉焦烟中,浮出“闵”字烙印。
千军倒戈,额带烙痕的氐兵反扑禁军,刀刃专砍吹笛手。
苻菁被亲兵割伤,伤前见自己佩刀,映出苻健身影,正将他的妻子送入石虎寝宫。
苻健骨笛裂响,笛孔钻出食人蚁群,那是周稷预埋的“两脚羊复仇蚁”。
蚁群沿笛身,爬上他手臂,在皮肤刻满“债”字。
他挥笛砸蚁时,笛坠地显裂缝,内壁血书惊现。
“骨笛本汉女筋骨,君吹此笛三十年”。
最后一只食人蚁钻入笛孔,长安城头飘起冉字旗,旗面以脑浆写就《免债诏》。
当雷黥抠出,耳中腐肉时,发现肉里裹着,半片骨笛簧。
她将簧片,埋入兄长衣冠冢,来年坟头长出青铜麦。
麦穗迎风摇响《广陵散》,每粒麦壳都映着,倒戈氐兵的脸。
原来最锋利的兵器,是埋在血肉里的记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