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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窈是七岁那年认识的谢止渊。

彼时她身子还没差到下不来床的地步,可桑父桑母看她看得紧,不许她出桑家宅院,桑窈从小到大,便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里长大。

看天为方,观四季一景,若是到了冬日,她连房门都出不去,只能在燃着熊熊炭火的屋内,就连想打开窗看一眼雪景,都不能够。

桑止和云夫人膝下就桑钰、桑窈二人,一子一女,虽说桑窈有哥哥陪伴,还不算太孤单,可随着年岁愈大,桑窈也需要交朋友。

眼看女儿越来越孤僻,不喜说话,桑父桑母商议一番,决定在桑家开个学堂,把附近与桑窈同岁的孩子,都召来学堂跟桑窈一起读书。

桑家学堂一开,自幼与桑窈定下婚约的顾玄序顺理成章进了学堂,虽说是未婚夫妻,但年岁太小,桑家也没让二人过多来往,桑窈和顾玄序只逢年过节顾家来桑家走动时,见过几面,但顾玄序依然很喜欢桑窈这个病恹恹的妹妹。

谢家与桑家是世交,听闻此事,便也把与桑窈同龄的谢止渊送了过去,徐樱那时就缠上了谢止渊,知道谢止渊要去桑家求学,缠着安王把她也送过去。

是以,桑家学堂不大,除却桑家兄妹,便是顾玄序、谢止渊和徐樱。

虽有五人,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泾渭分明。

桑钰和顾玄序都围着桑窈转,谢止渊打小性子就冷淡,自是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而徐樱又喜欢谢止渊,自然缠他缠得紧。

五人同窗一年有余,桑窈都没怎么跟谢止渊说过话。

顾玄序成日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扰得她烦不胜烦,可她知道,顾玄序是好心,父母见她与顾玄序在一块,都放心了不少,她也不好赶走顾玄序,只能任由他这般跟着。

后来嘉宁也被送来了桑家学堂,嘉宁与徐樱不对付,爱跟顾玄序玩,顾玄序又烦嘉宁得紧,若是嘉宁在顾玄序与她说话的时候打断他们,顾玄序定然会给嘉宁脸色看。

看到嘉宁委屈的小脸,桑窈心里气得紧,“你若是同嘉宁这般凶神恶煞的,今后你也不要与我讲话了。”

桑窈为嘉宁打抱不平,且不说她是公主,顾玄序如此便是以下犯上,便是一个寻常姑娘,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顾玄序这般给人摆脸色,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被桑窈训斥几次,顾玄序后来也有所收敛,嘉宁知晓顾玄序喜欢跟桑窈说话,也不主动去找顾玄序,只找桑窈说话,有时候顾玄序找来,他们二人也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

只是顾玄序跟她说话的时候,嘉宁总用一种很难过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让桑窈如坐针毡。

她不喜欢这种眼神,也不喜欢嘉宁为了接近顾玄序,来故意接近她。

她的人生可能很短,不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慢慢的桑窈开始不理嘉宁,也不理贴上来的顾玄序。

他们二人的存在,让桑窈很是难受。

有一次其他人都有事没来上学,学堂里冷冷清清,只剩她和谢止渊。

二人沉默地练字读书,谁也不打扰谁,桑窈觉得,跟谢止渊待在一起,比跟其他人一起舒服。

渐渐地,她开始出现在谢止渊周围,不图别的,只图一个清净。

她的座位从顾玄序和嘉宁之间,搬到谢止渊隔壁,等徐樱回来的时候,见二人坐得这般近,登时就炸了毛。

“桑窈,你不许坐得离琛回哥哥那么近!”

徐樱像发疯一样,冲过来推倒桑窈,桑窈心里也来了气,爬起来跟徐樱吵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等她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谢止渊惊恐的眼神,紧接着她双眼一闭,竟直接晕了过去。

吵架不是好事,可这次与徐樱的争吵,竟让她吐出了积压在体内多年的淤血。

大夫说是气急攻心,反过来逼出了淤血。

桑窈醒过来之后迷迷糊糊地想,吵架还能让她身体变好?

可自打那之后,原本跟她相安无事的谢止渊,总是跑来气她,她往东谢止渊便往西,她往北谢止渊便往南。

总是与她不对付的谢止渊,在她眼里比缠人的顾玄序还要烦人。

梁子就是在那时结下的。

后来桑窈得知谢止渊要去参加科举,恶狠狠地咒他什么也拿不到,谢止渊反而拿了个状元回来,气得她一病不起。

从那时起,她的身子每况愈下,与谢止渊也不曾再见过面。

便是这样一个,在记忆里处处与他作对的人,居然在书房里私藏她的画像。

桑窈觉得谢止渊约莫有点问题。

她拿起那副画像细细打量,笔墨未干,能看出是谢止渊亲笔所画,她翻找几下,找出其他画像。

有一副是谢止渊在江宁时画的,看画像上落的年月,桑窈知道,这是他与自己在江宁遇见后画的。

画像上还写了一行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非云也。”

桑窈不是年少不更事的小儿,自然知道谢止渊此举,意味着什么。

他喜欢她,他谢止渊居然喜欢她桑窈。

那他娶她,松口娶唐窈,是为什么?

是了,他谢止渊可是当朝首辅,若他不愿,谁能逼他娶妻?

桑窈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原剧情里,唐窈便是顾玄序找来的替身,因唐窈与她桑窈相似的容颜,借唐窈怀念她,此举让桑窈很是恶心。

纵使容颜相似,她是她,唐窈是唐窈,她们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

没想到谢止渊跟顾玄序一样,都是作践女子的恶人。

桑窈气愤地把墨水倒在画像上,夺门而出,门口的小厮见她一脸怒色,忙追问道:“小姐,您怎的了?”

奈何桑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小厮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等谢止渊回府,已是傍晚。

从小厮处听到桑窈今日的异常,谢止渊立马快步走进书房,果然见到没毁掉的画像,他沉着脸拿起画像,小厮暗自打量他的神色。

“这……公子,小人是想着唐小姐不日就要嫁给公子,是以没能拦着小姐进屋,还请公子责罚。”

谢止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不怪你,备马。”

“公子要出门?”

“嗯。”谢止渊卷起画像,“去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