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拽着小休往外跑,边跑边大叫救命,奶声奶气的声音染着恐惧,听起来格外可怜。
随着骆嫣的叫声,院门被大力撞开,一道身影狂奔进来一把抱起骆嫣。
骆嫣看清抱着她的人顿时乐开了花,“妈妈!妈妈!”
华黎抱着骆嫣左亲亲右亲亲,亲不够的亲。
随后进来的孙百龄抱起小休,身后跟进来的许天忠和陈远山拦下追出来的程毅和顾秀。
“到底怎么回事?”
小休趴在孙百龄肩上嚎啕大哭,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孙百龄厉声喝问。
程毅看着小休哭到身体一抽一抽的,后悔到恨不能掐死之前冲动的自己。
顾秀还想狡辩,“你们误会了,是小休……”
“住口!”程毅断喝。
程毅向孙百龄道,“我要向上级反应情况。”
顾秀急得拉住程毅,“你要干什么,你难道要不管忆辰了吗?”
程毅叹气,“顾秀,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
顾秀满脸的惶恐与茫然,程毅望向孙百龄怀里的小休,难过地道。
“老二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如果真的拿一万给他,他必定会举报我贪污受贿……”
“可是忆辰小时候那么乖,你怎么舍得不管他?”顾秀哭倒在程毅怀里。
陈远山才接了华黎回家就遇到这事,气得不轻。
见小休哭得如此伤心,陈远山扯过程毅先揍一顿再说。
顾秀还想上去拦着,被抱着骆嫣的华黎横身拦下。
刚刚听到骆嫣叫救命,华黎情急下一脚便踹开了落闩的院门,终于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认识的华黎,此时面对顾秀底气十足。
顾秀在华黎轻蔑的注视下瑟缩,失去了程毅的保护像只独自淋雨的鹌鹑。
无论陈远山下手有多重,小休都没有开口替程毅求情,程毅知道自己把儿子的心伤透了,随便陈远山怎么揍只是默默忍受。
“远山……”为免程毅被打死,孙百龄还是出声叫住了陈远山。
孙百龄让陈远山送程毅和顾秀去调查组,自己则抱着哭到几乎要抽过去的小休回家。
站在二楼目睹一切的周冰手捂着嘴惶恐倒退,跌坐在床上。
程毅见到调查组后,主动招供沈叶子被程忆辰毒杀的真相。
而方无许和林永超根据化学式的笔迹,再次找到了刚刚被放出来的李医生,并带人搜查了李医生家。
在李医生家的地窖里发现了简陋的化学实验室,里面检测到有纯品敌敌畏残留。
当证据摆在眼前,李医生没再否认,当场招供。
“你为什么要研究毒药害人?”张觉拍案而起。
李医生苦笑,“当然是为了赚钱啊,唐桂芝给我钱我就干。”
“那尹怀英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负责传递消息的,但不参与任何事。”
“那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毒?”张觉步步紧逼。
李医生叹息,“不是我要杀她,是我不满她们对华黎动手,甚至计划杀死骆嫣,我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不得已而为之。”
张觉神色一凛,“既然你说尹怀英只是负责传递消息的,就算有人要对华黎母女不利也没必要杀她吧?”
李医生抬眼,看向张觉的眼神戏谑。
“在我尚且了解她们传递消息的方式时不斩断她们的联系,难道要等到她们把我排除在外才动手吗?”
“主谋是谁?”
“不知道。”
张觉蹙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真不知道……”李医生道,“我每次都是接到指令后把毒药放到指定地点,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审问了好几个小时,张觉仍是没问出主谋身份,甚至连这件事是否与项玉有关都没探出半点口风。
方无许和林永超进来后,张觉的审问告一段落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李医生叫住。
“能问你个问题吗?”
张觉颔首,李医生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之前他送尹怀英的鱼下了毒,可被问话时并没有被问及下毒的事,反而问的都是他与尹怀英到底是什么关系的问题。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下毒的事没有暴露,但现在看来,或许他就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鱼饵。
只不过这次人家已经不需要再放他这个饵了,所以,他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方无许亮出写有化学式的纸,李医生凑近看了,摇摇头。
“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栽赃。”
方无许冷然道,“就算化学式不是你写的,但你家的地下实验室不是作假。”
林永超将一包药粉丢到桌上,问李医生,“能跟我说说,你家里为什么会有催情剂吗?”
走到门口的张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灯下的李医生。
李医生一下子慌了,“什么催情剂,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催情剂?”
林永超一拍桌子,“我们把这东西喂给老鼠吃,几只老鼠疯的……你还不承认。”
“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东西?”方无许声音严厉。
李医生双手抓扯着头发,好半天突然问了句。
“嫣嫣还好吗?华黎回来了吗?”
张觉走回来,两手支在桌子上俯身问李医生。
“当初骆士诚的药是你给刘净秋的?”
李医生骤然抬头,眼底的慌乱清晰可见。
“你和项玉是通过刘净秋认识的?”
李医生抿唇。
张觉又道,“当初我们故意不问你是怎么认识项玉的,你也从来没解释过。
你以为我们会真的误会你们是在招待所偶遇的?呵,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作茧自缚。”
李医生骤然看向张觉,“你什么意思?”
张觉,“你不说我们就从你身边的人查起……
你妈妈姓高,在世时曾做过安小彤保姆,所以我们推断你和项玉是通过刘净秋认识的,也查到了你妹妹身上。
只可惜你妹妹已过世多年,否则,让她知道她的哥哥如此不堪,你猜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哥哥?”
“我妹妹不是在国外接受治疗吗?项玉说过她情况很好,再过半年就能回来了啊。”
李医生泪流满面,疯了般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