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天佑逐渐接近镇远府衙,新的旅途中各种危险和困难接踵而至。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路边的树木东倒西歪,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陈天佑的身上,冰冷刺骨。地面很快变得泥泞不堪,大红马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马蹄深陷在泥沼中,发出沉闷的 “噗噗” 声。
而此时他们正行至一处险峻的山谷,两侧的山峰陡峭如壁,怪石嶙峋,仿佛随时都会有巨石滚落。狭窄的山路蜿蜒曲折,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另一边则是高耸的山壁,潮湿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异常湿滑。雨水不断地从山壁上流淌下来,形成一道道水帘,遮挡住了陈天佑的视线。
陈天佑小心翼翼地牵着大红马,一步一步地在山路上前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专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应对恶劣天气和险峻地形时,一群凶恶的山贼突然从山谷两侧的树林中冲了出来。
这些山贼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大刀、长矛等兵器,口中发出阵阵呐喊,向着陈天佑冲了过来。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野蛮和凶悍的气息,仿佛一群饿狼看到了猎物。山贼们的人数众多,粗略估计有三十余人,将陈天佑团团包围。
“小子,识相的就把身上的财物交出来,饶你不死!” 为首的山贼头目,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持一把锋利的大刀,恶狠狠地说道。
陈天佑紧握缰绳的手骤然收紧,大红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紧张,不安地刨着蹄子,泥水飞溅。他抬眼扫过包围圈,山贼们的蓑衣在风雨中猎猎作响,刀矛的寒光透过雨幕闪烁,像是群狼亮出的獠牙。
“财物?” 陈天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我身上倒是有几两碎银,可惜不够喂饱你们这群饿狼。”
“嘿,这小子还挺嘴硬!” 旁边一个独眼山贼怪笑道,手里的长矛在泥地里戳出一个个深坑,“头目,别跟他废话,直接卸了他的胳膊,看他交不交!”
为首的头目 “哼” 了一声,大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带起一串雨珠:“小子,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这荒山野岭的,死了都没人收尸。把腰间的玉佩、背上的包裹都交出来,再让这匹红马留下,我就让你滚下山去,如何?”
陈天佑低头看了眼腰间的龙纹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再回头望了望背上的包裹,里面装着送往镇远府的紧急公文。他缓缓挺直脊背,雨水顺着湿透的衣袍往下淌,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水洼。
“玉佩是家传之物,公文是朝廷要务,马是我的伙伴。” 陈天佑的声音在风雨中异常清晰,“这些东西,你一样也拿不走。”
“找死!” 头目被彻底激怒,大刀猛地劈向旁边的一块岩石,“咔嚓” 一声,碎石飞溅,“兄弟们,给我上!剁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财物平分!”
山贼们顿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呐喊声混着风雨声在山谷里回荡。陈天佑迅速将大红马往身后拉了拉,右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青龙偃月刀,刀身在雨水中划过一道银弧,带起一片水雾。
“来得好!” 陈天佑大喝一声,挥刀格挡最先冲上来的山贼。只听 “铛” 的一声脆响,对方的长矛被震得脱手飞出,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失足滑倒在泥地里。
“点子扎手!兄弟们小心!” 头目见状高喊,亲自提着大刀扑了上来。他的刀势沉猛,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陈天佑头顶。陈天佑脚下打滑,急忙侧身躲闪,刀锋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劈开了一片雨幕。
“你这刀倒是不错,可惜握在你这种废物手里!” 头目见一刀未中,再次挥刀横扫。
陈天佑借力向后翻滚,躲开刀锋的同时,长刀顺势横扫,砍向对方下盘。头目急忙跃起,却被湿滑的地面绊了一下,重重摔在泥地里,溅起满身泥浆。
“哈哈哈!” 陈天佑大笑道,“就这点本事,还敢拦路抢劫?”
周围的山贼见头目出丑,顿时有些慌乱。陈天佑抓住机会,长刀如蛟龙出海,接连挑飞两名山贼的兵器。但更多的山贼很快围了上来,刀矛从四面八方刺来,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小子,别得意!” 独眼山贼从侧后方偷袭,长矛直刺陈天佑后腰。陈天佑听得身后风声,猛地矮身,长矛擦着他的脊背刺空,深深扎进旁边的山壁里。
他趁机旋身挥刀,刀风裹挟着雨水劈向独眼山贼的脖颈。那山贼惊呼一声,慌忙松手后退,半边蓑衣被刀锋划开,露出里面破烂的衣衫。
“快!围成圈子!” 头目从泥地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怒吼道,“他只有一个人,耗也耗死他!”
山贼们立刻变换阵型,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刀矛齐指圆心。陈天佑深吸一口气,雨水呛得他喉咙发紧。他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体力消耗会越来越大,必须尽快突围。
“你们可知我是谁?” 陈天佑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雨幕传出,“我乃镇远府捕头陈天佑,奉知府大人之命押送公文。你们今日拦路抢劫,已是死罪,若敢伤我性命,他日官府清剿山寨,定让你们鸡犬不留!”
这番话果然让山贼们有些骚动,几个胆小的开始交头接耳。头目却冷笑一声:“捕头?我看是吹牛吧!镇远府的捕头会独自一人走这险路?兄弟们别信他,官府的人早被我们打怕了!”
“就是!” 一个满脸刀疤的山贼附和道,“上个月我们还抢了官府的粮草,也没见他们敢怎么样!”
陈天佑心中一沉,没想到这些山贼如此猖獗,连官府的粮草都敢动。他握紧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既然你们不知天高地厚,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催动大红马向前猛冲,同时挥刀劈向左侧的薄弱点。大红马通灵,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冲破两名山贼的阻拦。刀锋闪过,两名山贼惨叫着倒地,一个被砍中大腿,一个被削掉了耳朵。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头目气急败坏地大喊,亲自追了上来。
陈天佑勒住马缰,转身迎敌。青龙偃月刀与头目的大刀重重相撞,火花在雨水中瞬间熄灭。两人各自后退三步,脚下的泥泞被踩出深深的脚印。
“好力气!” 头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道,“看来今天能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再次挥刀砍来,刀势比之前更加凶猛。陈天佑不敢怠慢,凝神应对。两把刀在风雨中你来我往,碰撞声、铿锵声不绝于耳。雨水、汗水、泥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双方的视线,却丝毫没有减弱战斗的激烈。
旁边的山贼们想上前帮忙,却被两人激烈的打斗逼得无法靠近。独眼山贼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眼睛一亮,悄悄绕到陈天佑身后,捡起地上的一块巨石,趁着两人缠斗的间隙,猛地朝陈天佑后脑砸去!
“小心!” 陈天佑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地低头躲闪,巨石擦着他的头顶飞过,重重砸在山壁上,碎裂的石块溅得他满身都是。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樵夫打扮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山坡上,刚才的提醒正是来自于他。但不等他道谢,独眼山贼的长矛已经刺到胸前。陈天佑仓促间挥刀格挡,长矛的尖端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襟,留下一道血痕。
“哪来的老东西,敢坏老子好事!” 独眼山贼怒视着老者,骂道。
头目也注意到了山坡上的老者,厉声喝道:“小三,去把那老东西解决掉!”
一个身材瘦小的山贼立刻提刀冲向老者。陈天佑心中一紧,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头目死死缠住。他焦急地大喊:“老人家快走!”
老者却摇了摇头,从柴担里抽出一把砍柴刀,沉声道:“后生别怕,我年轻时也练过几招!”
瘦小山贼的刀已经砍到老者面前,老者却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刀锋,同时砍柴刀横扫,正中山贼的膝盖。那山贼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老者顺势一脚将他踹下山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头目更是又惊又怒:“好个老东西,居然敢坏我的事!”
陈天佑趁机猛攻三刀,逼得头目连连后退。他抓住这个空隙,对老者喊道:“老人家,这里危险,你先下山报官!”
老者却摇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顶一会儿,你专心对付他们!”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山谷深处传来,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山贼们纷纷侧目,只见雨幕中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身披红袍的女子,手持双剑,胯下白马在泥泞中如履平地。
“是红侠!” 老者突然欢呼起来,“红侠来救我们了!”
山贼们脸色骤变,头目失声道:“怎么会是她?”
红袍女子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穿透风雨:“黑风寨的杂碎,竟敢在此拦路抢劫,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入山贼群中,双剑翻飞如蝴蝶穿花,转眼间就有三名山贼倒地。陈天佑精神一振,与红袍女子形成夹击之势。头目见势不妙,大喊道:“风紧扯呼!”
山贼们顿时溃不成军,纷纷向山谷深处逃窜。红袍女子却不追赶,收剑勒马道:“穷寇莫追,我们先看看这位兄弟的伤势。”
陈天佑这才发现自己左臂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他对红袍女子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在下陈天佑感激不尽。”
红袍女子微微一笑,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却更显英姿飒爽:“陈捕头不必客气,我乃镇远府巡捕林红玉,奉命巡查这段山路。倒是这位老人家,多亏您出手相助。”
老者摆摆手笑道:“我只是碰巧路过,还是红侠和陈捕头厉害。”
陈天佑看着林红玉身后的捕快们已经开始清理战场,感激地说道:“若非林姑娘及时赶到,我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里了。”
林红玉却正色道:“陈捕头言重了,这些山贼盘踞在此多时,早就该清剿了。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顺藤摸瓜,端了他们的老巢!”
风雨渐渐小了,乌云开始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山谷。陈天佑抬头望向天空,心中百感交集。他看了看身边的林红玉,又望了望山坡上的老者,突然觉得这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或许只是前往镇远府路上的一个插曲。
陈天佑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但他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他迅速抽出青龙偃月刀,刀身闪烁着寒光,在雨水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冰冷和锋利。
“想要我的财物,那就凭本事来拿吧!” 陈天佑大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山谷中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畏的勇气,仿佛在向山贼们宣告,他绝不退缩。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展开,陈天佑能否战胜这些凶恶的山贼,顺利抵达镇远府衙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