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自有盘算:青丘本就势力雄厚,若再与崛起的素锦族联姻,两族联手,恐会动摇他对四海八荒的统治,倒不如用桑籍拉拢素昭,将素锦族绑在天族这边。
不等素锦王再劝,天帝已对桑籍吩咐:“你这孩子既然倾慕素昭上神,就去亲自去见见上神,也好让她知晓你的心意。”桑籍领命,素锦王无奈,也只能偷偷给夭夭送消息。
此时的十里桃林,夭夭与白真并肩坐在石桌旁,折颜喝着刚酿好的桃花醉,笑着打趣:“我养了你好几万年,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笑?”
夭夭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可能是他看见折颜上神没有笑的欲望??”
“夭夭说的对,对你有什么可笑的??”白真一脸傲娇的看向折颜,看见没?自己有夭夭护着呢。
折颜挑了挑眉,故意逗两人:“我这不是羡慕嘛,以前只知青丘有痴情狐,如今才晓得,素锦族还藏着这么一位护夫的‘野凤凰’,连我这‘同类’都敢怼了。”
夭夭放下酒,眼底带着笑意,“折颜上神真小气,当初的玩笑话还记这么久,不过我特别会尊老,就不计较你的小心眼儿了。”
“倒是折颜上神,活了这么久,还没找到能让你这般维护的人,未免有些孤单。”
折颜被怼得语塞,正要反驳,白真已握住夭夭的手,对着折颜道:“夭夭性子直,折颜你自己心眼小,生气就生闷气就好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桑籍走进桃林,桑籍一眼便看到石桌旁的夭夭,她红衣胜火,气质凌厉,还是那样耀眼。
他快步上前,对着折颜三人拱手:“三位上神,桑籍今日特来拜访。”
夭夭抬眸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白真也起身,不动声色地将夭夭护在身后,语气平淡:“二皇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桑籍望着漫天灼灼桃花,笑着拱手道:“久闻十里桃林风光独绝,是四海八荒难得的清净地,晚辈心中向往已久。”
“今日冒昧前来,便是想向折颜上神讨个方便,在此小住一段时日,还望上神应允。”
折颜的目光在桑籍、白真与素昭三人之间转了一圈,眼底藏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
他自然清楚天君的心思——素昭这般实力卓绝的上神,是各方都想拉拢的助力,而天君最擅长的,便是以联姻绑住势力。
他故作爽快地应道:“二皇子既来之则安之,桃林有的是空闲洞府,只管住下便是。”
白真闻言,眉头微蹙,刚要开口阻拦,夭夭已悄然牵住他的手。
她转头对着折颜笑道:“折颜上神既是主人,便劳烦你好好招待二皇子。我与白真还有些事,先带他去歇息片刻。”
说罢,她牵着白真转身,两人相握的手始终未曾松开,背影透着旁人插不进的亲昵。
桑籍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君父想借他拉拢素昭上神的打算,怕是从一开始就落了空。
回到白真在桃林的房间,夭夭反手关上门,伸手捏了捏白真微微紧绷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方才在桃林,不高兴了?”
白真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坦诚:“我知道自己有些自私,你这般优秀,本该被更多人看见、被人爱慕,可我偏偏贪心,不想你眼里有半分他人的影子,只想让你整颗心都放在我身上。”
夭夭闻言,轻轻抬手抚上他的眉眼,语气温柔却无比坚定:“傻真真,我的眼里只有你,现在是,往后也只会是你,那些旁人的目光与心意,于我而言,不重要。”
翌日,夭夭带着白真暂离十里桃林,临行前留了一封手书给折颜,信中直白写道“坏心眼的老凤凰好好招待二皇子哈!”
折颜捏着信纸笑骂“这丫头,倒会把麻烦丢给我”,眼底却满是笑意。
桑籍得知两人离去的消息时,心中很是无奈,知道自己配不上素昭上神,可被这么明晃晃的嫌弃,真是让神难受。
而君父的联姻算盘,终究是落了空,他在桃林又住了两日,便准备返回天族。
行至若水之畔时,忽闻细碎的啜泣声。桑籍循声望去,只见一株老槐树下,一个蛇精正被几只顽劣的人围堵。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却见那瑟瑟发抖的身影,鬼使神差的上前帮忙。
“住手。”桑籍声音清冷,周身仙力散开,那几人见状慌忙逃窜。
他走到小蛇精面前,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模样,递过一瓶疗伤仙露:“擦擦吧,伤口若感染了,怕是要留疤。”
少辛抬头,见眼前的陌生男子,眼底满是惶恐,却还是怯生生地接过仙露:“谢……谢谢。”
此后一路,桑籍与少辛在一起,起初少辛总是战战兢兢,怕自己的蛇妖身份惹他嫌弃;
可桑吉却从未流露半分不耐,还会主动与她讲天族的趣事,见她饿了,便寻来清甜的浆果,见她怕黑,便点亮仙灯伴她夜行。
少辛渐渐放下戒备,会主动跟他讲林间的飞鸟,和其他趣事儿,话语间满是鲜活的气息。
桑籍望着她眼底的光,心中那片因争权夺利而紧绷的角落,竟慢慢松缓下来。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从最初的拘谨疏离,到后来的并肩同行,情愫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滋生。
另一边,夭夭与白真踏遍四海八荒,他们去了极北之地的冰川,看冰棱折射出七彩霞光,白真用仙力为素昭堆起晶莹的冰雕,模样正是她战场上红衣胜火的模样;
他们到了南海的珊瑚岛,潜入深海看五彩斑斓的鱼群穿梭,白真寻来罕见的安魂石,串成手链戴在素昭腕间;
他们还去了西荒的沙漠绿洲,在漫天黄沙中看落日熔金,素昭靠在白真肩头,听他讲青丘的古老传说,风里都带着温柔的气息。
每到一处,白真都会摘下当地最特别的花草,制成干花收进锦盒,说要攒满一盒,便向她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