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傻柱……
他虽然是真心实意地为老太太担忧,眼圈都哭红了。但方卫国知道,他心里,未尝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是聋老太太的“干孙子”,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老太太要是真没了,那间屋子,还有里面的东西,不就顺理成章地归他了?到时候,他娶媳妇儿,不就有了婚房了吗?
人心啊……
方卫国看着眼前这几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心里充满了不屑。
一帮蠢货。
你们还在第一层,想着怎么分遗产。
而我,想的,却是怎么独吞!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句话,宣判了聋老太太的死刑。
走廊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场演技拙劣的哭丧表演。
“老太太!”傻柱第一个嚎了起来,声音凄厉,倒是带了点真情实感。
“老嫂子啊!”刘海中紧随其后,扯着嗓子干嚎,可他那双小眼睛里,连半点泪花都挤不出来,看起来滑稽无比。
最精彩的,还是易中海。
只见他“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天抢地:“妈!我的亲妈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他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死了亲妈。
方卫国看着这幅众生相,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丝悲痛和惋-惜。
他上前,把易中海从地上扶了起来,沉声说道:“一大爷,节哀顺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给老太太办后事啊。”
他这一句话,又把众人从“悲痛”中拉回了现实。
对啊,后事!
遗产!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充满了警惕和提防。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方卫国一直陪着他们,忙前忙后。开死亡证明,联系火葬场,通知街道办……他表现得,比谁都上心,比谁都沉稳。
他的这番举动,更是赢得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易中海的好感。
直忙到凌晨三四点,所有初步的手续都办完了。众人都累得精疲力尽,准备各自回家,歇口气再说。
方卫国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不能让他们,特别是不能让易中海和傻柱,比自己先回到四合院!
必须抢到这个时间差!
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一脸疲惫的刘光齐,急中生智,忽然捂着胸口,踉跄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哎哟……不行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这事儿,太突然了。我这心里堵得慌,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方主任!您怎么了?”刘光齐赶紧扶住他。
“没事……”方卫国摆了摆手,“就是有点脱力了。光齐啊,你那自行车呢?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我这实在走不动了。”
“行!没问题!”刘光齐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给方主任当司机,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易中海和傻柱一看,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方主任忙前忙后,累倒了,让人先送回去,也是应该的。
“那我们几个,就走着回去吧。”易中海说道。
“行。”方卫国点点头,又对傻柱说道,“柱子,老太太这事儿,你别太难过了。等天亮了,我再跟你一块儿,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把老太太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安抚了傻柱,也暗示了自己会参与到“遗产分配”中来。
傻柱感激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方卫-国在众人的“关心”下,坐上了刘光齐的自行车后座,抢先一步,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夜风,吹在他脸上,冰冷刺骨。
可他的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他看着身后,那几个还在慢悠悠地走着的、各怀鬼胎的邻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老东西们,跟我玩儿?
等你们走回院里,黄花菜,都他妈凉了!
聋老太太的宝藏,我方卫国要定了!
一回到四合院,方卫国没有片刻耽搁。
他径直回到自己屋里,反锁上门,随即心念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聋老太那漆黑、寂静的屋子里。
这,就是他抢先一步的真正依仗,空间传送。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混杂着草药味和尘土味的复杂气息。
一切都还保持着老太太生前的模样,只是,再也没有了主人的温度。
方卫国没有时间感慨。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从空间里拿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捅开了老太太床头柜上那把老旧的铜锁。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打开匣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银行存折,和一沓用布包着的、厚厚的现金和各种票证。
方卫国打开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让他都忍不住咂了咂舌。
一千二百块!
在这个年代,这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眼红的巨款!
他毫不客气地,将存折、现金和那些对他而言极为有用的全国粮票、布票、工业券,一股脑地收进了空间。
但他知道,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
一个活了快一个世纪的神秘老太太,她真正的宝贝,绝对不可能只是这点钱。
一定是那些不记名的硬通货!
金条!古董!珠宝!
他开始在屋子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翻箱倒柜,敲墙探地。
可就在他掀开床板,准备查看床底下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方卫国眼神一凛,瞬间闪身,躲进了床底下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同时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
他心里冷笑一声。
看来,觊觎老太太遗产的,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