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夜刚安静没多久,就被一阵 “叮铃哐啷” 的金步摇声打破 —— 华妃踩着红裙,醉醺醺地闯进来,手里还攥着个酒壶,壶身上刻着个小小的辣椒,酒气混着辣劲飘得满屋子都是,活像刚从辣椒酒馆里出来的 “醉辣侠”。
“翠…… 翠妃!快…… 快陪本宫喝两杯!” 华妃舌头有点打卷,金步摇撞得胸前的银饰叮铃响,刚站稳就往桌边倒,春喜赶紧冲过去扶,差点被她带得一起摔了。
苏晓晓刚把弘昼哄睡,听见动静披了件披风出来,看见华妃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喝了多少?半夜不睡觉,跑我这来撒酒疯?”
“谁撒酒疯了!” 华妃推开春喜,把酒壶往桌上一墩,酒洒出来溅了点在桌布上,“本宫这是…… 这是有要事跟你说!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只能…… 只能半夜来!” 她凑近苏晓晓,压低声音,酒气直往苏晓晓脸上喷,“景仁宫的老狐狸…… 要搞大事!你得小心!”
“老狐狸?皇后还是张嬷嬷?” 苏晓晓赶紧让春喜端杯醒酒茶来,“你先喝口茶醒醒酒,慢慢说,别着急。”
华妃却不接茶,抓起酒壶又灌了一口,辣得直吸气:“都…… 都是!皇后是头狐,张嬷嬷是…… 是狐尾巴!本宫的眼线刚才来报,说…… 说她们偷偷准备了‘巫蛊娃娃’,还把你之前那幅叉画找出来了,想在赏花宴上…… 上摔在太后面前,说你‘用巫蛊诅咒后宫’!”
“巫蛊娃娃?” 苏晓晓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她们还能不能玩点新花样?上次藏针,这次巫蛊,下次是不是要学电视剧里扎小人了?”
“比扎小人还狠!” 华妃一拍桌子,酒壶都震得跳了跳,“她们还…… 还联合了前朝的保守派大臣!说你推行新政‘扰乱朝纲’,赏花宴那天,大臣会站出来‘弹劾’你,皇后再趁机请太后下旨,废了你的贵妃位!”
春喜端着醒酒茶过来,听见这话,手都抖了:“华妃娘娘,您…… 您没听错吧?这也太吓人了!”
“怎么会听错!” 华妃抢过醒酒茶,一口闷了,却没醒多少,反而更激动了,“本宫的眼线是景仁宫的小太监,跟了本宫三年,从来没骗过我!他说…… 说皇后还让张嬷嬷准备了‘证据’—— 在你碎玉轩的墙角挖个洞,把巫蛊娃娃藏进去,到时候‘搜出来’,让你百口莫辩!”
苏晓晓心里 “咯噔” 一下,想起之前发现碎玉轩墙角有个小洞,当时以为是老鼠挖的,现在想来,说不定是景仁宫的人提前弄的!“她们这是把‘栽赃陷害’的剧本写满了啊!” 苏晓晓捏紧拳头,“从 KpI 到藏针,从苦萝卜泥到不祥帕子,现在又来巫蛊,一步都不肯放过!”
华妃突然抓住苏晓晓的手,眼神里带着点清醒的认真,酒气都淡了点:“翠妃,你别…… 别不当回事!景仁宫的老狐狸比我宫里的魔鬼辣还狠,她们要是真把巫蛊的罪名扣在你头上,就算陛下想护你,也…… 也难!太后最忌讳这个,上次宫里有人搞巫蛊,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苏晓晓点头,她当然知道巫蛊的严重性 —— 在清朝后宫,这可是 “十恶不赦” 的大罪,轻则废位,重则赐死,连带着身边的人都要受牵连。春喜、小禄子、弘昼,还有那些因为新政受益的宫女太监,都会跟着倒霉。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晓晓第一次觉得有点慌,之前的糊弄学、吐槽术,在 “巫蛊” 这种重罪面前,根本不管用,“赏花宴那天,她们要是真搜出巫蛊娃娃,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别怕!有本宫在!” 华妃拍着胸脯,金步摇晃得更厉害了,“赏花宴那天,本宫跟你一起去!她们要是敢搜你的宫,本宫就…… 就用辣椒喷雾喷她们的手!让她们搜不了!还有,本宫已经让眼线盯着景仁宫,她们什么时候藏巫蛊娃娃,本宫第一时间告诉你,咱们提前把娃娃找出来,让她们的阴谋落空!”
苏晓晓看着华妃醉醺醺却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 平时两人总爱互怼,华妃还总吐槽她 “没端庄样”,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比谁都仗义。“谢谢你。” 苏晓晓握紧她的手,“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什么!” 华妃摆摆手,又灌了口酒,“咱们是…… 是‘辣椒盟友’!你出事了,景仁宫的老狐狸下一个就会对付本宫!本宫这是…… 这是自保!”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其实本宫早就看皇后不顺眼了,她总觉得自己是中宫,就高人一等,上次本宫的宫里少了两匹绸缎,她还说是本宫自己弄丢的,根本不管!”
苏晓晓趁机问:“那你知道,陛下最近为什么总翻景仁宫那边人的牌子吗?是真的厌弃我了,还是故意的?”
华妃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眼神有点迷茫:“陛下…… 陛下可能是在试探你?本宫听说,陛下最近批奏折到半夜,还问李德全‘翠妃的新政怎么样了’,要是真厌弃你,根本不会问!还有,张嬷嬷给陛下送的‘清淡小菜’,陛下根本没吃几口,全让李德全给御膳房的小太监了!”
“真的?” 苏晓晓眼睛一亮,心里的石头落了点,“那他为什么不跟我明说?还送我两颗破珍珠,连句话都没有?”
“陛下那是…… 那是好面子!” 华妃笑着说,酒气又上来了,“他是皇帝,总不能跟你说‘我在试探你,你别怕’吧?就像本宫,明明想帮你,也…… 也不能说太直白,怕你觉得本宫多管闲事!”
春喜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华妃娘娘,您这酒后吐真言,把陛下的心思都给说透了!”
“谁吐真言了!” 华妃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抓起酒壶又想喝,却被苏晓晓拦住了,“别喝了!再喝就真醉了,明天还得应付晨昏定省,张嬷嬷又该扣你‘贤德分’了!”
提到张嬷嬷,华妃的火气又上来了:“那个老东西!上次本宫迟到了一会儿,她就扣我月例,还在皇后面前说我‘失仪’!等这次过了赏花宴,本宫非…… 非用辣椒喷雾喷她的帕子,让她也尝尝辣劲!”
苏晓晓被她逗笑了:“行了行了,先别想怎么收拾张嬷嬷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赏花宴。你说景仁宫要藏巫蛊娃娃,咱们得提前找到藏娃娃的地方,还有,她们联合前朝大臣,咱们也得想办法让陛下知道,别被蒙在鼓里。”
华妃点点头,掏出个辣椒形状的香囊递给苏晓晓:“这里面…… 这里面有本宫的令牌,你让小禄子拿着令牌,去本宫的宫里找李总管,他会…… 会给你一份景仁宫的布局图,上面标着她们常藏东西的地方。还有,赏花宴那天,本宫会让本宫的侍卫盯着景仁宫的人,不让她们靠近你的座位!”
苏晓晓接过香囊,香囊上的辣椒绣得栩栩如生,还带着点华妃身上的香气,心里一阵感动:“华妃,谢谢你。平时我总跟你互怼,没想到你这么帮我。”
“谁帮你了!” 华妃别过脸,嘴硬道,“本宫是…… 是怕你倒台了,景仁宫的老狐狸就没人对付了,本宫一个人斗不过她们!”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辣得直咧嘴,逗得苏晓晓和春喜都笑了。
眼看快到四更了,苏晓晓让春喜送华妃回去,华妃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记住…… 记住小心景仁宫的老狐狸,她们的招比本宫的辣椒还辣,别中招!”
看着华妃醉醺醺的背影,苏晓晓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回到屋里,打开华妃给的香囊,里面果然有块刻着 “华” 字的令牌,还有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景仁宫的巫蛊娃娃可能藏在你床底的暗格里,提前检查。”
“床底暗格?” 苏晓晓心里一惊,赶紧让春喜拿来烛台,蹲在床底仔细看 —— 床板的角落果然有块松动的木板,像是被人动过。她让春喜帮忙撬开木板,里面是空的,但木板上沾着点新鲜的泥土,显然最近有人打开过。
“看来华妃的眼线没说错,她们真的想把巫蛊娃娃藏在这里!” 苏晓晓握紧令牌,“小禄子明天一早就去华妃宫里拿布局图,咱们得赶在赏花宴前,把景仁宫的阴谋都查清楚,不能让她们得逞!”
春喜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娘娘,华妃娘娘刚才走的时候,落下了个东西。” 她从桌上拿起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半袋辣椒籽,还有张揉皱的纸条,“这是从她的袖口里掉出来的,您看看。”
苏晓晓打开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碎玉轩有景仁宫的内鬼,是负责打扫的刘宫女,她会帮着藏巫蛊娃娃。”
“刘宫女?” 苏晓晓心里一沉 —— 刘宫女是上个月刚调过来的,平时沉默寡言,打扫得很勤快,她一直没在意,没想到居然是景仁宫的内鬼!“难怪景仁宫的人这么清楚碎玉轩的情况,连床底有暗格都知道!”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攥在手里:“看来咱们身边还有隐患,得赶紧把刘宫女控制起来,别让她把巫蛊娃娃藏进来。还有,赏花宴那天,不仅要防着景仁宫的人,还要防着身边的内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守夜的宫女已经开始打扫院子,辣椒叶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光。苏晓晓看着手里的令牌和纸条,心里清楚:华妃的酒后真言,不仅揭露了景仁宫的大阴谋,还让她知道了身边的内鬼,这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她走到里间,看着弘昼熟睡的脸,心里默默说:弘昼,额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保护好碎玉轩,不会让景仁宫的老狐狸得逞。只是她不知道,景仁宫的张嬷嬷已经知道了华妃的眼线,正对着宫女吩咐:“把巫蛊娃娃藏到碎玉轩的辣椒丛里,别藏在床底了,刘宫女那边,让她假装不知道,继续盯着翠贵妃的动静。”
烛火摇曳,映着张嬷嬷的算计。而碎玉轩里,苏晓晓已经让春喜去叫小禄子,准备拿着华妃的令牌去拿景仁宫的布局图,同时安排人盯着刘宫女。一场针对 “巫蛊栽赃” 的反击战,即将拉开序幕。
只是苏晓晓心里还有个疑问:华妃的眼线能拿到景仁宫的布局图,为什么不直接把巫蛊娃娃偷出来?难道景仁宫还有更隐蔽的后手?这个疑问,像颗小小的辣椒籽,埋在她心里,等着在后续的剧情里,慢慢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