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你落了东西在我这里。】
祝曲祺眼里尽是困惑,盯着上面她回给谢闻的一条消息:【可能不是很方便,我上午要加个班,帮黄总处理点事。谢总你有什么事吗?】
小酒手撑在床上跪坐起来,跟她一起看消息,做好随时帮她出谋划策的准备。
“被我说准了,人家找你根本不是要说偷亲的事儿。”小酒戳了戳祝曲祺的脸,摇头叹息,“心里有鬼的人就是容易多想。”
祝曲祺自言自语:“我能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里。”
小酒吓唬她:“搞不好他下一句话就是你的初吻落在我这里了。”
祝曲祺:“……”
祝曲祺瞪她一眼,小酒怕她发动攻击,连忙从床上拽起一只玩偶挡住脸。
祝曲祺没管小酒,咬了咬下唇,忐忐忑忑地打了几个字发给谢闻:【什么东西?】
谢闻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她丢失的珍珠手链。
祝曲祺倏然睁大眼,指着屏幕对小酒说:“我的手链怎么会在他那里!”
小酒把脸上的抱枕往下挪,露出眼睛,瞄了一眼屏幕:“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他。”
祝曲祺问了。
谢闻:【我也不清楚,酒店的工作人员拿我的衣服去干洗,告诉我裤子口袋里有串珍珠手链。】
祝曲祺歪着头,实在想不通:“我的手链怎么跑到他裤子口袋里去了?”
小酒食指中指并拢,抵在太阳穴上:“我推测是昨晚酒吧的人太多了,挤来挤去,你和谢闻总是亲密接触,你又说你的手链圈围大了,兴许掉下来刚好滑进了谢闻的口袋。”
“这样吗?”祝曲祺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那你说说是怎样的。”小酒盘着腿,两手摊开。
祝曲祺想不到,勉强接受了小酒的推测,回复谢闻:【你先帮我收着吧,之后有时间我再找你拿可以吗?】
谢闻:【好。】
解除了眼前的危机,祝曲祺瘫倒在床上,叹了好长一口气,额头还冒汗了。明明今天降温了。
“瞧把你吓得,魂都丢了一半。”小酒扯了张纸拍在她额头上,“事发到现在,谢闻只字未提偷亲一事,你可以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
祝曲祺用鼻子哼哼了两声。
小酒抬了抬眼,瞧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笑话她:“要说你没出息吧,你干得出偷亲甲方老板的事。要说你有出息吧,你吓成这样。”
祝曲祺一下子坐起来,两只手捧着脸,眼睛冒光:“你一说我突然觉得我好牛哇,我居然偷亲了甲方老板!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字一顿加重语气,“偷亲了甲方老板!”
“嗯嗯嗯,你牛,你最牛了,谁都比不过你。”小酒一下一下点着头,“谢闻那人看着危险,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别再招惹他了。”
*
周一全天会议,祝曲祺要忙的事情不少,会前提示各个部门的参会人员,准备茶水、调试电脑投屏,会议中得做好记录,有争议的部分着重标注,会后整理纪要给老板,还要跟相关部门核对后续工作安排。
一整天下来几乎没有闲暇时间,自然也就没空想其他的。
下午五点半,所有会议结束,黄郴晚上有应酬,沈酌陪同,祝曲祺不用去,留下来加了会儿班就走了。
最后一个会上,黄郴提了件重要的事,当时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许久无人应声。
卡内基梅隆大学博士毕业的技术大拿即将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大公司争着抢着把人挖来,华砚集团也不例外。公司转型遇到瓶颈,研发进度迟滞,急需技术人才加入。
黄郴当时坐在首位,手里拿支笔敲了敲会议桌,目光扫视参会的一群人,神情肃穆:“有谁愿意出趟国,把这位技术大拿请回来?”
话音落地半天,没一个人吭声,所有人所有动作都僵住,空气都仿佛静止流动了。
他们都听说了,很多大公司派去的人要么吃了闭门羹要么碰了壁,总之,去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铩羽而归。
有的技术人才说好听点是有个性,说难听点就是恃才傲物,难搞得要命,谁敢给自己揽这种活儿,办不好被笑话是小事,影响职位是大事。
死一般的沉寂里,黄郴下了命令:“明天下午三点之前,这件事得有个结果。”意思是你们自己商量,但是最后得有个人站出来把事办了。
祝曲祺回去之后时不时琢磨这件事,她正想换个地方调整心情,给自己的大脑放个假,好好冷却一下对谢闻的情感,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罐罐。
出国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不太乐意把罐罐寄养在宠物店。
小酒那里也不行,她那本书最近写到关键剧情,作息乱得一塌糊涂,再照顾罐罐,她真怕小酒会猝死。
琢磨到第二天上午,祝曲祺心里有了答案,两手一拍桌子,站起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去办公室找黄总。
“老板,去美国挖技术人才的事有人办吗?”
“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黄郴端详着她的神色,开了句玩笑,“怎么,你想去办?”
“我可以吗?”祝曲祺杏仁眼眨了眨。
黄郴愣了一秒,明显有些意外,眉毛挑起:“你还真想去啊。”
“嗯。”祝曲祺郑重地点了个头,“您要是放心,我就替您跑一趟,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把那位技术大拿请到咱们华砚来,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全力。”
黄郴顿了好几秒,感动地抹了抹眼皮:“小祝啊,你说你让叔怎么感谢你才好。”
祝曲祺弯唇笑了一下:“老板,你别这么说,为公司效劳为老板分忧是我分内的事。对了,那位技术大佬的资料有吗?我到现在还不晓得人家叫什么名字。没有的话,我先做个背调。”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冲到对方面前去。
总不会所有牛人都跟谢闻那样,网上半点信息查不到。
“他叫贺循。”黄郴简单说了下情况,“据说性格十分古怪,跟他交流过的人无一不说他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关于他的资料你不用准备,沈酌那里有。”
黄郴拨通内线,叫沈酌过来。
祝曲祺不知道那位技术大佬的名字对应的是哪两个字,愣了一下,下意识按照自己熟识的名字来:“我有个初中同学也叫这个名字,学习挺厉害的,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