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米小花甚至想举手投降。
诚然千花的招式大多对她不管用,尤其是花毒,基本上毫无效果。但那是因为花毒针对的是她的身体——倘若某种毒素针对的是神魂,那米小花可就麻烦了。
花瓣蝴蝶太过诡异了,她仅靠前后两个丝剑恐怕无法完全防住;而闻天音给的雷符也不能总用,电多了费衣服不说,主要是身体副作用有点大。
说实话,她现在还有点“身体发麻”——机关人还会“麻”,是因为雷击伤害了机关内部的灵力回路。
虽然这效果一会儿就恢复了,但那毕竟需要时间。米小花深知,若是不用雷符,只要被对方的蝴蝶贴身一次,她怕是就直接晕过去了。
普通人的话,只是晕过去了倒也无妨,反正对方也不会下死手。可米小花不行,她一但晕过去,那边米小粒就醒了,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可就露馅了。
要么认输,要么拼着永久的身体伤害继续用雷符——或者,直接出真正的杀招。
说实话,哪个都不合适。
眼看着对方的花瓣再一次在身边凝结成各种动物,米小花横下一条心,准备给她上上强度了。
啪啪啪!她往地上扔了三个机关核心。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响起,地上的粘土石头快速地附着上了机关核心。
就在动物们再次发动进攻时,三个偌大的机关土人站了起来,挡在了米小花的身前。
砰砰砰!一个个动物被土人打碎在地,很快由大到小,最后变成了一团蝴蝶。
蝴蝶密密麻麻地粘在了土人身上,但却没挡住它们继续前进的脚步。
千花的脸色无比震惊。她实在无法理解,花毒本没压制对方本体的灵力就罢了,居然连她的召唤物都压制不了?
她哪知道,米小花已经偷偷在土里混进去了竹叶露水。
土人迈着坚实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终于走到了千花的身前。
千花是个典型的“法师职业”,一旦对手贴身近战,她基本就束手无策了。更何况,近身的是这种力大无穷的土人。
当土人的拳头举起来的时候,千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认输!认输!”
其实她哪知道,那点露水的效果也就到此为止了,米小花完全就是在虚张声势——她一哭,土人直接就稀里哗啦地散成了土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千花把土人给哭碎了呢!
米小花赶忙跑过去,看上去是安慰,实际上是收回机关核心。
当然了安慰也是要有的,她跑过去,摸了摸这个姑娘的头,宽慰她道:“乖,不哭不哭——”
然后她就晕倒了。
……
那边的米小粒别提有多后悔了。
我擦,你说我说两句不就是了,上什么手啊!
还好这次在身边看着他的是米如星,他赶忙坐起来,用机关枪一般的语速征询米如星的意见。
她毕竟当过魂妖,神魂的事还是她更了解。
米如星一脸懵圈,她正打算偷偷摸摸上床抱抱她主上来着,结果人家直接醒了。醒了就醒了吧,还噼里啪啦一大套专业问题,直接把她问了个七荤八素。
“主上,你不要着急。”米如星赶忙稳住他,“魂法最忌讳心乱,只要心神一乱,能用的招也用不出来了!”
“唔。你说的对。”
“你跟小花隔千里之遥却能相互呼应,这就说明你们的神魂之力强悍到逆天——有这样的基础,主上你不必担心醒不过来。”
“我主要是担心露馅。”米小粒叹了口气。
“你身边有人懂魂术吗?”
“应该没有。对了,令朱会不会?”
“令朱?她肯定不会。”
米小粒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反正回来了,要不我教你几个简单的神魂术法吧!尤其是我自创的机关神魂术,我觉得小花说不明也能用。”
米小粒吃惊不已,神魂术这东西居然能跟机关联系起来?
不过一学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叫机关神魂术——
这是一种无视身体,或者说必须完全封闭身体才能用的神魂之术,除了机关人的身体,怕是谁都用不出来。
这一学就学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米小粒觉得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他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果然如米如星所说,这边一睡那边马上就醒了。
他“兄妹”二人的神魂之力确实逆天般强大,远隔千里一样遥相呼应。
她刚醒过来,就发现千花被吊起来打——是的,被白纱吊起来,被令朱打。
米小花自己起躺在一个布料柔软的“床”上,看身边这一大堆东西就可以知道,她们这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把自己唤醒。
不得不说墨心师叔确实有够厉害,米小花的身体,尤其是头部各个部分,不管多近的观察都看不出一点破绽。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肚子里的储物法器,似乎被灌进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灵药——那当然是不管用了。
“令朱,白纱,你们快住手!”
一听米小花赢了,令朱放下手里的枝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抱着米小花嘤嘤哭泣起来——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小花!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间是有点长,不过这不怨米小花,反倒是怨米小粒。
“都怪我,都怪我!我以为你不怕花毒,就让你跟她打架。哪成想这臭女人还有别的招儿!都怪我!呜呜!”
千花怎么说也是个少女,比洛火云稍微大点而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说也不能叫“臭女人”吧……
“我错了,呜呜呜,我错了!”
被绑起来的千花一边哭一边求饶。
我擦,你们都逼得人家三个字三个字的说话了?
“你先把人家千花放了吧,我这都醒了不是吗?她也认错了。”
“她想得美!”令朱不依不饶,“除非她更改承诺!”
“更改?”
“她输了,就是你的——你都是我的,我才不许你到处收人呢!”
“啊,嗯……”
“她只要点头,自己以后听白纱的,我们就放了她!”
好吧,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