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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凤婉一人。

她走到铜盆前,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上溅着点点血迹。

她掬起一捧水,用力擦洗脸上的血污。

水温刚刚好,但她却觉得刺骨的冷。

“春桃,”她轻声自语,“对不起,是我没能护你周全,你若在天有灵,就看着我。

看我怎么为你报仇,看我怎么将那些阻碍我们的人,一个个送入地狱。”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当凤婉再次走出城主府时,黑甲骑兵已经整装待发城主府广场上已经挂起了大凉国金黄色的凤凰旗。

将士们都换上了北疆特制的盔甲,只是每个人的左臂上都绑着一条白布。

火把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庞。

凌风迎上前来,这一次,他规规矩矩地行军礼:“殿下,全军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凤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整齐列队的士兵。

“勇士们!今夜,我们拿下了北疆的第一座城池!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不久的之后,整个北疆全部都会成为我大凉的疆土。

你们都会成为我大凉国开疆拓土的功臣。

凤婉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

她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每一张被火光映照的脸庞。

“今夜,我们不仅为春桃复仇,不仅为曾经牺牲的将士们雪恨。

我们更为千千万万被北疆铁蹄蹂躏的百姓而战!

我们要让北疆的王旗倒下,让大凉的风凰旗,插遍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士兵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燃烧着战意与对功勋的渴望。

开疆拓土,封妻荫子,这是每一个军人最深切的梦想。

“凌将军!”

“末将在!”

“着你带着我们北疆的王储殿下,率前锋营,即刻出发,清扫前方五十里内所有北疆哨卡与游骑,为我大军开辟通路。

遇敌,尽灭之,不留活口,不走漏半点风声。”

“得令!”

凌风抱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正欲转身而去,却听到了凤婉对一直沉默的凌皓说的话。

“凌皓,本宫希望你好好配合,将来这北疆的一把手,还是你的,这是本宫对你的承诺。”

凌皓就站在凌风马侧。

他闻言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凤婉,昨日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今日自己就成了她征战北疆的开路石。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放心!”

他知道,这并非商量,而是命令。

如今的凤婉,若自己配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甚至如她所言,能保有某种程度的地位。

若不从,怕是立刻就会血溅当场,与那些降卒同一归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凤婉,已绝非昨日。

就像曾经的自己被她逼着退位,这不过是第二次罢了。

凌风哈哈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对凌皓道:“北疆的王储殿下,请吧?末将还得仰仗您这位‘向导’呢!”

他特意加重了“向导”二字,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凌皓面色依旧,沉默地被军士推搡着上了一匹战马,缰绳被粗暴地塞进他手中。

凌风不再看他,转向凤婉,再次抱拳:“殿下,末将去了!”

凤婉微微颔首。

凌风一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拔出战刀,向前一挥,声震四野:“前锋营,随我来!”

被厚厚的黑布包裹着的马蹄声如闷雷般响起。

黑色的洪流撕裂夜色,向着北疆腹地狂飙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凤婉目送他们离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转向剩余的大军:“全军听令,按预定序列,出发!”

“诺!”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响起。

大军开拔,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缓缓蠕动,继而加速,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涌出城门奔向那片遥远的辽阔。

凤婉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行在中军。

小七紧紧跟在凤婉身侧。

“小七。”

“小姐,我在。”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小姐放心!”

夜色如墨,大军沉默地行进在苍茫的北疆荒原上。

拿下临近孤城的其它四座城池,比凤婉想象中要快上不少。

这五座城,是北疆唯一的城池,也是北疆最后的门户。

在凌风这个王储的带领下,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全部拿下。

守城的将领一见凌皓,亲率大军前来,全部开城迎接,那知,等待他们的,却是大凉国的国旗,还有己方要么臣服,要么死的选择。

偶有忠于王庭的死硬分子试图反抗,皆被凌风以雷霆手段瞬间扑灭,尸首悬挂于城门示众,以儆效尤。

消息比风雪传得更快,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北疆这最后的门户之间蔓延。

当凤婉的中军主力抵达下一座城时,往往看到的已是城门洞开,守军卸甲跪伏于道路两侧的景象。

五座城池,北疆仅有的、拱卫王庭的五座坚城,在短短数日之内,尽数易主。

大凉的凤凰旗取代了北疆的鹰旗,在每一座城头猎猎作响。

此刻,中军正行至最后一座被接收的城池——黑石城外。

这座城以出产坚硬的黑色岩石闻名,城墙高厚,本是最难啃的骨头。

但此刻,城门同样大开,守将和城中贵族耆老跪在道路两侧,瑟瑟发抖地捧着户籍粮册,等待着他们下一个统治者的到来。

凤婉勒住马,目光扫过跪伏一地的人群,最终落在队伍最前方那名须发花白的老将身上。

“你便是黑石城守将?”

老将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罪将巴图,恭迎皇太女殿下!黑石城…愿降!”

“巴图?”凤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本宫记得,北疆王庭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左将军,也叫此名。

曾率三百骑,突袭我大凉边境,屠我三村百姓且烧杀掳掠殆尽...”

巴图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惊恐。

“回殿下,那时候老头子年轻气盛,还请殿下饶恕!”

凤婉的眼神冰冷彻骨,没有丝毫动摇。

“凌将军。”

“末将在!”

他早已在拿下此城的时候,就提前将眼前这老将的资料禀报过凤婉。

“屠戮我大凉百姓者,该如何?”

“按律,当诛九族!”

巴图绝望地瘫软在地,周围的投降者们更是噤若寒蝉,抖如筛糠。

凤婉微微颔首:“那便按律行事。将其一族,尽数缚于城楼,明日午时,明正典刑,以告慰我大凉枉死百姓之灵。”

“得令!”

凌风一挥手,如狼似虎的黑甲骑兵立刻上前,将瘫软的巴图及其家眷拖走,哀嚎求饶声很快被大风吞没。

凤婉的目光再次扫过其他跪地之人,无人敢与她对视。

“至于你们,”她缓缓开口,“既愿归顺,便是我大凉子民。

以往罪责,可暂不追究。但若有人阳奉阴违,心存异志…”

她的声音顿了顿,寒意更甚:“巴图一族,便是榜样。”

“臣等不敢!愿誓死效忠殿下!效忠大凉!”

幸存者们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凤婉不再看他们,策马缓缓入城。

“小姐,五城已定,王庭再无屏障。”小七低声道。

“传令,大军于此休整一日。明日此时,直取北疆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