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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独女,那个死而复生之人?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凌家这些没种的男人,如今被一个女人骑在了头上。

一个两个的,被夺了皇位,还在为人家卖命。

凌家老儿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要被你们这兄弟两给死死的气活了吧,哈哈哈...”

纳尔森带着无尽嘲讽的笑声在已经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回荡。

凤婉端坐马上,面色丝毫未因他的话语而改变。

“凌家气数已尽,我凤家上位,自有天定。”

她声音平静,但满眼的冷意,快要溢出眼眶,“至于本宫能否骑在任何人头上,不劳燕王费心。

你只需回答本宫的问题——是你,派人暗杀本宫与凌皓的?”

纳尔森啐出一口血沫,狞笑道:“是又如何?只恨没能将你这妖女和那野种一同杀死!”

“很好。”

凤婉轻轻颔首,眯着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她侧过头,看向近乎瘫软的凌皓,“凌皓,听见了?

这个人从未将你视为北疆子嗣,他欲除你而后快,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春桃的血债,现在该还了!”

就在此时,在一众降兵之中,有一个人正在偷偷摸摸的往角落里挪动。

他还来不及换上铠甲,还是原来的衣衫。

所以在人群里格外惹眼。

正在他刚准备将一件从其他士兵身上扒下来的盔甲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把长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锋冰冷,紧贴着那人的脖颈皮肤,激得他猛地一颤,扒拉了一半的染血皮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投降的燕部士兵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形成一个空圈,将他孤立出来。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顺着那寒光闪闪的剑身向上看,握剑的是一名女子。

而那女子的目光,则投向不远处那位端坐于骏马之上的女子——凤婉。

“小姐,逃掉的那个刺客找到了!”

“带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那个侥幸逃回来的刺客感觉自己的脖颈处一片冰凉。

小七粗暴地,提溜着那人的后颈衣领,从降兵群中拖拽出来,随意丢在了凤婉马前,然后一脚踹下去,让他乖乖跪在了凤婉面前。

凤婉终于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跑得很快嘛。”

刺客首领牙齿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

凤婉微微倾身:“告诉本宫,还有你们燕王,那一夜,除了你们,还有谁参与了?

王庭里,是谁在给燕王传递消息,是谁想要凌皓和本宫的命?”

纳尔森猛地挣扎起来,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妖女!要杀就杀!我等儿郎还怕死不成!”

刺客首领眼神闪烁,惊恐地瞥了纳尔森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身体抖得如同在筛糠。

凤婉直起身,不再看他,语气淡漠:“凌皓,你看清楚了。

这些就是誓死效忠燕王、欲将你除之后快的人。

到了生死关头,他们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她顿了顿,声音骤然转冷。“既然无用,那便杀了吧。”

“不——我说——!”

刺客首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小七手起剑落。

尖叫声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无头的尸身向前扑倒,颈腔中的热血喷溅而出,染红了纳尔森的视线。

纳尔森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呼吸粗重如牛。

“本宫突然不想知道了,凌风,善后,将他带回去,给出春桃当祭品。凌皓,燕王交给你了!”

凤婉甚至没有再多看那具无头的尸体一眼。

凌风在马上微微躬身:“末将,领命。”

他转向部下,声音沉稳而有力,“清点战场,收押降卒,救治伤员。”

命令被迅速执行。

黑甲骑兵们开始高效地行动,分离伤者,收缴武器,将投降的燕部士兵有序地看管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场中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凌皓。

凤婉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破了他最后自欺欺人的幻想。

纳尔森被两名黑甲士兵死死按着肩膀,强行跪在地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凌皓,啐出一口血水:“野种!听见了吗?她让你杀了我!

来啊!拿起刀!让你这北疆的罪人,亲手为你外公的江山送葬!

让我看看你这懦夫有没有这个胆子!”

“本殿下有没有这个胆子?呵,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不忠不义之辈,目无法纪,暗杀储君,你以为本殿下真舍不得你死?

纳尔森,本殿下是舍不得那些为你的野心而葬送在这里的北疆将士们。

这一场仗,本就不该发生,都是因为你,你一个人的私心,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凌皓的声音起初嘶哑,却在寒风中逐渐变得清晰。

他推开搀扶他的士兵,一步步走向被压跪在地的纳尔森。

纳尔森狂笑起来,笑声却带着一丝凄厉:“无辜?成王败寇,何来无辜!凌皓,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若非你引狼入室,我北疆儿郎何至于此!”

“引狼入室?”

凌皓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周围黑压压的大凉铁骑,“是!我是罪人!但真正的狼,从来不是外敌,而是内患!

是你,纳尔森!是你的野心,你的不臣之心,逼得我别无选择!”

他猛地弯腰,捡起地上一把沾血的弯刀,刀尖直指纳尔森:“告诉我,王庭里,还有谁是你的同党!”

纳尔森狞笑:“想知道?哈哈哈,老子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把整个王庭的大臣都杀了啊!”

噗嗤~

燕王纳尔森的叫嚣声戛然而止,凌皓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颅。

凌皓手中的弯刀在寒风中嗡鸣,刀身上的鲜血顺着血槽滴落。

纳尔森的头颅滚出几步远,脸上凝固着狂笑与惊愕交织的扭曲表情。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风卷过旷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吹动凌皓散落的发丝。

他握着刀,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虚脱。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被俘的、面露惊惶的燕部士兵。

扫过黑压压的、沉默的大凉铁骑,最后,落在凤婉和凌风身上。

凤婉端坐马上,对他点了点头,以示赞扬。

凌风则微微挑眉,远远的对着凌皓竖起了大拇指。

凌皓扔掉了弯刀。

刀身落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