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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接口,难得收起了嬉笑,胖脸上显出几分沉稳:“小僧的父王近年来身体欠安,国内几位王叔动作频频。

婆娑国看似佛国净土,内里却也少不了权力倾轧。

师父让我来,一是历练,二是让我亲眼看看,这中原大周,这即将风起云涌的天下,究竟是何模样。

他说,我的路,不在寺院的青灯古佛下,也不全然在王宫的金阶玉座上,而在这‘人世间’。”

他看向凤婉,眼神清澈:“这一路,看殿下应对危机,体恤随从,权衡利害,乃至方才与南疆王的对谈……小僧觉得,师父或许是想告诉我,真正的‘王业’,不在于掌控多少土地与臣民,而在于能否在纷乱时势中,看清方向,护住该护的人,做出不违本心的选择。殿下您,让我看到了这种可能。”

凤婉挑眉默然。

自己这么优秀吗?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凌皓、凌风、完颜静玄、无尘、虞江……还有她自己。

北疆、旧凉、东夷、婆娑、南疆、大周……不知不觉间,她身边竟已汇聚了如此多牵扯各方势力的人物。

这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冥冥之中,那张由丁一(如果他真的还在某处)编织的无形之网,早已悄然铺开?

“那么,虞江,”她转向一直沉默的南疆王,“现在你已知晓我身边这些人的‘底细’。

东夷与婆娑国的意向,虽不能完全代表其国策,但至少是两位重要人物亲口所言。

他们对与大周交好,持开放态度,甚至愿意成为某种程度上的‘护持’者。

这对你思考南疆的未来,是否多了一点不同的参考?”

虞江抿唇皱眉,自己只是喜欢凤婉罢了,如今这算什么?

凤婉这样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想采纳静玄的提议?想要娶了自己?

顺带着收了我南疆?

可…可自己一个大男人,一个王,怎能被一个女子给娶回去?

“哼,你们俩为什么不嫁给她?”

嗯?

嗯……

嗯…………

虞江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再次愣在了当场!

尤其是凤婉,心里简直凌乱的不成样子。

“虞江,我是问你,你对南疆与大周以后的合作相处有没有什么想法,你……你想什么呢?”

凤婉话音落下,帐内一片寂静。

完颜静玄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提出“娶王”建议的不是他。

无尘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胖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虞江的脸色从困惑到恍然,又从恍然涨得通红,他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旁堆积的木柴,发出“哐当”一声。

“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硬邦邦地挤出一句,“两国之事,岂是儿戏!更……更非……非儿女情长可定!”

凤婉揉了揉眉心,觉得太阳穴有些发胀。

她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群人打交道,永远不能指望话题沿着她预设的轨道平稳前进。

“到是也不是不能,此时可行!”

嘎……

刚刚还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玄,再一次平地一声雷,炸的除了无尘之外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木柴滚落的“哐当”声,余音仿佛还在沙砾间滚动,又被完颜静玄这轻飘飘的一句炸得粉碎。

凤婉揉着眉心的手顿住了,瞪大眼睛看向静玄。

后者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狡黠的微光。

无尘“噗嗤”一声乐了,赶紧用肥大的袖子掩住嘴,肩膀一抖一抖。

虞江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胸膛起伏,瞪着静玄,像是要把他那身黑白道袍烧出两个洞来。

“你——!”

“无尘,你意下如何?”

静玄不紧不慢地开口,“方才南疆王一句反问,虽似意气,却点破了一层关窍。

若只谈国事,利益纠葛,算计权衡,永无休止。

你婆娑,我东夷,他南疆,皆惧大周发展势头迅猛。

我们都惧怕被大周吞并,大周亦虑我等反复,此为常情。

但若……纽带不止于国书与边境呢?”

他目光平静地转向无尘,仿佛只是在讨论明日斋饭的菜式。

无尘脸上那惯常的笑意收敛了,他放下掩嘴的袖子,双手合十。

“我当然无异议,师父他老人家不早就与你我说过了?若遇火凤,姻缘缠身!

师父让你我看这“人世间”,可这世间最复杂、最牢固的纽带,往往就缠绕在情与利、家与国那理不清的丝线上嘛。”

无尘缓缓宣了一声佛号,又接着说,“师兄所言,乍听惊世骇俗,细思……却未必无理。

佛门讲缘法,世间万物关联,皆有缘起。

国与国之间,若仅有利益权衡,便如沙上筑塔,潮来即溃。

若能有更深一层……牵绊,或许,真能多几分稳固与信任。”

他顿了顿,胖脸上重新浮起一点笑意,但这笑意里有了别样的意味:“只是,这‘纽带’如何缔结,却需慎之又慎。

并非一桩婚事便可定乾坤。更何况……”

他看向凤婉,目光清澈依旧,却多了几分探究,“这纽带,总需系于‘心甘情愿’四字之上,强扭的瓜不甜,强系的结易散。殿下,您说是吗?”

“呵,你们现在想起我这个当事人了?你们这嘚啵嘚的说了一大堆,像是就料定了我会答应这样做?”

凤婉都被他们给气笑了。

她放下揉按眉心的手,目光扫过完颜静玄、无尘,最后落在脸色依旧红白交错的虞江身上。

“东夷摄政王,婆娑王子,南疆王,”她的语气无奈又无力,“你们三位,一个谈‘纽带’,一个论‘缘法’,一个谈‘感情’,字字句句,似乎都在为我大周、为这天下大势筹谋。

听起来,简直比我这大周皇太女还要忧国忧民。”

凤婉站起身,走到火堆边,捡起一根虞江碰倒的木柴,轻轻丢回火堆,溅起几点火星。

“可我听着,怎么觉得这‘纽带’,这‘缘法’,这‘感情’,都像是一笔笔待价而沽的买卖?”

她的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买卖的对象,是我,还是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