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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孙月英作为家属出现在精神病医院。

谢南乔唇角微微一扬,极快,又变成呆滞又瑟缩的模样。

看到她这副样子,孙月英摇摇头,不停叹息。

“唉——”

“咱们江家已经败落到这个地步,你还……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谢南乔仿佛听不懂孙月英的话,机械地跟着上了车。

她闭上了眼。

接下来的日子,她只需要做一个疯子,静心等待机会。

只要有心,东山再起不是没有可能!

“到了。”孙月英叫一声。

谢南乔抬眼,惊讶地发现,孙月英带自己去的并不是江敏家,而是——孙月英以前住的那栋毛坯别墅!

这房子明明为了给江潮还债已经掉掉!

孙月英边领着她走,嘴里边道:“没想到吧,时妃把这房子给赎了回来。她说这是她妈建的房子,不能卖。”

“她还大方地让给我住呢。”

谢南乔:“……”

她不想住这座破烂房!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得更残酷,一进门,孙月英就叫来几个大汉,把她用铁链锁了起来!

锁在时妃曾经被关的那间房,一模一样的链子!

“啊啊啊啊!”

谢南乔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声吼叫。

孙月英当没听到,打发了几个男人,关了门。

她的吼声再无人管。

孙月英随便给她丢了一碗饭,全是剩菜剩饭,里头倒满了啃过的骨头!

光看一眼就想吐,别提吃!

孙月英才懒得管她。

下午,串门的大婶大妈们出现在房里,围着她指指点点。

“哟,这位就是谢南乔啊,先前还吹得天高,说自己是火箭天才,怎么一下就成卖国贼了呢?”

“听说蠢得很呢,什么都不会干,只知道害人。”

“还有她那个妈,抢人家老公,还用人家老婆的钱养她,不要脸!”

“她那爸……”

接连不断的话刺得她脑袋里一阵嗡嗡嗡地炸响,谢南乔气得要去打人。

铁链子被她扯得哗哗作响,可不管她怎么生气,就是没办法碰到任何人,没办法捂住任何一张嘴。

无数的脸在嘲笑她,无数张嘴在不停地讽刺贬低她!

啊啊啊啊!

谢南乔更狂乱地吼叫起来。

吼得完全脱力,扑倒在地。

她抬脸,看到了窗外那张冷冰冰的脸。

是时妃!

她安静地看着她,唇角扬着浅浅的笑,就似当年的自己。

呵——

这个该死的世界,又来了一个轮回!

她终于知道,自己被带回,根本不是养病,而是供时妃复仇!

“晟峰,救我!”

谢南乔看到门外走进来的顾晟峰,大叫道:“我疯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晟峰,你们欠我的!”

“要不是时妃爬上你的床,你还要了她,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我的每一次错误,都是被你们刺激的!”

“你们要对我的人生负责,必须补偿我!”

“谢南乔,你的脸皮可真厚!”谢南乔的话音才落,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秦玉绵从外面跑进来,满面恨意地瞪紧了她,眼底的恨意浓到几乎能把她给吞了!

谢南乔机械的捂着脸,呆呆看向秦玉绵:“你……”

“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秦玉众拧着牙关反问,“我被你找来的那些人害得生不如死,怀了野种却被逼着不准打掉!”

“谢南乔,你为了羞辱我这么无耻的事都做,简直不是人!”

秦玉绵想到自己这阵子受的苦痛,对谢南乔的恨就无法抑制。

抬手又叭叭往她脸上打。

直打得谢南乔两脸又肿又痛。

她一把抓过谢南乔的脖子,“我以前害了时妃,这些苦是我干坏事的报应,我认。”

“可谢南乔,你冤枉了小妃这么久,我不认!”

“当初是你自己想出国深造又怕顾殒不要你,才给他灌药,叫我给他找女人,营造他出轨别的女人的假象,好叫他心怀愧疚,一直等你!”

“是我对你心存不满,才把时妃骗进酒店,取代了你安排的那个女人。”

“干了这么无耻的事,还好意思以受害者自居?你这种人果然只配做畜生!”

谢南乔:“……”

她紧张地去看顾殒。

顾殒目色沉沉。

眼里再没有一丁点温度。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顾殒应该早就猜到当初是她动了手脚,才会越来越不愿意管她!

是什么时候露的马脚?

不。

她从没有露过马脚。

可露不露又有什么重要?以顾殒的能力,猜到不过迟早!

只有她一人个还活在自以为是里,以为这件事能成为她终生的护身符!

“其实,你要没有设计顾总,他永远会护你,你也走不到这一步。”

“可谁叫你要画蛇添足呢?”

秦玉绵一字一句道。

“该!”

秦玉绵用力啐她一口。

“小妃说得对,让你逃脱法律的制裁是最好的结局。”

“你的罪行足以换来一颗子弹。可你做过的那些事,一颗子弹哪里够?”

“得慢慢磨,慢慢磨……”

“啊!”

谢南乔发现自己又犯了一回蠢。

从什么时候起,她每一步都逃不过时妃的手掌心了?

罪恶终将落幕。

谢南乔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里,日日承受生不如死的惩罚之际,谢冰莹也被重新投进了监狱。

监狱不仅查到她行贿狱医装病,还与Y越武装分子有联系,又加了她的刑。

有生之年,出来的可能性接近零!

而江潮,已经没有力气跟她斗。

跟着时蓓元享福半生,他早就不适应监狱的生活,没多久就生了病,死了。

据说死状极惨。

次年开春。

谢南乔也没熬多久。

被逼得真发了疯,后来自己咬舌自尽。

听说咬了几次,每次都血肉模糊。

却死不了。

后来身上长怪疮,疮长进喉咙里,每天痛不欲生。

在医院里接受了好久的治疗。

越治越痛苦。

谢南乔连跳楼的力气都没有,拖着病体每天痛苦地活着,又活了好多年。

时妃终于迎回了自己的老师。

机场里,柳云心和他紧紧拥抱。

这场跨度近三分之一世纪的分别终于画上圆满的句号。

顾醒身边有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顾醒,笑一个嘛。”

“顾醒,我的手酸了。”

顾醒眯着桃花眼,虽然看她时眼里满满的无奈,还是在她苦脸时,弯下眉眼。

细看,眼底一片细碎的柔软。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顾星月正式归在了顾殒的名下,成了他的养女。

亨利被证实是武装团伙的一分子,在顾醒捣毁了那个武装团伙的半年后被抓。

施老进入领飞。

又过两年,深空领域取得巨大突破。

不仅完成了火星的勘探,还将建立生态站。

全世界有影响力的报纸全都报道了这一新闻,给出了共同的结论:移民火星,就要成真!

时妃单身的第四年,顾醒和那姑娘结了婚。

徐凌峰则娶了柳雪妃。

而曲倾芝也有了新的恋情,她成了南知简手心里的宝。

据说顾岷在顾醒的婚礼上看到面色红润,娇艳如花的前妻时,一度没敢相认。

他从来不知,自己的黄脸婆前妻可以如此漂亮。

这份亮丽甚至胜过比她年轻七八岁的孟锦舟。

在看到南知简低身小心翼翼为她拉裙摆时,顾岷羞得躲了起来。

所有人里,只有顾殒,依旧做着望妻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