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马粪、劣质烟草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的味道。
晏辰推了推眼镜，镜片自动切换成红外热成像模式，扫过远处起伏的丘陵，“阿楚，我们穿越到哪了？”
阿楚弯腰捡起一块陶片，上面模糊的绳纹图案让她手腕上的智能手环立刻弹出全息投影，显示出“疑似民国初年民间日用陶器残片”的字样。
“民国初年啊，”她吹了吹陶片上的土，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这风格，这地貌，还有那边隐约传来的枪声……”
晏辰的手环同时响起提示音，解锁的三维地图上，一个红色标记正在闪烁，旁边标注着“鹅城”两个篆字。
“bingo，”阿楚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一台半人高、通体银白、外形酷似大号扫地机器人的设备缓缓滑出，顶部的环形灯带闪烁着柔和的蓝光，“小银，检测环境安全等级，顺便给我煮杯珍珠奶茶，三分糖加椰果。”
被称作小银的机器人发出“嘀”的一声，底部伸出八个履带式滚轮，迅速向四周扩散，同时腹部弹出迷你电磁炉和保温杯，开始加热水。
晏辰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调出装备清单：“量子折叠背包状态良好，便携式Emp屏蔽器运行正常，声波眩晕枪充能完毕，还有……”他顿了顿，看向阿楚，“你非要带的那箱速食火锅，没在穿越时压成粉末。”
“那可是灵魂储备，”阿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身上的防风外套自动调节成适应本地气候的轻薄模式，“你想想，在这个连辣椒都可能不纯的年代，一口番茄牛腩锅能拯救多少味蕾。”
小银的环形灯带突然变成黄色，发出急促的“嘀嘀”声。
晏辰的手环同步显示出警告：“检测到密集型热能反应，数量约三十，正向我方快速移动。”
阿楚把陶片塞进裤兜，拍了拍小银的顶部：“看来我们的到来，已经引起了原住民的注意。”
远处的土路上扬起滚滚烟尘，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穿着粗布短褂，腰间别着驳壳枪，为首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矮胖男人，脸上带着一股蛮横之气。
“站住！”八字胡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勒住马，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两个穿着怪异的人和那台闪闪发光的“铁疙瘩”，“你们是哪儿来的？穿的什么鬼东西？”
阿楚对着晏辰挑了挑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造型，这气场，活脱脱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嘛。”
晏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注意你的‘追星’行为，别被当成疯子。”
“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晏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标准的商业微笑，“迷路了，还请这位大哥指个方向。”
“商人？”八字胡嗤笑一声，目光在小银身上打转，“你们这商队够寒酸的，就俩人？还有这铁家伙是啥？新出的西洋镜？”
小银突然伸出机械臂，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精准地抛给了八字胡身边的一个马仔。
那马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苹果，啃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当家的，这玩意儿会动！”
八字胡的脸色沉了下来：“少他妈废话，我看你们是黄四郎派来的探子！”
他边说边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晏辰。
阿楚突然“哇哦”一声，指着八字胡的枪：“这就是传说中的盒子炮啊，实物比博物馆里的帅多了！”
晏辰一把将阿楚拉到身后，对着八字胡摊了摊手：“这位大哥误会了，我们跟黄四郎没半点关系。”
“少狡辩！”八字胡显然不相信，“这鹅城方圆百里，除了黄四郎，谁还有这等稀奇玩意儿？给我拿下！”
几个马仔立刻翻身下马，掏出腰间的武器围了上来。
阿楚突然拍了下手：“小银，启动一级防御模式，非致命性。”
小银的环形灯带瞬间变成红色，身体两侧弹出两个小型声波发射器。
还没等马仔们靠近，一阵高频次的声波就扩散开来，马仔们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手里的武器也拿不稳了，纷纷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八字胡在马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坐骑被声波惊扰，不停地刨着蹄子，差点把他甩下来。
“什么鬼东西！”八字胡又惊又怒，却不敢再上前。
晏辰看着蹲在地上哀嚎的马仔们，对阿楚说：“看来我们的‘见面礼’有点太热情了。”
阿楚耸耸肩：“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她走到八字胡的马前，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这位大哥，现在相信我们不是探子了吧？”
八字胡惊魂未定地看着小银，又看了看晏辰和阿楚，咽了口唾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了是商人啊，”阿楚指了指小银，“这是我们从国外引进的最新款运输机器人，能扛能打，还能……嗯，给你送苹果。”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刚才的动静更大。
晏辰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驶来，轿子前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幕僚的人。
“是张牧之的人！”八字胡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追究晏辰他们的来历了，对着地上的马仔们喊道，“快起来，撤！”
马仔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骑上马，跟着八字胡狼狈地跑了。
阿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咂咂嘴：“这就跑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认不认识张麻子呢。”
“不用问了，”晏辰指了指越来越近的队伍，“正主来了。”
轿子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即使戴着墨镜，也能感受到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正是张牧之。
他身后跟着的是汤师爷，穿着一身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
张牧之的目光落在晏辰和阿楚身上，最后停留在小银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汤师爷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汤师爷，敢问二位是？”
阿楚眼睛一亮，悄悄拉了拉晏辰的衣角，用口型说：“是汤师爷！真人比电影里还油滑。”
晏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乱来，然后对汤师爷回了一礼：“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迷路至此，惊扰了各位，还请海涵。”
汤师爷上下打量着他们，又看了看小银，折扇在手心敲了敲：“商人？不知二位做的是什么生意？这铁家伙倒是新奇得很。”
“我们做的是……”晏辰顿了顿，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合适的词汇，“精密仪器生意，这是我们的样品。”
张牧之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有力：“精密仪器？我怎么看着像个铁疙瘩。”
阿楚突然上前一步，对着张牧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懂行的，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疙瘩，它能干活，能看家，还能……保护主人。”
她说着，对小银使了个眼色。
小银突然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伸出机械臂，在地上用激光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
张牧之和汤师爷都愣住了。
汤师爷推了推眼镜，喃喃道：“这……这是西洋的什么法术？”
阿楚忍不住笑了：“不是法术，是科技。”
“科技？”张牧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小银，“这东西，能杀人吗？”
晏辰收起笑容，严肃地说：“它的设计初衷是保护，不是杀人，但如果有人非要伤害我们，它也有能力把对方变成死人。”
张牧之重新戴上墨镜，沉默了几秒，对汤师爷说：“带他们回鹅城，都客气点。”
汤师爷立刻点头哈腰：“是，县长。”
他转过身，对着晏辰和阿楚露出热情的笑容：“两位，跟我们走吧，到了鹅城，保证让你们宾至如归。”
阿楚凑到晏辰耳边说：“这是张麻子耶！我等会儿能跟他合个影吗？就偷偷的。”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节外生枝。”
“知道啦，”阿楚撇撇嘴，“不就是看看这鹅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嘛。”
他们跟着张牧之的队伍向鹅城走去，小银像个忠诚的保镖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阿楚看着远处那座被城墙围起来的城池，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知道，这次的穿越，注定不会平凡。
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士兵看到小银，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
汤师爷在一旁打圆场：“这是县长请来的贵客，带的西洋玩意儿，都给我放尊重点！”
士兵们不敢再多言，连忙放行。
进了城，阿楚才发现，这鹅城比她想象中还要破败，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年久失修，行人也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里带着麻木。
“这就是鹅城啊，”阿楚小声对晏辰说，“跟电影里拍的差不多，就是更萧条一点。”
晏辰点点头：“黄四郎在这里盘剥多年，能有这样已经不错了。”
他们被带到县衙，说是县衙，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院子，里面的建筑同样破旧。
汤师爷把他们领到一间客房：“两位先在这儿歇歇脚，我去跟县长通报一声，晚上摆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等汤师爷走了，阿楚立刻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
“外面有不少眼线呢，”她对晏辰说，“看来张牧之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晏辰走到她身边，用智能手环扫描了一下窗外的环境：“不止眼线，还有不少隐藏的武器点，看来黄四郎早就做好了准备。”
阿楚叹了口气：“果然，电影里演的只是冰山一角。”
“别感慨了，”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先检查一下装备，然后制定个计划。”
阿楚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开机后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周围的三维地图。
“小银已经把县衙的结构扫描好了，”她指着屏幕上的地图，“这里有三个出口，东边的围墙比较矮，适合紧急撤离，西边是厨房，守卫比较松懈。”
晏辰看着地图，眉头微皱：“张牧之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好奇，还是试探？”
“也许两者都有，”阿楚说，“毕竟我们带着这么多高科技装备，任谁都会好奇。”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不过我更倾向于他想利用我们，你看啊，他刚到鹅城，根基不稳，黄四郎又虎视眈眈，我们的装备对他来说，可能是个助力。”
晏辰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要小心行事，既不能被他当枪使，也不能得罪他。”
“放心吧，”阿楚眨眨眼，“我可是看过八百遍《让子弹飞》的女人，张牧之的套路我门儿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阿楚问道。
“是我，汤师爷，”门外传来汤师爷的声音，“县长请二位去前厅用膳。”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
晏辰说：“来了。”
他们收起装备，带着小银走出客房。
前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席，张牧之坐在主位上，看到他们进来，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阿楚和晏辰坐下后，汤师爷连忙给他们倒酒：“两位贵客，尝尝我们鹅城的好酒，这可是黄老爷特意送来的。”
提到黄四郎，张牧之的眼神暗了暗。
阿楚端起酒杯，闻了闻：“这酒不错啊，就是度数低了点。”
她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瓶，倒了一点液体进酒杯里，然后摇了摇。
“你这是干什么？”汤师爷好奇地问。
“加了点料，”阿楚神秘地笑了笑，“这样更好喝。”
她把酒杯递给晏辰：“你尝尝。”
晏辰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威士忌？”
“bingo，”阿楚给自己也倒了点，“出门在外，怎么能少了家乡的味道。”
张牧之和汤师爷都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种能让酒的味道发生如此大变化的东西。
“这是什么？”张牧之问道。
“一种酒的调味剂，”阿楚随口胡诌，“我们那地方很常见。”
汤师爷眼珠一转，凑上前：“那不知这种调味剂，可否卖给我们一些？”
阿楚看了看晏辰，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的东西可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汤师爷拍着胸脯，“只要东西好，多少都买。”
张牧之突然咳嗽了一声，汤师爷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说吧，”张牧之看着晏辰和阿楚，“你们来鹅城，到底想干什么？”
晏辰放下酒杯，认真地说：“我们只是想做笔生意，顺便看看风景。”
“看风景？”张牧之冷笑一声，“带着这么个能发出怪声、还能刻石头的铁疙瘩来看风景？”
阿楚耸耸肩：“谁规定带铁疙瘩就不能看风景了？再说了，这鹅城的风景，不就是这些人和事吗？”
张牧之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汤师爷见状，连忙打圆场：“哎呀，县长，两位贵客既然说了是来做生意的，那肯定是来做生意的，咱们先喝酒，喝酒。”
席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阿楚为了打破沉默，主动开口：“听说黄四郎在鹅城势力很大啊。”
提到黄四郎，汤师爷的脸色变了变，张牧之却面无表情。
“还行吧，”汤师爷含糊地说，“毕竟是本地的乡绅。”
“乡绅？”阿楚笑了，“我怎么听说，他是这里的土皇帝呢？”
张牧之突然放下酒杯，看着阿楚：“你知道的不少。”
“略有耳闻，”阿楚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我还听说，县长先生你，是来鹅城捞钱的？”
汤师爷吓得差点把酒杯摔了：“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张牧之却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楚：“那你觉得，我能捞到钱吗？”
“难，”阿楚干脆地说，“有黄四郎在，你想捞钱，无异于与虎谋皮。”
“哦？”张牧之挑眉，“那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嘛，”阿楚故意卖了个关子，“倒是有一个，就看县长先生敢不敢用了。”
张牧之身体微微前倾：“说来听听。”
阿楚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釜底抽薪。”
张牧之的眼睛亮了亮：“怎么个釜底抽薪法？”
“黄四郎之所以能在鹅城横行霸道，无非是因为他有钱有势，还有一群打手，”阿楚慢条斯理地说，“只要断了他的财路，再瓦解了他的势力，他就成不了气候了。”
张牧之看着阿楚，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你倒是看得透彻。”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可是……”
她差点说出自己看过电影的事，幸好及时打住了。
“你可是什么？”张牧之追问。
“我可是很聪明的，”阿楚笑着说，“这种事情，一眼就能看穿。”
汤师爷在一旁忍不住说：“姑娘说得轻巧，黄四郎经营多年，哪那么容易被扳倒。”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阿楚看着张牧之，“县长先生，你敢不敢跟我们合作？”
张牧之看着阿楚，又看了看晏辰，最后把目光落在小银身上：“就凭你们，还有这个铁疙瘩？”
“不止，”晏辰开口了，“我们还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他拿出一个小巧的投影仪，打开后，一面墙上立刻出现了鹅城的三维立体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黄四郎的府邸以及周围的布防。
张牧之和汤师爷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汤师爷结结巴巴地问。
“卫星扫描，”晏辰简单地解释，“我们能知道黄四郎的每一个据点，每一个守卫。”
张牧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面的信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你们想要什么？”张牧之问道，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们什么都不要，”阿楚说，“就想看看，正义能不能战胜邪恶。”
张牧之显然不相信：“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那就算是我们投资吧，”晏辰说，“我们投资你，等你扳倒了黄四郎，给我们一个方便做生意的环境就行。”
张牧之思考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合作。”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他们知道，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晏辰和阿楚开始帮助张牧之收集黄四郎的情报。
小银的侦查能力发挥了巨大作用，它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黄府，把里面的情况通过全息投影实时传输给张牧之。
张牧之看着投影里黄四郎的藏宝库，以及那些与其他势力往来的信件，眼神越来越冷。
“没想到黄四郎竟然和这么多军阀有勾结，”张牧之咬牙切齿地说，“难怪这么多年没人能动得了他。”
阿楚看着那些信件，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劲。”
“怎么了？”晏辰问道。
“你看这封信，”阿楚指着其中一封，“这上面的印章，是阎锡山的部队，但根据我所知，阎锡山和黄四郎应该没什么交情才对。”
晏辰仔细看了看，也觉得奇怪：“而且这封信的内容很隐晦，不像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张牧之也凑了过来：“你们发现了什么？”
“这封信可能有问题，”晏辰说，“说不定黄四郎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张牧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汤师爷在一旁瑟瑟发抖：“那……那我们还要不要扳倒黄四郎啊？”
“当然要！”张牧之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他背后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阿楚拍了拍张牧之的肩膀：“有魄力，我喜欢。”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们得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边收集更多的情报，一边制定详细的计划。
阿楚和晏辰的高科技装备让张牧之的队伍战斗力大增，他们甚至用3d打印机打印出了一些改良过的武器零件，让普通的步枪射程和精度都提高了不少。
汤师爷看着那些神奇的设备，每天都缠着阿楚和晏辰，想学习其中的原理，都被他们以“保密”为由拒绝了。
这天晚上，阿楚和晏辰正在客房里整理情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阿楚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
只见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正在围攻县衙，手里拿着火把和武器。
“是黄四郎的人！”晏辰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怎么突然动手了？”
“可能是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阿楚皱起眉头，“小银，启动防御模式！”
小银立刻行动起来，它冲出客房，对着围攻的黑衣人发射出麻醉针。
那些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在地上。
但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晏辰说，“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阿楚打开三维地图，快速浏览：“东边的围墙最矮，我们从那里走。”
他们带着张牧之和汤师爷，在小银的掩护下，向东边的围墙跑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黑衣人，都被小银解决了。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围墙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帽子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那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长相。
“张县长，别来无恙啊，”那人的声音沙哑难听，“没想到你竟然请了这么厉害的帮手。”
张牧之握紧了手里的枪：“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面具人笑了笑，“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他挥了挥手，周围突然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阿楚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对晏辰说：“情况不妙，小银的麻醉针快用完了。”
晏辰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脉冲枪：“看来只能用这个了。”
脉冲枪发出一道蓝色的光束，击中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那人顿时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面具人看到脉冲枪，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武器？”
“能让你闭嘴的武器，”晏辰说着，又开了一枪。
但黑衣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杀不完。
“我们掩护你，你带着县长先走！”阿楚对晏辰说。
“不行，要走一起走！”晏辰拒绝。
就在这时，小银突然冲到面具人面前，伸出机械臂想抓住他。
面具人却身手敏捷地躲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小银。
小银的外壳虽然坚硬，但匕首还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划痕。
“看来这铁疙瘩也不是无敌的，”面具人冷笑一声，又刺了过去。
阿楚见状，立刻用脉冲枪射向面具人。
面具人不得不躲开，暂时放弃了攻击小银。
“快走！”阿楚喊道。
他们趁机冲出包围圈，翻过围墙，逃了出去。
等他们跑到安全的地方，才发现汤师爷不见了。
“汤师爷呢？”张牧之问道，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
“可能是被抓住了，”晏辰说。
张牧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他。”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阿楚说，“我们得想办法救他。”
晏辰打开三维地图，却发现汤师爷的位置在不断移动。
“他被带走了，”晏辰说，“方向是黄府。”
“看来黄四郎是想用汤师爷来要挟我们，”张牧之咬着牙说。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阿楚说，“小银，能定位汤师爷的具体位置吗？”
小银的环形灯带闪烁了几下，然后在地上投射出一个红点：“可以，但他周围有很强的信号干扰，定位不太准确。”
“足够了，”晏辰说，“我们去救他。”
张牧之点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们简单地制定了一个计划，然后悄悄向黄府摸去。
黄府的守卫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家丁和打手。
他们在小银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潜入黄府。
根据小银的定位，汤师爷被关在黄府的地牢里。
他们来到地牢门口，发现有两个守卫在看守。
晏辰用脉冲枪解决了守卫，打开了地牢的门。
地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汤师爷被绑在柱子上，看到他们进来，激动得热泪盈眶：“县长！阿楚姑娘！晏辰先生！你们终于来救我了！”
“别说话，我们救你出去，”阿楚说着，解开了绑在汤师爷身上的绳子。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地牢的门突然被关上了。
“看来你们还是来了，”面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还以为你们会有多聪明呢。”
张牧之对着门外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面具人说，“交出你们的铁疙瘩和那种厉害的武器，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做梦！”阿楚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面具人说，“地牢里的机关已经启动了，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随着他的话音，地牢里突然开始注水。
“不好！”晏辰喊道，“我们被困住了！”
水越来越深，很快就没过了他们的膝盖。
汤师爷吓得瑟瑟发抖：“这……这可怎么办啊？”
张牧之试图打开地牢的门，但门被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阿楚看着不断上涨的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银，用激光切割！”
小银立刻照做，它对着门锁发射出一道激光。
但门锁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激光竟然一时之间切不断。
“水快到腰了！”汤师爷哭喊着。
晏辰看着越来越近的水面，对阿楚说：“看来只能用那个了。”
阿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炸弹，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退后！”阿楚喊道。
他们都退到角落，阿楚按下了炸弹的开关，然后把它扔向门锁。
一声巨响，门锁被炸开了。
他们趁机冲出地牢。
面具人没想到他们能炸开地牢的门，愣了一下。
“抓住他们！”面具人反应过来，对着周围的黑衣人喊道。
一场激战再次爆发。
晏辰和阿楚用脉冲枪不断射击，张牧之也拿着步枪奋勇杀敌。
小银更是成了战场上的利器，它的机械臂能轻松地掀翻一个人。
但黑衣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渐渐体力不支。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突围！”阿楚喊道。
晏辰环顾四周，发现黄府的后院有一个后门。
“那边！”晏辰指着后门喊道。
他们边打边退，向後门跑去。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后门的时候，面具人突然挡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张牧之。
“别动！”面具人喊道。
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面具人看着他们，得意地笑了：“没想到吧，你们最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张牧之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黄四郎？”
面具人笑了笑，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当看到面具人的长相时，张牧之和汤师爷都惊呆了。
“是你！”张牧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楚和晏辰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面具人竟然是他。
面具下的那张脸，赫然是汤师爷——或者说，是一个与汤师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你不是被绑着吗？”真汤师爷结结巴巴地指着地牢角落里的自己，又指着眼前的面具人，脑子彻底乱了。
假汤师爷冷笑一声，眼神里再无半分平日的油滑怯懦：“绑着？那不过是我演给你们看的戏码。”他转向张牧之，“张麻子，你以为凭你那点能耐，真能斗得过黄老爷？若不是我在你身边‘出谋划策’，你连黄府的大门都摸不进去。”
张牧之的脸色铁青，握着枪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待我不薄？”假汤师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摇旗呐喊的幕僚！黄老爷许诺我，只要除掉你，这鹅城县师爷的位置就是我的，还能分我一半家产！”
“你这个叛徒！”真汤师爷气得浑身发抖，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就要撕打假汤师爷。
假汤师爷侧身躲开，反手一巴掌将真汤师爷扇倒在地：“蠢货，你以为你真的懂什么权谋？你不过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
就在这时，黄四郎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得意地大笑起来：“张牧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连你最信任的人都是我的人，我看你今天插翅难逃！”
晏辰悄悄碰了碰阿楚的胳膊：“准备突围，我掩护你启动空间跃迁程序。”
阿楚点点头，手指在手环上快速操作起来。小银的环形灯带疯狂闪烁，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它检测到黄四郎的人马中，有几架隐藏的旧式重机枪正在架设。
“张牧之，念在你我相识一场，只要你交出那两个奇人异士和那个铁疙瘩，我可以饶你不死。”黄四郎居高临下地说。
张牧之从地上扶起真汤师爷，冷冷地看着黄四郎：“我张牧之这辈子，就不知道‘饶命’两个字怎么写。”他转头对晏辰和阿楚说，“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英雄？”阿楚白了他一眼，“小银，声波干扰，重点照顾机枪手！”
小银的声波发射器瞬间最大功率运转，刺耳的高频声波让黄四郎的人马瞬间陷入混乱，重机枪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就是现在！”晏辰大喊一声，脉冲枪精准地击毁了院子里的几盏灯笼，黑暗瞬间笼罩了黄府后院。
张牧之趁机拔出双枪，对着假汤师爷连开数枪：“这一枪，是为了那些被你坑害的弟兄！”
假汤师爷中枪倒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张牧之打中。
黄四郎在黑暗中怒吼：“抓住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枪声、喊叫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阿楚拉着真汤师爷，晏辰掩护着张牧之，小银在前面开路，他们像一道闪电，冲出了黄府的包围圈。
等他们跑到安全地带，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真汤师爷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黄府，抹了把汗：“黄四郎……完了？”
“不完也得完。”张牧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我在他的藏宝库和军火库都放了炸药。”
果然，没过多久，黄府方向传来几声巨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接下来的几天，鹅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黄四郎被炸死在府邸里，他的党羽树倒猢狲散，被张牧之的人一一抓获。那些曾经被黄四郎压迫的百姓，终于敢抬起头走路了。
张牧之开始着手整顿鹅城，废除苛捐杂税，开仓放粮。真汤师爷虽然胆小，但在算账和处理杂务上确实有一套，成了张牧之的得力助手。
阿楚和晏辰看着渐渐恢复生机的鹅城，知道他们该离开了。
“真的要走了吗？”阿楚看着正在给百姓分发粮食的张牧之，有些舍不得。这几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和张牧之合了影，虽然对方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的时空锚点快要失效了，再不走，可能就永远回不去了。”晏辰检查着量子折叠背包，里面的速食火锅还剩下最后两盒，“再说，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他们向张牧之和汤师爷告别。
张牧之看着他们，眼神复杂：“你们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阿楚笑了：“不是神仙，是来自未来的人。”她指了指小银，“这个送给你吧，它能帮你做很多事。”
张牧之摆摆手：“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们留给我的那些‘科技’，已经足够我治理好鹅城了。”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个你拿着，算是我张牧之的一点心意。”
阿楚接过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义”字。
“后会有期。”晏辰对他们点点头。
阿楚最后看了一眼鹅城，挥了挥手：“张麻子，好好干！我们会在未来给你点赞的！”
说完，她和晏辰启动了空间穿越程序。一道白光闪过，他们和小银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张牧之和汤师爷看着空荡荡的地面，久久没有说话。
“县长，”汤师爷推了推眼镜，“他们……真的走了？”
张牧之握紧了手里的枪，望向远方：“走了。但他们留下的东西，会永远留在鹅城。”
……
“我们回来了？”阿楚有些恍惚，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和那块民国陶片。
晏辰看了看手表：“准确来说，我们离开还不到十分钟。”
“可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阿楚笑了，“你说，我们真的改变了历史吗？”
晏辰拿起一支雪茄，付了钱：“不知道。但至少，我们让那个时空的鹅城，多了一份正义。”
阿楚掏出手机，翻出那张和张牧之的合影，照片里的张牧之穿着黑色制服，表情严肃，而她则笑得一脸灿烂。
故事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的反转，只有尘埃落定的平静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就像阿楚说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无论是在民国初年的鹅城，还是在日新月异的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