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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芥子长生局 > 第390章 防晒霜隔夺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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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城的日头刚过晌午,就变得格外“咬人”。

不是寻常的日晒,是带着刺的暖光,像无数根细针,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李长生正在农田里查看新长的豆苗,就看见个锄地的老农突然扔掉锄头,眼神变得涣散,嘴角咧开诡异的笑,竟拿起镰刀往自己的腿上划,嘴里还念叨着:“身子……借我用用……”

“是‘夺舍魂’!”玄诚子的罗盘针身缠着缕青烟,针尖对着太阳,抖得像筛糠,“焚天宫用百具横死魂的怨气炼的邪煞,附在日光里,专找阳气弱的人下手,煞气沾肤就往魂魄里钻,不出半个时辰,人的身子就会被怨魂占了!”

他说得没错。城里的百姓纷纷出现异样,有的孩子突然对着墙说话,声音变成了苍老的男声;有的妇人拿起绣花针往眼睛里戳,眼神空洞得像换了个人;更可怕的是,连护城阵的光幕都挡不住这邪煞,光纹上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脸,像要从光里爬出来,钻进城里人的皮肉里。

“用布裹身子!”赵将军让人把百姓往屋里赶,可布帛挡不住日光,煞气透过布料渗进来,沾在皮肤上,立刻泛起红疹,“这邪煞比怨毒目还阴损,看不见摸不着,专钻皮肉缝,想让咱们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李长生没往屋里躲。他盯着那个被夺舍的老农,对方裸露的脖颈上沾着日光,皮肤下有淡淡的黑影在游动,正是怨魂煞气在钻窍。他突然想起三爷爷在桑田峪防日毒的法子——“地里的瓜苗怕烈阳晒蔫,得涂草木灰拌的菜籽油,形成油皮膜,既能防晒,又能挡虫咬”。他瞥见杂货铺柜台上的油罐,是渔民晒的鱼肝油,旁边还堆着芦荟叶和薄荷草,是夏天解暑用的,叶片里的黏液滑溜溜的,带着清凉气。

“阿木,把鱼肝油、芦荟汁、薄荷草都搬来!”李长生的声音压过了诡异的念叨声,“再备些地脉金砂、朱砂和艾草汁!”

阿木立刻捧着油罐跑过来。这些鱼肝油是望海城的老渔民熬的,说“涂在身上能防海风皴裂,比脂粉还管用”。李长生往鱼肝油里掺了捣碎的芦荟黏液和薄荷汁,又撒了把地脉金砂,最后调入朱砂粉,调成淡红色的膏体,用手指蘸着抹在手臂上,膏体接触皮肤瞬间形成层薄薄的油膜,带着清凉的草木香,日光落在上面,竟顺着油膜滑开,没留下半点灼痕。

“看好了,怎么让魂魄守好身子。”李长生舀起一勺防晒膏,往那个老农裸露的脖颈上抹——油膜刚形成,老农皮肤下游动的黑影就猛地顿住,像撞在墙上的虫,他涣散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些,举着镰刀的手停在半空,“我……我刚才咋了?”

“有用!”阿木看得眼睛发亮,也学着调防晒膏,往那些被日光晒伤的百姓脸上抹,少年的动作又轻又快,膏体涂得均匀,“师父,这膏能挡住煞气!”

“不是膏能挡,是油脂的膜、草木的凉和金砂的煞能隔魂。”李长生边教阿木加量调制,边往防晒膏里多掺了些艾草汁,“夺舍魂靠煞气钻肤,鱼肝油和芦荟汁能形成保护膜,金砂和朱砂能镇住怨魂,这膏就像给身子加了道锁,让邪魂钻不进来。”

夺舍魂显然被激怒了。空中的日光突然变得更烈,颜色泛出淡淡的红,煞气凝聚成无数细小的光丝,像网一样往城里罩,有的落在屋顶,瓦片被晒得发烫;有的缠在牲畜身上,牛羊立刻发疯似的冲撞,皮肤下的黑影看得清清楚楚,显然也被盯上了。

“往防晒膏里加桐油!”李长生让阿木往膏里掺桐油,自己则指挥百姓往门板、窗棂上涂,“用厚油膜护住屋子,让煞气连门窗都钻不进!”

阿木立刻调稠防晒膏,往门板上刷,油膜在日光下泛着光,光丝撞在上面,“滋滋”冒白烟,竟融成了水痕。有个被光丝缠上的孩子,阿木赶紧往他脸上涂膏,孩子原本涣散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哭出声,指着空中的光丝喊:“有虫子!”

最险的是城中心的钟楼。楼顶的铜钟被日光晒得发红,钟身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正对着全城嘶吼,煞气顺着钟声往人脑子里钻,连涂了防晒膏的人都觉得头晕。李长生抓起桶最稠的防晒膏,让阿木踩着他的肩膀爬上钟楼,师徒俩合力往铜钟上涂——油膜覆盖钟面的瞬间,人脸惨叫着消失,钟声变得清亮,再没了煞气,头晕的百姓顿时清醒过来。

日头偏西时,日光终于恢复了温和。望海城的百姓脸上、手臂上都涂着淡红色的防晒膏,像层薄薄的铠甲,油膜在夕阳下闪着微光。被夺舍的人躺在阴凉处,身上的黑影渐渐散去,虽然还在虚弱地喘气,眼神却都恢复了清明。李长生让人往空中撒掺了金砂的艾草灰,灰雾飘处,最后残留的光丝全被驱散,化作点点荧光落在地上,被晚风卷走。

“这油膏……比护身符还灵。”老农摸着自己涂了膏的脖颈,那里的红疹全消了,“刚才要是没涂这膏,我这条老命怕是要被邪魂占了。”

“脂膏能护肤,煞气难侵肤。”李长生往防晒膏里加了些薄荷汁,让清凉气更足,“就像桑田峪的果农,给果子套袋前涂层蜡,虫咬不着,日晒不坏,身子也得有层‘护罩’。”

玄诚子走过来,罗盘的指针在阳光下平稳转动,针身的青烟彻底散尽:“焚天宫想用日光夺舍,却忘了过日子的人,最懂‘护己防邪’的理。这油膏上的膜,不只是挡住了煞气,更是护住了魂魄的根基。”

赵将军让人把调制好的防晒膏分装成罐,分给家家户户,说要让望海城的人出门必涂,“以后哪怕日头再毒,也别想让邪魂沾咱们的身!”他拍着阿木的肩膀,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小师父往孩子脸上涂膏的样子,比药铺的郎中还细心!”

阿木正帮着百姓往罐里装防晒膏,少年的手上沾着淡红的膏体,却把罐子封得格外紧。他突然觉得,这带着芦荟凉和金砂光的油膏,比任何锋利的兵器都让人安心。

李长生望着夕阳下的望海城,家家户户的窗棂上都涂着油膜,像无数双守护的眼睛。他知道,焚天宫想用夺舍魂乱了望海城的人心,却忘了这城里的人,早就把“护己”的法子融进了日子里。

因为油脂能成膜,草木能驱邪,金砂能镇魂,更有把“防患未然”刻进骨子里的人。

阿木突然递给他块涂了膏的树叶,油膜在叶面上滚成水珠,日光照不透,“师父,这膏连树叶都能护住。”

李长生笑着把树叶放回树上,油膜在晚风里轻轻晃动,像在呼吸。

风穿过望海城,带着薄荷的清凉和桐油的淡香,像一声踏实的晚安。守护望海城,守的不只是城防,更是每个人身上的那层“护魂膜”,是一颗颗懂得“以膏防邪”的心。

战斗,仍在继续。而那些藏在日光里的夺舍魂,终究敌不过这满身的油膏和人心的清明,敌不过这用日常脂膏筑起的、带着草木香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