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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芥子长生局 > 第459章 腐木煞蚀材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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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村的冬风刚起,村里的木屋、农具就透出股朽味。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纺车婆娘家。她的纺车转着转着,木轴突然“咔嚓”一声裂了缝,轴身摸着潮乎乎的,凑近看,木头纹理间泛着青灰,像被水泡过多年,轻轻一掰就掉木屑,碎木里还缠着细黑的霉丝,闻着有股腐土的腥气;村东头的老祠堂更糟,梁柱上的木纹发暗,柱脚竟有了窟窿,用手一掏,掏出的木屑软得像泥,连祠堂的门板都变得松垮,关上门时“吱呀”作响,缝隙越来越大,寒风顺着缝往里灌。

“这木头咋朽得这么快?”张大爷摸着自家门框发愁,门框是去年刚换的硬松木,本该结实耐腐,如今却摸着发黏,边角的木纹起了毛,用指甲一划就出沟,“往年松木能用十年,这才一年就朽成这样,邪门得很!”

腐坏的怪事越传越广。王屠户家的杀猪案,案面的硬木裂了缝,缝里积着黑霉,剁肉时案板晃悠,差点把刀掉地上;后生们的锄头、镰刀柄,木柄变得脆硬,扛在肩上走着走着就断了,断口处泛着青灰,像被虫蛀过,却找不到虫迹;最让人揪心的是村西的磨坊,磨盘的木架朽了,磨盘转起来“嘎吱”响,木架上的木屑簌簌往下掉,再转下去,怕是要整个塌了。

“是‘归墟腐木煞’!”玄诚子拿着块朽木碎片赶来,碎片在他掌心轻轻一捏就碎,“这是焚天宫引了归墟的阴腐煞气!木头是农家的筋骨,房屋靠木梁撑、农具靠木柄握、磨坊靠木架转,这煞专蚀木材的精气,让硬木变朽、坚材成渣,从根上毁咱们的居所、坏咱们的工具!”

他指着祠堂的柱脚:“这不是普通的受潮腐朽,是煞气从内部蚀木!腐木煞比畜瘟煞更阴损,畜瘟煞侵活物,这煞毁死物,活物能治,木材朽了,房屋会塌、农具会坏,冬天没暖屋避寒,开春耕田没工具可用,比断粮断畜更难熬!”

村民们看着朽坏的门窗、断裂的农具,心都沉了。谁家里没几件木家具?谁干活离得开木农具?木头朽了,日子就像没了骨架,站不稳、撑不住。纺车婆娘抱着裂轴的纺车哭:“这纺车陪我三十年了,咋说朽就朽了?冬天还指望纺线换粮呢……”后生们看着断裂的锄头柄,急得直搓手,开春翻地全靠这些农具,没了趁手的家伙,活计咋干?

“腐木煞怕干、怕护、怕草木的防腐气。”李长生扛着一捆桐油和艾草走来,桐油泛着亮光,艾草带着清香,他往裂轴的纺车上抹桐油,油液渗进木纹,青灰的木色竟淡了些,“木头有灵,护木有心,这煞能蚀朽木,却蚀不了咱们护材的劲。老法子护木——桐油刷木防朽,石灰混草木灰涂柱脚防潮,朽木换新、坏具修补,再用艾草熏屋驱煞,三样齐干,煞气就没处藏!”

他让后生们先清朽木,“把屋里屋外朽坏的梁柱、门板、农具全拆下来,集中堆在村外,浇上桐油烧掉,别让煞气留在村里;柱脚、门框根撒石灰和草木灰,石灰能杀毒,草木灰能吸湿,挡住煞气往上爬;新换的木料,先用沸水烫过,再刷三层桐油,晾干后再用,桐油能封木孔,不让煞气钻进去。”

李长生边说边教大家补农具,“锄头柄断了的,找硬松木重新削柄,柄身刷桐油、缠艾草绳,艾草绳里裹花椒粉,既防滑又驱煞;纺车轴裂了的,用竹篾捆紧,缝隙填桐油拌木屑,干透后比新轴还结实。”

阿木拿着小刷子,帮纺车婆娘给新纺车轴刷桐油,油液在木轴上滚成亮膜,他边刷边念叨:“刷厚点,煞气动不了!”他还把晒干的艾草叶塞进农具的缝隙,说“艾草香能赶跑朽味”。孩子们跟着大人搬朽木、递桐油,祠堂前的空地上堆着待烧的朽木,新木料堆在另一边,桐油的亮、艾草的绿,透着股鲜活的劲。

村民们分工忙碌:后生们拆朽柱、换新梁,吆喝着抬木料,汗珠子落进木屑里,却没人喊累;婆娘们刷桐油、缠艾绳,给门板、窗框细细上油,指尖沾着油亮,却笑得眉眼弯弯;王屠户带着人修农具,断柄的锄头换了新木柄,裂缝的犁耙缠了竹篾,件件农具都透着精气神,再没之前的朽态。

玄诚子蹲在祠堂梁柱边,看着新刷的桐油在阳光下发亮,柱脚的石灰和草木灰泛着白,艾草的青烟从梁上飘下,把朽味彻底赶跑,他突然明白:腐木煞能蚀木材,却蚀不了农家的护木智慧——桐油的封、石灰的防、艾草的驱,这些藏在生活里的防腐法子,本就是最实的“护居符”。那些你帮我换梁、我帮你补具的热乎气,比任何符咒都管用,因为煞气能蚀木头,却蚀不了人心聚的暖。

三日后,村里的朽木全清了,新木料上了油,农具补好了。祠堂的新梁柱挺得笔直,柱脚的石灰泛着白;纺车婆娘家的新纺车转起来“嗡嗡”响,木轴油亮,再没裂缝;后生们的农具摆得整整齐齐,木柄缠着艾草绳,透着桐油的香。村里的朽味被桐油香、艾草香盖过,寒风穿过新修的门窗,再没之前的漏风劲,屋里暖了不少。

张大爷摸着自家新换的门框,木面光滑油亮,他笑着说:“还是老法子中用!桐油一刷,艾草一熏,这木头比石头还结实,腐木煞再邪,也蚀不动!”

李长生望着祠堂的新梁,夕阳把木梁染成金红色,桐油在梁上闪着光,混着艾草的清香。“房屋是家的壳,农具是活的腿,护好屋、修好具,冬天就有暖居,开春就有干劲。”他对村民们说,“这腐木煞虽阴,却蚀不了咱们过日子的筋骨,只要咱们勤护着、互相帮着,再旧的屋、再老的具,都能暖乎乎、利利索索的。”

阿木举着修好的小锄头,锄头柄缠着艾草绳,握在手里暖乎乎的,他跑向菜园,用锄头轻轻刨土,土块松松垮垮,锄头没了之前的晃悠。“师父,锄头好用了!开春能种好多菜!”

李长生笑着点头,冬风里,村里的木屋透着暖光,农具在墙角闪着油亮,木头的清香混着烟火气,把腐木煞的朽味冲得干干净净。焚天宫的腐木煞虽阴,却没能蚀毁青石村的居所与农具,因为这里有桐油的封、石灰的防、艾草的驱,有村民们护居的勤、修具的心——这些藏在烟火里的守护,从来不是阴煞能蚀透的。

新梁的木头还在散发清香,农具的艾草绳还在驱邪,村民们的笑声里,藏着青石村最安稳的暖,会陪着他们,暖过寒冬,撑开春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