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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芥子长生局 > 第502章 水缸凝冰锁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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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村的水缸,在亥时突然结起异冰。

村中心的老井旁水缸最是诡异,原本盛满清水的水缸,水面竟浮起一层青黑色的薄冰,冰面下裹着极细的战魂碎片,碎片沾着水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晃动一下,冰面就发出“咔嚓”的脆响,响声响彻街巷,混着归墟裂隙的呼啸,听得取水的村民心里发紧。更诡异的是,冰纹在缸面凝成半幅战阵残图——图中归墟裂隙的黑气正顺着缸底往里钻,守灯人的旧水瓢在冰上冻结,瓢柄的“守”字被冰纹割裂,每裂一道,缸里的清水就浑浊一分,水面印着玄渊道袍的虚影,虚影对着缸内冷笑。

“水缸咋结冰了?”挑水的刘婶刚要舀水做饭,手刚触到冰面,就被一股寒气粘住,指尖瞬间泛起青痕,痕里渗出的冰碴顺着手臂往上爬,冻得她直缩手。她低头看向缸底的裂纹,原本平滑的缸底竟嵌着半片贝壳,贝壳上的纹路与山涧“灵”字玉片严丝合缝,缸里的清水接触到煞气,冰面下的战魂碎片开始游动,聚成细小的战旗虚影,旗面绣的“归墟”二字在冰下发亮,吓得她赶紧用木盖盖住缸口,木盖接触到寒气,竟迅速结霜,霜纹里浮出战魂的残肢。

阿木赶来时,村里已有七八口水缸结了异冰,最严重的王婆婆家水缸,冰层竟厚得能踩住人,冰下的清水彻底浑浊,泛着淡紫色的煞气,煞气顺着缸缝渗出,在地面凝成细小的冰柱,冰柱上的纹路与昆仑战阵的断剑严丝合缝,孩童路过时,鞋底沾到煞气,竟被冰柱粘住,吓得哇哇大哭,哭声里混着战阵的悲鸣。

他蹲在老井旁的水缸边,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青光罩住缸面,冰层在青光中发出“噼啪”的脆响,冰纹里浮现出爷爷的身影:这水缸是爷爷用昆仑灵陶烧制的,缸底嵌着山涧灵脉的“水灵符”,当年用来储存战阵的灵泉,每盛一缸水,就能净化一分煞气,灵水顺着地脉流进营房,护守灯人不受寒侵;玄渊举剑劈向水缸,灵陶开裂,水灵符溃散,爷爷用山泥补全缸缝,将水缸藏在井旁,缸底的咒文却被煞气侵蚀,只留下个“润”字。

“是归墟的寒煞顺着水缸的灵脉根须锁上来了。”李长生站在缸边,青铜酒壶的光在冰面流转,壶中酒液映出缸底的景象:玄渊的道袍残魂正站在归墟裂隙边,将战魂的怨寒注入地脉,寒气顺着灵脉根须缠上水缸,冰面下的战阵残图是用煞气凝的“锁水灵符”,符转得越快,水灵就锁得越紧,最后会把缸里的清水变成归墟的寒潭,让青石村的活水彻底断绝。

话音未落,水缸的冰层突然暴涨,青黑色的冰面向上凸起,冰下的战魂碎片聚成玄渊道袍的虚影,虚影对着缸口冷笑:“冻得住清水,冻得住人间的暖?这冰缠上水缸,全村的活水都得成冰碴……”

“用旧布擦冰,用阳血融寒!”阿木突然想起爷爷说的“水缸喜旧布,寒煞怕活气”,他从灶房取来块沾着灶烟的旧抹布,往冰面擦去,旧布接触到冰层,竟泛出淡淡的金光,金光与冰纹碰撞,“噼啪”作响,青黑色的冰碴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的清水,“旧布沾着烟火气,能融煞冰!”

王屠户提着刚磨亮的杀猪刀赶来,见水缸异象,干脆将指尖的阳血滴进缸里,血珠入水,“滋啦”一声冒起白烟,冰层的增长瞬间停止,缸底的裂纹竟缓缓合拢,“老子的血是活阳,水灵认这个!”他边说边用刀背轻敲缸沿,刀风卷起的阳血像雨般落在冰面,青黑色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冰下的煞气渐渐消散。

张大爷扛着捆晒干的艾草赶来,艾草带着草木的清香,他将艾草捆在缸沿,艾草的露水顺着缸壁滴进水里,露水接触到冰层,竟化作细小的绿芽,绿芽扎根在缸缝里,迅速生长,“山灵草接水灵,能破冰锁!”绿芽缠绕的地方,水缸的脆响渐渐平息,冰面下的战魂碎片化作细小的水珠,融入清水,缸里的清水重新变得清澈,泛着淡淡的暖意。

李长生举起青铜酒壶,壶中酒液化作一道金光,注入缸底的裂纹,“这水缸的灵陶里藏着守灯人的‘润水灵咒’,当年你爷爷烧缸时,以灵草灰为引,将咒文刻于缸底——‘缸储暖,冰化泉,水灵生,归墟散’。玄渊只知用冰锁水,却忘了水缸记人间烟火,水灵认民心向暖。”他对着水缸轻喝,“三万年前的润水灵,该醒了!这缸盛的是人间活水,不是归墟寒冰!”

阿木握紧胸前的玉佩,将青光注入缸底的咒文,他的识海里涌入爷爷的记忆:爷爷在昆仑战阵的营房旁放水缸,缸里的灵水泛着金光,每舀一瓢水,就能驱散一分寒气;玄渊的煞气袭来时,爷爷将半块“水灵玉”嵌进缸底,玉光与咒文共鸣,冰层瞬间融化,灵水顺着地脉流进山涧,发出“叮咚”的欢唱——而老井旁的这口水缸,正是当年嵌着玉片的那只。

“爷爷用水缸护过水灵!”阿木的声音带着力量,玉佩的青光与水缸的金光共振,水缸突然发出“嗡”的清响,响声响彻街巷,青黑色的冰层瞬间崩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清水,冰层彻底消退,露出满缸清澈的活水,缸底的“润水灵咒”纹路在金光中发亮,缸缝里的绿芽爬满缸壁,芽尖的露珠滴落,映出爷爷舀水的身影。

玄渊的道袍残魂在最后一缕寒气中怒吼,虚影被暖光与绿光夹击,寸寸消散,只留下句怨毒的回响:“锁不住水灵又如何?归墟开时,连缸带泉一起冻!”声音消散在清水的流动声里,再无踪迹。

夜色渐深时,老井旁的水缸已恢复原状,清水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缸壁的绿芽上挂着露珠,露珠里映出家家户户的灯火。刘婶舀起一瓢清水,水滑过指尖带着暖意,她笑着说:“还是咱村的水缸实在,盛得住水,护得住灵。”

阿木站在水缸旁,看着村民们陆续来取水,月光下的清水泛起涟漪,与炊烟、艾草香、灵草露交织成网,网住了村落,也网住了那些被寒气侵扰的水灵。他突然明白“水缸凝冰”的真意——活水从不怕寒,怕的是没有守护的暖去滋养;水缸从不怕冰,怕的是没有守灯人的念去唤醒。爷爷藏在水缸里的不只是玉片,是“一缸一水,皆系民生”的传承,藏在年年岁岁的挑水、储水、饮用里,让每滴清水都成了“寒来水挡,暖润民康”的底气。

李长生收起青铜酒壶,壶中酒液映出归墟裂隙的虚影,玄渊的残魂正对着一片冰封的泉眼冷笑,泉眼周围的水缸结着厚冰,煞气在冰下翻涌,“他还在找能冻尽天下活水的‘终寒缸’。”李长生望着虚影,“但他忘了,青石村的水缸早就证明:寒冰能锁缸,锁不住活水的韧;归墟再凶,也敌不过清水的温润、烟火的暖、人心的向——因为水灵在,烟火就不会断,守护的根就永远扎在这方水土里。”

夜深了,青石村的水缸里清水静静流淌,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水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村民们早已安睡,只有水缸里的活水还在轻轻晃动,像在哼一首守护的歌谣,没人再提异冰的凶险,只觉得这清水比往日更甜,带着股子“冻得住煞、护得住暖”的踏实劲儿,只等天明,将守护的暖意,融进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