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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神凰十四年西南势,六大家族盘根错

神凰十四年的初夏,奉节城的江水裹挟着上游的泥沙,奔腾东去。龙天策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南方向连绵起伏的山峦,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秘密。抵达奉节不过数日,他已从守将王忠与各方密报中,摸清了西南的权力格局——这片土地上,并非散乱的蛮夷部落,而是盘踞着六个权势滔天的家族,孟、杨、刘、董、卓、巴,他们如同六棵参天古榕,根系深扎西南大地,枝叶交错,掌控着这里的军政、经济、民生,甚至部族的兴衰,彼此既勾结又倾轧,构成了一张令朝廷头疼的“盘根错节”之网。

孟氏盐权:百年根基控命脉

“西南六族,以孟家为首。” 王忠在龙天策身边,指着舆图上标着“盐泉镇”的地方,语气凝重,“孟家祖上是西南最早发现盐泉的部族,世代掌控着西南最大的盐井,‘西南之味,系于孟氏’,这话可不是虚的。”

盐,在古代是比粮食更重要的战略物资,尤其是远离中原的西南,盐几乎等同于财富与权力。孟家凭借盐井,积累了惊人的财富,更通过“盐引”(贩盐许可证),控制着西南的商贸网络。无论是汉族官吏还是蛮夷首领,想要获得稳定的盐源,都绕不开孟家。

现任孟家族长孟天雄,年近六旬,深居简出,却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他从不直接参与地方政务,却能通过盐价的涨跌、盐引的发放,轻易影响一个州县的稳定。据说奉节县令的任命,都要事先征求他的意见。

“孟家最擅长的,是‘润物无声’的掌控。” 王忠补充道,“他们与其他五家都有联姻,孟家的女儿,嫁给了杨家的长子、刘家的次子;孟家的儿子,则娶了董家的嫡女。通过联姻,他们将六家的利益,牢牢绑在了一起。”

龙天策看着舆图上盐泉镇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要动西南,必先动盐;要动盐,必先解孟家之局。”

杨氏兵权:将门虎子镇边陲

与孟家的“文控”不同,杨家走的是“武统”路线。

“杨家祖上是随太宗皇帝征战西南的武将,后来留镇此地,世代承袭‘镇南校尉’之职,掌控着西南最精锐的地方军队——‘破山军’。” 王忠介绍道,“现任家主杨烈,年方四十,勇猛善战,一手杨家枪使得出神入化,在西南军中威望极高。”

杨家的府邸,就设在奉节城西的军营旁,院墙高筑,甲士林立,比县衙还要威严。破山军的将士,多是杨家的部曲与亲信,只听杨家号令,连朝廷派来的经略使,都难以调动。

“杨烈性格刚愎,对朝廷并非完全忠心。” 王忠压低声音,“前几年,朝廷想削减破山军的军饷,杨烈直接带着亲兵,堵在了经略使的衙门外,最后朝廷只能不了了之。”

更棘手的是,杨家与当地的冉、氐等勇武部族关系密切,这些部族的勇士,常常被杨家招募入伍,或作为雇佣军,成为杨家武力的延伸。“西南的大小战事,几乎都有杨家的影子。他们靠战争扩张势力,也靠战争震慑宵小。”

龙天策抚摸着腰间的佩剑,若有所思:“武将掌权,若用之得当,是镇守边疆的利器;若失控,则是心腹大患。”

刘氏文胆:诗书传家掌舆论

在西南,若说孟家掌“利”,杨家掌“武”,那刘家便掌“名”。

“刘家是西南少有的书香门第,祖上是从中原迁来的大儒,世代以科举入仕,在西南文官集团中势力庞大。” 王忠指着奉节城内最大的书院——“明伦堂”,“那便是刘家所建,西南的州县官员,十有六七,都出自明伦堂,或是刘家的门生故吏。”

现任家主刘承彦,是当朝礼部侍郎,虽在长安任职,却遥控着西南的文官网络。他的弟弟刘承礼,则在奉节担任学官,掌管明伦堂,培养亲信。刘家通过科举、讲学、修史,牢牢掌控着西南的舆论与话语权。

“西南的地方志,多是刘家子弟所修;地方上的乡贤名录,也由刘家说了算。” 王忠苦笑道,“若是得罪了刘家,他们能让你在史书上遗臭万年,连子孙都抬不起头。”

刘家表面上尊崇儒学,倡导“华夷之辨”,暗地里却与孟、杨等家族勾结,利用文官身份,为他们的利益站台,甚至阻挠朝廷对西南的改革。“他们是西南旧势力的‘文胆’,最擅长用‘礼教’的外衣,包装既得利益。”

龙天策想起岭南的学堂,轻声道:“文能载道,亦能惑众。看来,西南的学堂,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董氏商路:富可敌国通四海

西南多奇珍,象牙、翡翠、药材、香料,皆是中原稀缺之物。而这些珍宝的流通,几乎都掌控在董家手中。

“董家是西南的首富,世代经营茶马古道与海上丝绸之路的支线,生意遍及吐蕃、南诏、甚至海外诸国。” 王忠说起董家,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据说董家的银库,比朝廷的内库还要充盈;董家的商队,有自己的护卫,堪比一支小型军队。”

董家的府邸,位于奉节最繁华的商业街,建筑融合了中原与异域的风格,极尽奢华。现任家主董万金,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看似和气生财,实则精明到了骨子里。他不直接参与军政,却通过金钱,渗透到西南的各个角落——官员的俸禄、军队的军饷、甚至部族的岁贡,都与董家的生意息息相关。

“孟家的盐、杨家的粮、刘家的笔墨,都由董家的商队运输;西南的赋税,也多由董家代缴,从中赚取差价。” 王忠道,“董家就像西南的血管,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财富,也掌控着所有人的‘钱袋子’。”

更令人忌惮的是,董家与西南的土司、头人关系密切,常常通过贸易,挑拨部族矛盾,从中渔利。“哪里有冲突,哪里就有董家的商队,低价收购战乱中的资产,高价出售紧缺的物资。”

龙天策眉头微蹙:“资本逐利,本无可厚非,但若为利而搅动风云,便成了祸根。”

卓氏巫蛊:异术神秘统蛮部

西南六大家族中,最神秘、也最令人忌惮的,便是卓家。

“卓家是西南土着部族的首领家族,世代掌握着巫蛊之术、祭祀之权,在苗族、彝族、壮族等少数民族中,威望极高。” 王忠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什么听到,“据说卓家的祭司,能呼风唤雨,能下蛊杀人,连孟、杨等家族,都对他们敬畏三分。”

卓家的聚居地,不在城镇,而在西南深处的“迷雾谷”,那里终年云雾缭绕,外人难以进入。现任家主卓玛,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据说继承了先祖的巫力,能与鬼神沟通,每年的“祭山节”,西南的少数民族都会前往迷雾谷,向卓玛朝拜。

“卓家不参与中原的军政,却能通过祭祀、巫术,影响少数民族的决策。” 王忠道,“朝廷曾想在少数民族地区推行编户齐民,就是卓家暗中煽动,引发了部族叛乱,最后不了了之。”

卓家与其他五家,关系复杂。他们看不起孟、杨的“世俗”,却又需要董家的商队,运输祭祀用品;他们敌视刘家的“华夷之辨”,却又在必要时,借用杨家的武力,对抗外部威胁。

龙天策看向西南深处的云雾,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神秘的力量,若善加引导,能凝聚人心;若任其泛滥,则会阻碍进步。”

巴氏水脉:临江而居控舟楫

西南多江河,长江、嘉陵江、乌江等穿流而过,水路运输比陆路更便捷。而掌控这些水路的,便是巴氏家族。

“巴氏是巴人的后裔,世代生活在江边,水性极佳,擅长造船、驾船,掌控着西南主要的渡口、码头与船坞。” 王忠指着长江边繁忙的码头,“那最大的‘通江码头’,便是巴氏的产业,所有船只经过,都要向巴氏缴纳‘过路费’。”

现任家主巴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据说能徒手搏杀江中的巨鳄,性格剽悍,注重实力。巴氏家族的子弟,从小在船上长大,熟悉每一处险滩、每一段水流,他们的“水师”,虽然没有正式番号,却比朝廷的水军更熟悉西南水情。

“巴氏与沿江的渔民、纤夫关系密切,这些人组成了庞大的情报网,江面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巴氏的眼睛。” 王忠道,“前几年,有海盗袭扰西南江岸,朝廷水师屡战屡败,最后还是巴氏出手,才将海盗剿灭。”

巴氏与杨家,既有合作也有竞争——杨家掌控陆路兵权,巴氏掌控水路运输,共同维护着西南的交通线;但在利益分配上,两家又常常冲突,甚至发生过械斗。

龙天策望着奔腾的江水,感叹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掌控水脉,便掌控了西南的命脉之一。”

盘根错节:六家交织难拆解

介绍完六大家族,王忠长叹一声:“殿下,您现在明白了吧?西南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六家,就像六根盘在一起的铁链,互相牵制,也互相支撑,共同维系着西南的旧秩序,任何想打破这秩序的人,都会遭到他们的联合抵制。”

他们的关系,复杂到了极点:

孟家的盐,卖给杨家的军队,董家的商队运输,刘家的文官免税,巴氏的船只护航,卓家的祭司祈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

杨家的女儿,嫁给了孟家的长子;刘家的儿子,娶了董家的女儿;巴氏的少主,是卓家祭司的弟子——联姻让他们成了亲戚,也成了利益共同体。

但同时,孟家与董家,为了盐的定价权,明争暗斗;杨家与巴氏,为了水陆运输的利益,时常冲突;刘家看不起卓家的“巫蛊”,卓家则厌恶刘家的“虚伪”。

“朝廷曾多次想加强对西南的控制,都被他们联手化解。” 王忠道,“派来的官员,要么被他们拉拢腐蚀,要么被他们排挤陷害,能全身而退就算幸运了。”

龙天策沉默良久,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盘根错节,并非牢不可破。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离间他们的关系,再辅以朝廷的恩威,未必不能解开这铁链。”

他看向身边的夏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夏初,你熟悉少数民族的习俗,或许,我们可以从卓家与巴氏入手,找到突破口。”

夏初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殿下放心,我会尽力。”

新篇待解:西南棋局落子难

神凰十四年的初夏,奉节城的风,带着江水的湿气,吹拂着龙天策的鬓角。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南的群山,那里不仅有壮丽的风光,更有六大家族织就的天罗地网。

孟家的盐、杨家的枪、刘家的笔、董家的钱、卓家的蛊、巴氏的船,六股力量交织,构成了西南独特的权力生态。他们是西南的既得利益者,也是朝廷治理西南的最大障碍。

龙天策知道,他此次西南之行,要面对的,不仅是蛮夷的叛乱,更是这六大家族的挑战。安抚西南,本质上就是要在这六家之间,走出一步“活棋”,打破旧的平衡,建立新的秩序。

这步棋,落子极难。轻了,撼动不了六家的根基;重了,可能引发六家的联合反扑,导致西南大乱。

但他别无选择。从岭南到西南,他的一生,似乎都在与“旧秩序”博弈,为“新篇章”开路。

“传令下去,” 龙天策转身,语气坚定,“备一份厚礼,明日,我亲自去拜访孟家在奉节的管事。”

西南的棋局,已经摆开。龙天策的第一步,选择了最根基深厚的孟家。这一步,是试探,也是挑战。

而属于西南的“新篇章”,便在这六大家族的盘根错节中,在龙天策落子的瞬间,悄然拉开了序幕。前路注定荆棘丛生,但他眼中,只有迎难而上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