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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神凰十五年东风暖,文书及第续华章

神凰十五年的春风,仿佛带着特殊的使命,一路从长安吹向南海,又折返吹向西南。当吴文书高中进士的捷报,如同一只衔着喜讯的燕子,落在龙天策案头时,这位五十六岁的西南安抚使,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竟微微颤抖。他看着“吴文书”三个字,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个十年前在南海渔村学堂里,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赤着脚丫,却死死抱着一本《论语》不放的渔家少年。那时,他还不叫吴文书,他叫吴阿海。

南海初遇:渔家少年名阿海

那是神凰五年的夏天,龙天策刚平定揭阳鳄患,正沿着南海海岸线巡查新办的学堂。在一个名叫“望鱼汛”的小渔村,他见到了吴阿海。

学堂就设在村里废弃的龙王庙里,二十几个孩子挤在斑驳的神像下,跟着一位从中原逃难来的老秀才读书。吴阿海是其中最瘦小的一个,也是最专注的一个。别的孩子还在为认不全“人之初”而挠头,他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背诵《论语》的前几章。

课间休息时,别的孩子都跑到海边玩闹,只有吴阿海还坐在泥地上,用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龙天策走过去,才发现他在写自己的名字——“吴阿海”,三个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你叫吴阿海?” 龙天策蹲下身,笑着问。

孩子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局促地低着头,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他身上的粗布衣洗得发白,裤脚短了一截,露出黝黑的脚踝。

“回……回大人,是。” 他声音细细的,带着海边孩子特有的沙哑。

“谁教你读书的?”

“是……是娘。娘说,读书能认账,不会被人骗。” 阿海的声音大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对知识的渴望。

这时,玉倾城也走了过来,她温柔地摸了摸阿海的头:“这孩子眼神清亮,是个读书的料。” 她看到沙地上的名字,想了想,对龙天策说:“‘阿海’这个名字虽朴实,但若是想让他走得更远,或许可以改个更文雅些的名字。”

龙天策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坚韧的孩子,又看了看庙外波涛汹涌的南海,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赐名文书:寄望南海出才俊

“阿海,” 龙天策拉着孩子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期许,“你想不想有个新名字?”

阿海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不明白“新名字”意味着什么。

“我给你取个名字,叫‘文书’如何?” 龙天策缓缓道,“‘文’者,文章、文墨也;‘书’者,书籍、书卷也。希望你以后能饱读诗书,成为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郑重:“南海这片土地,不能只产鱼虾珍珠,更要出读书人,出能为百姓谋福祉的文官。我希望你,能成为南海第一个考中进士的人,让天下人知道,南海的孩子,也能读好书,做好官。”

这番话,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或许太过沉重,但“进士”两个字,却像一颗种子,落在了阿海的心里。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力说:“我……我叫吴文书!我要考进士!”

周围的孩子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被秦王殿下亲自赐名的小伙伴。老秀才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龙天策深深一揖:“殿下赐名,是这孩子的福气,也是我南海学堂的福气!”

龙天策又从行囊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递给吴文书:“好好读书,不要辜负这个名字,不要辜负南海的水土。”

玉倾城则拿出一本《千字文》,亲手翻开第一页,教他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阳光透过龙王庙的窗棂,照在一老一小的脸上,也照在吴文书紧握毛笔的小手上。

从那天起,望鱼汛村的吴阿海,成了吴文书。这个名字,不仅刻在了他的户籍上,更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了他寒窗苦读的动力源泉。

寒窗苦读:十年磨剑终有成

吴文书没有辜负龙天策和玉倾城的期望。

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读书的机会。每天天不亮,他就带着母亲织渔网换来的粗粮,跑到学堂,第一个打开书本;晚上,别的孩子都睡了,他还在油灯下苦读,常常读到深夜,母亲几次催他睡觉,他都舍不得放下书本。

学堂的老秀才去世后,新来了一位从长安来的儒师。这位儒师见吴文书勤奋刻苦,便将自己的藏书尽数借给了他。吴文书如饥似渴地阅读,从《论语》《孟子》到《史记》《汉书》,从诗词歌赋到农桑水利,涉猎之广,连儒师都惊叹不已。

他常常跑到海边,对着波涛诵读文章,让海风帮他记忆;他也常常帮渔民们算账,用学到的算术知识,帮他们避免被奸商欺骗。渐渐地,“吴文书”这个名字,在南海一带传开了——那个秦王殿下赐名的孩子,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神凰十二年,吴文书十五岁,考中了秀才,成为南海最年轻的秀才之一。消息传来,龙天策正在西南平定叛乱,收到消息后,他欣慰地对身边的阿武说:“这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神凰十四年,吴文书十八岁,考中举人,获得了前往长安参加会试的资格。出发前,他特地来到当年的龙王庙学堂,对着龙天策和玉倾城的画像(百姓们为感谢他们兴学,自发绘制的)深深一拜:“先生,师娘,文书要去长安了,我不会忘记您的嘱托。”

他带着南海百姓的期望,带着母亲连夜织就的渔网(想在长安换些盘缠),更带着“吴文书”这个名字背后的沉甸甸的责任,踏上了北上的路。

长安及第:不负初心慰故人

神凰十五年春,长安放榜。当“吴文书”三个字出现在进士榜单的前列时,不仅岭南来的学子沸腾了,连长安的百姓都啧啧称奇。

“南海居然出了个进士?”

“听说还是个渔家子弟,不容易啊!”

“我记得当年秦王殿下在南海办学堂,看来真的有成效了!”

吴文书站在榜单前,看着自己的名字,恍如隔世。他想起了七岁那年,龙王庙里秦王殿下郑重的眼神,想起了玉倾城温柔的教导,想起了母亲在油灯下织网的身影,想起了南海学堂里琅琅的书声。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他没有先去庆祝,而是第一时间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南海的母亲,报喜;另一封,则寄给了远在西南的龙天策,表达感激。

千里传捷:多年耕耘终结果

西南播州的府衙里,龙天策展开吴文书的信,字迹清秀有力,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恩与谦逊。

“……当年殿下赐名‘文书’,寄望南海出进士,文书不敢或忘。十年来,日夜苦读,不敢懈怠,今幸得高中,虽为末名,却已圆了当年之愿,告慰南海父老,告慰殿下与师娘……”

读到这里,龙天策抬起头,看向窗外。西南的春天,山花烂漫,一如当年南海的春色。他想起了在岭南的日日夜夜:为了办学堂,与守旧的乡绅据理力争;为了请儒师,亲自写信给长安的老友;为了让贫困学子能上学,减免赋税,甚至动用军饷……那些曾经的艰难与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欣慰。

“多年的耕耘,终于有了收获。” 龙天策感慨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玉倾城走过来,轻轻为他披上外衣:“这不仅仅是吴文书一个人的成功,更是你当年在岭南推行教化的成功。你说过,要让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书声,现在,南海的书声,已经传到长安了。”

罗嘉儿也笑着说:“这下好了,以后我们在西南办学堂,也有了榜样。就告诉孩子们,南海的吴文书,从渔家子弟考成了进士,你们也可以!”

夏初则从这个故事里,看到了教育的力量:“是啊,只要给他们机会,无论出身如何,都能绽放光彩。这对我们西南的少数民族孩子,也是一种激励。”

阿武端来一杯热茶,笑着说:“师父,这可真是大喜事!您当年种下的种子,如今开花结果了!”

龙天策端起茶杯,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吴文书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就像南海的渔民们撒下渔网,总会有收获一样,他在岭南、在西南播下的文化种子,总会有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一天。

这,就是他所追求的“续写新篇章”——不仅仅是平定叛乱,不仅仅是改土归流,更是让文明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孩子,都有机会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让大唐的每一片土地,都能人才辈出,繁荣昌盛。

“来人,” 龙天策放下茶杯,语气坚定,“备笔墨,我要给吴文书写回信。告诉他,这只是他人生的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要做一个清正廉洁、为民做主的好官,莫负‘文书’之名,莫负南海百姓的期望。”

窗外,西南的春风拂过,带来了山花的香气,也仿佛带来了南海的涛声。龙天策知道,属于吴文书的新篇章,已经开启;而属于西南,属于整个大唐的新篇章,也正在他和无数像吴文书这样的人的手中,被续写得更加辉煌。多年的耕耘,终于结出了果实,这果实,不仅甜美了吴文书的人生,更甜美了整个大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