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问道:“老夫问你,此间究竟是什么地方?”
“前辈,这里名叫西荒,境内一共有七个皇朝,晚辈等人便是紫楚皇朝的修士。”
辰阳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应答。
白衣人闻言,若有所思:
“原来这就是西荒......看来此地不一般呐!”
白衣人沉思片刻,又问道:“老夫从那洞中出来时,明显感受到自身境界被这方天地极大压制。
你可知,此处修士最高能修炼到何种程度?”
“回前辈,西荒修士的境界上限,是金丹九重巅峰。”辰阳恭敬应答。
“金丹九重巅峰......”白衣人微微颔首,又追问,
“那如此说来,此地的金丹境修士,应当有不少?”
“并非如此。”辰阳摇头解释,
“世间修士中,绝大多数人都在筑基九重巅峰止步不前。
能成功突破到金丹境的,实属凤毛麟角。”
白衣人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既如此,关于邪魔,你们又知道多少?”
辰阳沉声道:“关于邪魔的事,原本是皇朝与各大宗门掌握的密辛,民间鲜少有人知晓。
十八年前天地发生异变,导致各地封印邪魔的大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邪魔之事这才逐渐被世人所知。
但即便如此,邪魔仍会受到大阵与天道的双重压制,真身无法冲破封印,只能送出部分神魂,企图控制人族修士。
待时机成熟,再借这些被控制的人之力,助它们一举冲破封印,剿灭人、妖两族,进而统御天下。”
“看来你知晓的还不少!”
白衣人赞了一声,目光落在辰阳身上,“看你身上隐隐散出的煞气,便知你小小年纪,已参与过不少对抗邪魔的战事。
这方天地有你们这些天骄后辈,未来定能主导邪魔战场,老夫甚是欣慰。”
听到这番夸赞,辰阳心中深以为然。
只是自白衣人现身起,他心底便压着不少疑问。
先前事情发展太过突然,始终没来得及细问,如今能与白衣人当面交谈,那份好奇又重新翻涌上来。
终于,辰阳按捺不住,拱手问道:“前辈,晚辈斗胆请教,您尊姓大名?又从何处而来?”
白衣人朗声一笑:“哈哈哈,老夫早知道你这小子憋不住会问。
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夫名号青墟道人,来自东漓。”
“东漓。”辰阳低声重复,将这个地名牢牢记在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听闻世外之地的名称,心中已暗下决心,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亲自去看一看。
他随即追问道:“东漓离这很远吗?这天下,一共又有几域?”
白衣人缓缓作答:“东漓说远也远,说近亦近,具体相隔多少距离,老夫也说不清楚。
不过若能借助时空裂缝,便能很快抵达。
老夫便是追踪那些邪魔时,顺着时空裂缝一路到了此处,倒没耗费多少时日。”
顿了顿,他又补充起天下地域分布:“至于这天下的全貌,老夫也只是略有耳闻。
天下共分五域,分别是东漓、西荒、南域、北原与中州。”
“其中,东漓多是平原沃野,城池密布、人口众多,且那里的天地压制远小于你们这里,修士最高可修炼至元婴期。”
白衣人话锋一转,看向辰阳,“你如今所处的西荒,便是五域之一。
只是方才听你说,此地修士最多只能修炼到金丹九重,看来这里的天道压制,比东漓州要厉害得多。”
接着,他继续说起另外三域:
老夫还听闻南域常年湿热多雨,山林间瘴气遍布,既孕育了许多奇特的灵植与异兽,也隐居着不少擅长蛊术、毒术的隐世宗门;
北原气候酷寒,冰雪终年不化,除了世代居住于此的耐寒雪域部族,更有受极寒之力滋养的冰原妖兽出没;
中州则居于天下正中,地势开阔,天地灵气最为充沛,是各大顶尖势力的聚集地,更是天下所有修行者心之向往的核心之地。”
“据老夫了解,每个大域的外部,都是一片混沌,其中充斥着狂暴的时空乱流。
若非有强大的阵法在外围防护,隔绝这些时空乱流的侵蚀,域内的生灵恐怕会在瞬间灭亡。”
白衣人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五域之间,也被广阔的混沌空间所阻隔。
若是不借助专门开辟的特殊通道,五域之间根本无法往来。
单说那些从空间裂缝中逸散出的罡风,就已霸道到极致。
生灵一旦接触,转瞬就会被侵蚀成一堆骨架。”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
“对了,方才老夫从洞口出来时,瞧见你们中间有一人,似乎完全不受那罡风的影响,此事颇为奇怪。
不知刚才那人是谁?辰阳,你能否为老夫解惑?”
白衣人话音刚落,赵德柱便听出是在提及自己,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晚辈赵德柱,方才身处罡风之中的,正是晚辈。”
白衣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略带探究地问道:
“你能在那般霸道的罡风中存活,莫非是身怀什么特殊能力?”
赵德柱闻言,连忙拱手解释:“晚辈并非有意闯入罡风,只是先前为躲避旁人追杀,慌不择路间才机缘巧合误入其中。
晚辈能不受罡风侵袭,全因身上有一件宝物——定风珠。
它不仅能护住周身,还可助晚辈炼化罡风里蕴含的风雷之力。”
“世间竟有此等奇物?”
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问道,“能否取出来让老夫一观?”
“自然可以。”赵德柱应声,心念一动,一枚宝珠便凭空出现在掌心。
白衣人凝视着宝珠上流转的浓郁风属性能量,暗暗称奇:
“真是件好宝贝!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这般先天至宝,唯有有缘人方能得之。
看来这西荒虽受天道压制,却也绝非等闲之地,必定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忽然又虚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