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底的魔气愈发浓稠,叶天涯盯着毒傀儡后颈的紫色魔晶,前世被林婉柔穿心的剧痛仿佛再度袭来。黑蛇老怪的笑声透过血水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当年你以为她是被迫?若非她引你入伏,叶苍澜怎会为救你暴露底牌?”
毒傀儡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腐烂的手掌凝聚起黑紫色的毒煞之力,狠狠拍向叶天涯面门。此刻混沌功法被符文压制,叶天涯只能侧身闪避,手臂却仍被毒劲擦过,瞬间泛起青黑。
“清寒的玉佩……”他猛地攥紧怀中发烫的玉佩,白光骤然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在血池中炸开。诡异的是,这光芒竟不惧怕符文压制,反而顺着毒傀儡的经脉逆流而上,直逼那颗魔晶。
“不可能!”黑蛇老怪在池边惊怒交加,“苏家护身玉怎会有混沌之力?”
叶天涯心中一动,借着白光掩护,指尖凝聚残余灵力刺向魔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魔晶裂开细纹,毒傀儡的动作骤然停滞。就在这时,他瞥见傀儡胸口的衣襟下,露出半块熟悉的玉珏——那是他小时候送给林婉柔的生辰礼,上面刻着两人的名字。
“她到底在哪?”叶天涯厉声喝问,混沌气旋借玉佩之力短暂挣脱压制,开始疯狂吞噬毒傀儡身上的毒煞。
黑蛇老怪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却被一道清冷的剑光拦住。苏清寒持剑而立,流霜剑上寒气森森:“想走?先留下命来。”
“不知死活的丫头!”黑蛇老怪袖口甩出数道毒针,却被突然出现的金光挡下。嵩阳仙府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苏清寒身侧,佩剑“嵩阳”出鞘,剑气直逼黑蛇老怪咽喉:“主尊有令,活抓此獠。”
黑蛇老怪又惊又怒,正欲拼死反抗,血池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叶天涯抱着父亲的尸身跃出水面,混沌之力化作金色大手,一把攥住黑蛇老怪的脖颈:“说,林婉柔在哪?”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突然出手,嵩阳剑直刺叶天涯后心。苏清寒反应极快,流霜剑横挡,两剑相撞迸发出刺眼火花。“你干什么?”苏清寒怒喝。
白衣男子收剑而立,脸上笑容不变:“主尊要见叶公子,需委屈二位随我走一趟。”他目光扫过叶天涯怀中的尸身,眼神微变,“没想到叶苍澜的尸身竟真在此处,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叶天涯心中警铃大作,他能感觉到白衣男子的修为深不可测,远超普通仙府长老。更让他不安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并非看一个后辈,而是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若我不去呢?”叶天涯将苏清寒护在身后,混沌之力在周身形成金色屏障。黑蛇老怪趁机挣扎,却被叶天涯随手捏碎了琵琶骨,疼得惨叫不止。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断云峰四周突然涌现出数十道身影,皆是身着嵩阳仙府服饰的修士,个个气息强悍。“叶公子何必顽抗?”他语气轻松,“主尊知晓你是混沌之主转世,不仅不会伤你,还能助你解开前世记忆。”
“混沌之主转世”几个字一出,苏清寒脸色骤变。她虽知晓叶天涯身世不凡,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惊天秘密。
叶天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嵩阳仙府主尊竟知道他的身世!就在他思索对策时,怀中父亲的尸身突然亮起微光,胸口处缓缓浮现出一个复杂的金色印记,与他丹田内的混沌气旋隐隐呼应。
“这是……混沌印?”白衣男子瞳孔骤缩,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凝重,“叶苍澜竟将混沌本源封在了尸身里!”
黑蛇老怪见状,突然疯狂大笑:“没用的!就算你得到混沌本源,也逃不过宿命!林婉柔已经带着‘灭神阵’图纸去仙界了,很快,整个三界都要为当年的事陪葬!”
叶天涯心头一震,灭神阵是上古禁忌阵法,若被魔界掌握,后果不堪设想。他正欲追问,却见白衣男子突然出手,一道金光直刺黑蛇老怪的头颅。
“不可!”叶天涯伸手阻拦,却慢了一步。黑蛇老怪七窍流血,当场气绝,临死前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话:“嵩阳主尊……才是真正的……”
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已收回手掌,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叶公子,我们该上路了。”
此时,叶天涯怀中的混沌印愈发璀璨,竟自主飞向他的丹田。而远处的天际,突然涌现出大片黑云,隐隐传来雷鸣之声——那是魔界大军压境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