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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业沉吟片刻,俊颜略微阴寒,声音带着杀气:“王爷,一虎斗三狼,难免力不从心。何况他们是父子,对内时虽是各自为营,对外却能同心协力。臣思之,应分而化之,纵横捭阖。”

“详细说来。”

“先解决风头正盛的燕王,再打击齐王,最后是孤立无援的陛下!”

梁王倚在软枕上,眼中满是赞赏,“与孤不谋而合,如何对付燕王,务旃可有了法子?”

萧业笑道:“臣心中已有一法,只是不知王爷如何思想?”

梁王命人拿了两副纸墨,道:“你我皆写下来,看看是谁技高一筹。”

萧业推说“不敢”,梁王却道“无妨”,两人就在纸上写了下来,等写好并在一起来看,纸上皆是四个字:父子离心!

梁王微笑抚须颔首,目光深长的看着他,“务旃之谋略,可与孤一较高下了!”

萧业连忙卑躬屈膝,毕恭毕敬道:“臣不敢。”

梁王走下卧褥香炉,将其扶起,道:“谋略不难,难的是手段,有何方法,既能让皇兄与燕王父子离心,又能不怀疑到孤头上呢?”

萧业心中早有计策,此时便装作思忖片刻,向梁王详细禀报一计。

梁王听后微笑颔首,赞道:“杀人诛心,此计甚毒,当真是好主意!既如此,就选在谒陵回京之日吧,也算是祖宗显灵了。”

萧业寒眸闪过一丝凛厉,此计需要里应外合,梁王定在两日后,看来是“里面”早已有人了。

既是阴谋算计,梁王便将此事交给了萧业,并告知了宫中接应之人。

萧业告退后,又领着殷管管回萧府去了。出门之时,遇到了进府的秋松溪,两人打了个照面,寒暄几句便分别了。

秋松溪来到暖阁,见了梁王,便将所行之事一一禀报,梁王听后十分满意,又将刚刚萧业的献策告知了他。

秋松溪听后道:“此计倒是妙,谁也怀疑不到王爷身上,燕王若着此计,算是失去夺储的资格了!”

梁王沉吟道:“这样心思机巧的人,若生了二心,杀了可惜,不杀可恨,真是让人头疼啊!”

秋松溪劝解道:“王爷不必苦恼,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大事定后,若他还生二心,也不算俊杰了!”

梁王喟叹一声:“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吧!”

寒风呼啸,月明星稀,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萧业手持缰绳,信马由缰地朝着萧府而去。

他记得自梁王入京后就没见过秋松溪,今日见他风尘仆仆,似乎刚刚快马加鞭进京。

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呢?

萧业凝眉思忖着,不知不觉到了萧府。

殷管管下车后,进到府中,便对萧业道:“萧大人不好奇义父问了什么吗?”

萧业莞尔一笑,“我信殷姑娘不会出卖萧某,更不会出卖徐将军。”

殷管管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如实答道:“义父问了你是否沉迷于我,又问了你每晚做些什么,还问了你与尊夫人的感情如何。”

“请问殷姑娘如何答的呢?”

“我说你不好色,但也非柳下惠,而且为人冷傲,心思难测,还不至于沉迷于我。

至于你每晚做什么,我答或读书,或习剑,或到我房中听琴。”

萧业向其拜道:“多谢姑娘掩护,那第三个问题如何答的呢?”

殷管管柳眉一挑,道:“你不会出卖徐仲谟,我就不会出卖谢姮。我答,你是薄情理智之人,夫妻关系平平。”

萧业微笑颔首,像他和梁王这样机关算尽的人,最怕碰到一种人,就是没有弱点的人。

殷管管的弱点是徐仲谟,所以他用徐仲谟很轻松地得到了那张名单。

梁王现在急于拿住他的弱点,看来他对梁王来说当真是个不安定因素。

不过,从今晚来看,他暂时是过关了。

北风呼啸,渭水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船桨击碎冰面的哗啦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十分刺耳。

在殷管管出府后,萧业乘船去了九曲阁……

次日四更,皇帝、皇后、百官着素服出宫城,朝着盛京西北方向四十余里外的寿陵而去。

当日,庄重繁琐的仪式之后,皇帝率王公百官瞻望寿陵各陵,为每陵各祭酒一次,行四跪之礼。

每跪一次则奠酒三爵,每奠一次又行一拜之礼,以示对先祖的缅怀,和对皇族传承的尊重。

诸王和诸皇子皆是庄肃恭敬,紧跟其后。

一系列仪式过后,皇帝返回行宫歇息,萧业和百官也被各赐寝殿,以待明日的大飨宴。

是夜,萧业长身玉立,立于寝殿的院中,望着那东方苍龙七宿,心宿二为天子,心宿一为太子,心宿三为庶子,另有一颗红星荧惑在不远处停留了数日不动……

萧业抱起双臂,食指轻轻点击,俊颜严肃,黑眸蕴藏破釜沉舟之势。没有关系,荧惑虽不定,但百年也难遇一次凶兆,这一把还能赌!

翌日,皇帝、皇后着礼服,百官着朝服,齐聚启运殿举行大飨礼,祫祭先王、遍祭五方天帝、赐宴诸侯及犒军。

待一切仪式结束后,皇帝赐宴百官。酒过三巡,御座上的皇帝睥睨了一眼六路亲王。目光落在了六部尚书之后的萧业身上。

“萧卿。”

“臣在。”

萧业端正拜道,抬头见御座上的皇帝嘴角带笑,眼眸却是锐利如鹰隼。

皇帝悠悠说道:“听说你出使越州之时,梁王特意让人为你舞剑助兴,那剑舞好不好看?”

此言一出,殿上本就肃穆的氛围突然冷凝,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萧业身上,暗忖着皇帝这话的含义。

孔偃和范廷不禁为萧业捏了把汗,同去越州的谈既白更是紧张,这个问题怎么答?

好看?显然不是皇帝要的答案;不好看?怪不得你杀人家左右护军!万一梁王接了这句,全是萧业的主观责任了。

萧业迎着皇帝笑中藏锋的目光,大概明白了皇帝的意图,他没有去选答案,而是道:“回陛下,当时臣被那剑刃闪花了眼,只觉锐利无比、险之又险,没注意那舞姿如何。”

话音落地,刚刚为他担心的三人全都神色一松,各自在心中叹了一声,不愧是萧务旃!

御座上的皇帝哼笑一声,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六路亲王,最后落在了梁王身上。

“一人舞不如两人舞,两人舞不如三人舞,三人不如百人,百人不如千人,千人不如万人!

今日这殿上,虽不能盛下万人,但千人还是绰绰有余!”

话音落后,忽而一声号角声鸣,随后震天鼓响,犹如雷霆万钧,有破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