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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太远了,根本就看不到。

聂宵望了一眼周围来送行的百姓,顿时有了主意。

她和聂珩就要上船了,沈桃言才放心一点儿。

岂料这时有百姓涌上前来,要跟聂珩道谢。聂珩很快在人群里看到了聂宵,他眼眸一紧,伸手去抓住了沈桃言的手。

聂宵这是要做什么,居然不管不顾地跟着人群往前来。

沈桃言有些疑惑,聂珩手扶上了她的后脖。

“阿桃,看着我就好。”

沈桃言:“好。”

聂珩看了一眼王知县,护着沈桃言往船上走。

王知县立马就让人拦住了往前涌的百姓们。

“各位各位,你们的心意,聂运使已经知道了,只是不好再耽搁聂运使的行程啊。”

有了王知县的安抚,百姓们也镇定了下来。

聂宵自然也被拦下了,他隐在人群里,看着聂珩护着沈桃言上了船。

旁边的百姓正在八卦。

“那位是监司夫人吧?”

“聂监司是位好官,监司夫人心肠也好,还送了衣裳和吃的给我们呢。”

“你们瞧瞧,监司和监司夫人多恩爱啊。”

聂宵听得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不是监司夫人。”

旁边的人古怪地看他:“你是谁啊?怎么知道她不是监司夫人?”

“就是啊,你看监司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样子,若不是夫人,怎么会如此亲密。”

聂宵不说话了,大哥和沈桃言这样确实有点儿过了。

大哥不应该会失了分寸才是。

难道是沈桃言?

她莫不是见自己没了,就想勾搭上他大哥,留在聂府继续享荣华富贵。

可是大哥怎么任由她胡来呢?

他死死盯着两人,不会的,沈桃言要是敢这么做,肯定会被赶出聂府的。

到时候,正好成了他想要的结果。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如果是他猜测的那样,他一点儿也不高兴。

他更想去找两人问个清楚,想从他们嘴里听到‘是误会’三个字。

聂宵到底是没看到沈桃言手臂上的印记。

船走了,王知县带着官兵也走了,百姓随之陆陆续续散去。

到最后,只有聂宵一个人还在原地。

他胸口翻滚着诸多情绪,沈桃言的出现,就像一场梦一样,让他恍惚。

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为什么他昨日要去见沈桃言。

而沈桃言走后,他心里又升腾起一抹闷闷的情绪。

他最后将这抹情绪,定义为是没能看到沈桃言手臂上印记的遗憾。

他不知道,其实他那日第一回再次见到沈桃言时,除了震惊紧张,还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高兴。

聂宵转身离开,但眼神总不自觉投向船消失的方向。

回去的船上,沈桃言依旧是不太舒服,软趴趴地窝在聂珩的怀里。

聂珩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都瘦了。”

沈桃言:“哪有那么夸张,在临川后边那几日,我有好好吃饭的。”

她反手探进他的外袍里:“我看你的腰身才瘦了。”

聂珩一下红了脸,身体也绷紧了一瞬。

有时候他是真招架不住阿桃的主动,太大胆和直白了。

不过,他也很喜欢就是了。

沈桃言其实没有多想,她晕船晕得迷迷糊糊的,脑袋都转不动了。

沈桃言戳了戳他腰上的肉:“你的肉怎么那么紧,好硬。”

她将手抽了出来,胸口也是硬邦邦的,靠着都不舒服。

感觉到她好像不太喜欢,聂珩着急地抓了她的指尖,重新塞回自己的衣服里边,他尽量放松自己。

“你再摸摸。”

沈桃言顺着他引导的地方摸去,毫不留情地点评:“还是硬。”

聂珩一脸绯色地握着她的手,不服气地往别的地方摸。

沈桃言都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他自己练武的,还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硬么?

聂珩几乎成煮熟的虾了,他靠在沈桃言的肩头,有些泄气地用力磨蹭了一下。

“是你太软了。”

沈桃言反驳:“胡说,分明是你太硬了。”

聂珩又张嘴含了含她的颈侧:“好好好,是我太硬了。”

他很想轻咬一口的,但她肉嫩,还是别弄疼她了。

沈桃言乖乖地趴在聂珩身上,她脑袋迷糊,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动作。

她想着,等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咬回去。

倒要看看是她的牙硬,还是他肉硬。

回程的水路多用了几天,等终于回到洪都时,沈桃言感觉自己就像被吸光了精气。

聂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了好了,已经到了。”

沈桃言:“嗯。”

赵卿容和李雯君看到两人平安回来,大松了口气。

李雯君握上沈桃言的手:“孩子,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聂珩:“娘,她晕船。”

赵卿容:“这...那快回去歇息一会儿吧。”

沈桃言点了点头。

等她恢复一些精神,已经是晚膳的时辰了。

“阿桃。”聂珩进来,“好点了没有?”

沈桃言:“好上一点儿了。”

待两人用了晚膳,叠玉来到了沈桃言面前。

“二少夫人,奴婢要跟你禀告一件事儿。”

其实她在二少夫人回来时,就应该说了,但考虑到二少夫人精神不好,才留到了现在说。

沈桃言:“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

叠玉:“沈府被卖了。”

沈桃言一惊,差点儿失手打翻了茶杯:“什么?”

聂珩扶开了茶杯,握了握她的手,安抚住她,问叠玉:“沈老爷和沈夫人呢?”

叠玉:“他们离开洪都了。”

沈桃言:“卖给谁了?”

她不在意沈明珠等人的去向,他们离了洪都,她正好不用应付他们了。

她在意的是祖母的牌位。

叠玉:“二少夫人先别急,奴婢自作主张将沈府买下来了,丁老夫人的牌位安安稳稳的还在沈府中。”

沈桃言大喜:“好姑娘!”

聂珩却问:“沈老爷和沈夫人为何要卖掉沈府,离开洪都,他们又去哪儿了?”

叠玉:“这件事还得从沈二姑娘说起。”

沈桃言有闲心喝起茶来了:“她怎么了?”

叠玉:“前阵子,洪都不是来了个京城的小世子爷么,沈二姑娘和那小世子爷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