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接过牛皮袋,皱着眉打开,随即递给工作人员,示意查验真伪。
林伟强见状,更是有恃无恐,扯着嗓子喊道:“除了这份亲子鉴定,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沈知澜和我大伯结婚前,就跟那个叫纪淮深的男人有过一段!她就是婚后还跟旧情人纠缠不清,才生下了林见疏这个野种!”
“肃静!”
法警立刻上前警告,厉声喝止他的喧哗。
林伟强吓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心满意足地坐了下去。
林伟强那番话,瞬间让旁听席炸开了锅。
在座的年轻一辈或许不明所以,但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几乎都对当年沈知澜和纪淮深的事有所耳闻。
那时候,两人还是大学里的金童玉女,为了社团项目,时常结伴出入各种上流酒会。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两个年轻人眼里的情意。
可后来沈家千金跟一个穷小子一夜荒唐、名节尽失的绯闻爆出,不少人都扼腕叹息。
此刻旧事重提,便下意识以为,沈知澜平时一副温婉矜持的样子,骨子里竟是个放荡货色!
结了婚还不安分,怪不得林承岳要在外面找女人。
一时间,窃窃私语和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毒针,齐齐刺向沈知澜。
沈知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正想要辩解,一道温润坚定的声音,却率先在旁听席响起。
“审判长!”
纪淮深猛地站起身,那张斯文的脸,此刻满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急切。
“我与沈知澜,从相识至今,从未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
“我更不可能是林见疏的父亲,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法警立刻上前警告:“旁听人员请保持肃静!”
纪淮深却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落在沈知澜身上,声音里是汹涌又克制的痛惜。
“沈知澜她清清白白,不该承受这样的污蔑!请法庭明察,还她一个公道!”
他情绪太过激烈,两名法警立刻上前,将他强行控制住。
“纪淮深,你别说了……”
沈知澜望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听到她的声音,纪淮深才猛地停住,任由法警将他按在旁边的座位上。
林见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稳重儒雅的纪叔叔,会为了母亲,做出如此冲动失态的事。
这时,法官终于开口,看向原告席:“原告方,对被告方提出的新证据,可有异议或相关证据反驳?”
林见疏立即应道:“有。”
她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张报告,递交了上去。
被告席上,林承岳看到纪淮深那副为沈知澜奋不顾身的模样,嫉妒与屈辱让他猛地挣扎起来,朝着沈知澜嘶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直都有一腿!”
“沈知澜,你个贱人!原来早就背着我怀了他的野种!”
“说!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是什么时候背着我苟且的!”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法警立刻死死押住他,喝令他闭嘴!
“林承岳!你不要血口喷人!”纪淮深再次怒吼,“你不准污蔑她!她没有!”
“咚——!”
法槌重重落下。
“肃静!”审判长厉声喝道。
他看着手里的两份报告,眉头紧锁:“现在法庭手上有两份亲子鉴定报告,一份显示林见疏是林承岳的女儿,一份显示她是纪淮深的女儿,其中必然有一份是伪造的。”
很快,工作人员的验证结果出来了:“报告审判长,两份报告的纸张、印章、格式均无问题,都是真实有效的。”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提供了错误的毛发样本,做了一份假报告。
要想知道真相,只能休庭,重新鉴定。
沈知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得手心全是冷汗,对傅斯年说:“傅律师,不能休庭!”
一旦休庭,林承岳那边又会生出无数变数!
林见疏的目光在纪淮深和母亲身上短暂停留,随即转向审判席,声音冷静。
“审判长,我请求发言。”
“要想立刻验证哪一份报告是假的,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法官抬眼看她,示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