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节：真心守护
一道金光划破夜空，陌尘御剑落在三星洞外的山崖上，白发凌乱，黑袍破损，腰间的玉佩出现了几道裂纹。他踉跄几步，扶住崖边古松才稳住身形。
\"系统，伤势模拟得如何？\"他在心中问道，声音却平稳如常。
【完美无缺！】系统骄傲地回答，【根据扫描三千种内伤症状合成的伪装，保证连菩提老祖都看不出破绽！不过宿主……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天道已经盯上我们，这是最好的选择。\"陌尘调整呼吸，让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孙悟空那边情况如何？\"
【那小猴子正在后山练功，要叫他吗？】
陌尘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这是系统精心设计的表演。他踉踉跄跄地走向山门，在踏入结界的瞬间，整个人向前栽倒。
\"大师兄！\"
一声惊呼从远处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陌尘通过系统感知到孙悟空以惊人的速度冲来，金色毛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脸上满是惊恐。
\"大师兄！你怎么了？\"孙悟空颤抖的手扶起陌尘，触到他嘴角的血迹时，整只猴子都僵住了。
陌尘虚弱地\"看\"向孙悟空，轻声道：\"无妨……只是除妖时……遇到了些麻烦……\"说完便\"昏死\"过去。
\"大师兄！大师兄！\"孙悟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忙脚乱地抱起陌尘，冲向洞府，\"来人啊！快来人！大师兄受伤了！\"
【宿主，他心跳好快，血压也升高了……】系统小声报告，【这小猴子真的吓坏了。】
陌尘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压下：\"继续执行计划。\"
菩提祖师很快被惊动，为陌尘诊断后，眉头紧锁：\"内伤严重，需闭关疗养。悟空，将你师兄送至静室，七七四十九日内不得打扰。\"
\"四十九天？！\"孙悟空的声音都变了调，尾巴炸得蓬松，\"祖师，大师兄他……会不会……\"
菩提祖师摇头：\"性命无碍，但需静养。去吧。\"
孙悟空小心翼翼地将陌尘抱到后山闭关洞府，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生怕颠簸到怀中的人。陌尘通过系统感知到小猴子急促的心跳和微微发抖的手臂，那双平日灵动的金眸此刻水汽氤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静室内，孙悟空轻手轻脚地将陌尘放在石床上，又忙前忙后地垫高枕头、盖好薄被，最后蹲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陌尘苍白的脸。
\"大师兄……\"他小声唤道，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握住陌尘的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宿主……】系统声音有些发虚，【他这样让我有点良心不安……】
陌尘没有回应，只是通过系统继续\"观察\"着孙悟空。小猴子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才被其他师兄强行拉走。
接下来的日子，孙悟空像变了只猴子。他不再上蹿下跳，不再偷吃蟠桃，每日除了完成祖师布置的功课外，其余时间全都守在陌尘闭关的洞府外，连睡觉都蜷缩在门口的石板上。
【他今天又没吃午饭……】第五天时，系统忧心忡忡地报告，【这样下去小猴子会先垮掉的……】
陌尘心中一紧：\"洞府内情况如何？\"
【我调整了你的生命体征表现，让他能感知到你在好转……但他还是不肯离开。】
夜深人静时，石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孙悟空变成一只小飞虫溜了进来，落地恢复原形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石床边。
\"大师兄……\"他小声呼唤，见陌尘没有反应，失落地垂下耳朵。
陌尘通过系统\"看\"到孙悟空从怀里掏出几个新鲜的桃子，小心地放在床头。
\"这是后山最甜的桃子……我特意留给大师兄的……\"小猴子自言自语道，尾巴无精打采地拖在地上，\"大师兄快点好起来吧……没有你在，三星洞一点都不好玩……\"
说着说着，孙悟空的声音哽咽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突然变成一只小猴子，轻轻钻进陌尘的被窝，蜷缩在他身边。
\"我给大师兄暖暖……洞府里好冷……\"小猴子毛茸茸的脑袋靠在陌尘肩头，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大师兄以前总是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大师兄……\"
陌尘心头一震，差点就要睁开眼睛。系统及时警告：【宿主！不能破功！天道还在监视！】
孙悟空就这样依偎着陌尘睡了一夜。天亮前，他变回原形，细心地为陌尘掖好被角，又偷偷溜了出去。
【宿主……】系统声音微弱，【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陌尘沉默良久，才道：\"再坚持三天。等天道监视减弱，我们就'好转'。\"
然而第二天夜里，孙悟空再来时，情况却有些异常。小猴子身上带着几处擦伤，右爪还缠着树叶做的简陋\"绷带\"。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株发着微光的小草，眼中满是期待。
\"大师兄，我今天去了悬崖那边……\"孙悟空对着\"昏迷\"的陌尘小声说，献宝似的举起那株草，\"听山下的老道士说，这个'夜明草'对眼睛特别好……等大师兄醒了，说不定就能……\"
话说到一半，小猴子突然哽咽得说不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石床上。他慌忙用爪子去擦，却越擦越多。
\"对不起……我不该哭的……\"孙悟空抽噎着说，\"大师兄说过……修行之人要坚强……但是……但是……\"
小猴子终于控制不住，扑在陌尘身上放声大哭：\"我好怕大师兄醒不过来！你答应过要等我帮你治眼睛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陌尘的衣襟。通过系统感知，陌尘\"看\"到孙悟空身上那些伤痕——为了采那株长在悬崖绝壁上的灵草，小猴子不知摔了多少次。
【宿主！我受不了了！】系统突然大叫，【我要提前结束伪装！】
\"不行！\"陌尘在心中厉声喝止，\"天道监视还未完全撤离！\"
【我不管！】系统罕见地违抗命令，【你看看这小猴子！他爪子上的伤都见骨了！而且……而且……】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小，【我在数据库里找到几种治眼方案……虽然要消耗很多气运值……】
陌尘心头一震，没想到一向精于计算的系统竟会为孙悟空做到这一步。
就在此时，孙悟空突然止住哭泣，竖起耳朵：\"大师兄……你的手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陌尘暗叫不好，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差点真的动了手指。他急忙让系统调整状态，伪装成无意识的抽搐。
孙悟空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握住陌尘的手：\"大师兄！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他胡乱抹掉眼泪，凑到陌尘耳边，\"我明天还去采药！一定能让大师兄好起来！\"
【不行！】系统比陌尘还着急，【那悬崖太危险了！宿主，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陌尘心中天人交战。突然，他灵机一动：\"系统，在我经脉中制造一些灵力流动的迹象，让他觉得我开始好转了。\"
【明白！】系统立刻执行，陌尘的体表随即浮现出淡淡灵光。
孙悟空瞪大眼睛，惊喜得语无伦次：\"灵光！大师兄要醒了！\"他手忙脚乱地跳下石床，\"我去告诉祖师！不对……大师兄需要安静……我去熬药！\"
小猴子急匆匆地往外跑，却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得七荤八素也顾不上喊疼，爬起来继续往外冲，尾巴尖都透着欢快。
陌尘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松了口气：\"系统，天道监视情况如何？\"
【减弱了70%……】系统回答，语气却不如往常活泼，【宿主，我们真的要这样骗他吗？】
\"这是为了保护他。\"陌尘声音低沉，\"天道若发现我们干预过多，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孙悟空。\"
系统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整理了治疗眼疾的方案……需要十万气运值……我们现在有八万七……】
陌尘怔住了：\"你……真的想治好我的眼睛？\"
【才、才不是特意为他呢！】系统立刻炸毛，【只是……只是觉得宿主看不见很麻烦而已！】
陌尘唇角微勾：\"那就……多谢了。\"
三日后，陌尘\"苏醒\"的消息传遍三星洞。当他推开石门时，一道金色身影如箭般射来，结结实实地撞进他怀里。
\"大师兄！\"孙悟空紧紧抱住陌尘的腰，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陌尘轻抚小猴子凌乱的毛发，发现他又瘦了些，想必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吃饭。心中愧疚更甚，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没事了。这些天……多谢你照顾。\"
孙悟空仰起脸，金眸中满是欢喜：\"大师兄真的好了吗？眼睛呢？眼睛有没有好一点？\"他急切地在陌尘眼前挥手，\"能看到吗？\"
陌尘握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还是老样子。不过……\"他顿了顿，\"听说你采了夜明草？\"
孙悟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七八株闪着微光的灵草，有些已经有些蔫了，显然采摘多时。
\"我每天都去采……\"孙悟空献宝似的捧给陌尘，\"老道士说要坚持用才有效……\"
陌尘心头一热，接过那些带着小猴子体温的灵草：\"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孙悟空高兴得蹦了起来，尾巴翘得老高：\"大师兄等我！我去告诉祖师你醒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宿主……】系统幽幽道，【我们欠这小猴子一个大人情……】
陌尘摩挲着手中的灵草，轻声道：\"是啊……\"
远处，孙悟空欢快的呼喊声回荡在山间：\"大师兄醒啦！大师兄好啦！\"
那声音如此纯粹，如此喜悦，让陌尘蒙眼绸带下的眼眶微微发热。他第一次开始思考：当任务结束必须离开时，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只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