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或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苏雁织顺着线索,想要一查到底,这个秦院长绝不简单。
她又从多处网站搜索出有关五年前凯德医院的新闻,其中一篇有关某二十来岁xxx在凯德医院手术台上毙命,当时网上传得沸沸扬扬,那段时间医闹明显增多,后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就都平息了。
有人却时隔三年后再次评论,声称普通人的命如草芥一般,任人宰割。
受害者表明:我的妈妈就是死于心脏外科医生秦医生手中,当时说是一个简单的心脏微创手术,到手术途中秦医生却慌张跑出来说,我的妈妈病情比较严重,需要进行心脏搭桥,得先去交15万,才能进行手术。
我并没有多想,只想着赶紧救治母亲,慌忙从亲戚朋友那里借齐了钱,交了钱后,我在手术室门口坐等几个小时,祈祷着母亲手术平安顺利。
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等来的结果却是,他告知我病人有多种并发症,不幸在手术中复发死亡。
我根本不信,因为我知道母亲的身体状况,她除了心脏不好,其他的病症都没有,我有她身体各项检查的证据。
没人听,没人看,告了几年,到处奔走,仍旧是一无所获,坏人却逍遥法外,甚至是又再残害他人生命!
奉劝大家一句,为了活得久一点,别去凯德医院看病,那里就是屠宰场!尤其是秦贵秦医生,妥妥的屠夫!
苏雁织看完评论后脊背发凉,一股寒意直逼全身,这个评论右下角点赞的人数颇多。
她关掉电脑,脸色发白,胸中的愤怒快要喷涌而出,心底无法平静下来,也无法想象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却是屠割他人生命的刽子手。
这件事,苏雁织不能放任不管,她想了一晚上,无法入眠。
翌日上午,她前往夏国弘办公室,本不想面对他,但是为了能查清楚秦院长,孰轻孰重,她自有判断。
敲门声响起,随着一声请进,苏雁织推开了门,夏国弘抬头看清是她,停住手里的笔,惊愕在那里,内心自然是一阵惊喜。
在他们争吵过后,她还是第一次来找他,夏国弘忙起身,笑盈盈走上前:“来,这边坐。”
苏雁织点头颔首,走到沙发旁坐下。
“喝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不了,我不渴。”
“……好。”夏国弘尴尬地整理了下衣服,在她对面坐下,“有什么事吗?”
苏雁织抬眼和他对视上,眼神坚定:“我想担任凯德医院的总经理。”
夏国弘显然一愣:明明对艺术方向更感兴趣,怎么会想要去管理医院。
他以为苏雁织是为了夏诗雯和蒋鹤琦的婚事,让他出面取消这个婚礼,毕竟她是喜欢蒋鹤琦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难不成是为了温医生?
夏国弘想得有些混乱,没等到他开口,苏雁织继续说:“从小把我养大的外婆因冠心病去世,再加上奶奶有心脏病,我想要在凯德医院里掌权,才能更好的管理新开发的项目,毕竟我在这项研究上面也花了很多心思,我想让更多的患者真真正正得到救治,而不是模棱两可纯忽悠他们,让他们备受病痛折磨的同时还深受欺骗。”
眼前的苏雁织像极了苏澜,大义,执着,有着为他人考虑的善良之举。
夏国弘仿佛又看了苏澜的影子,这么优秀的女儿,是他夏家的福气,苏澜泉下有知一定非常欣慰。
思绪收回,夏国弘沉声回了句:“好,答应你,我一会儿就向医院发一个职位任职信息。”
“你不需要再考虑考虑?”苏雁织问。
“不需要,我相信你的能力。”
夏国弘回答的干脆,在他心里多少还是疼惜这个女儿,毕竟是他和最爱女人的爱情结晶。
苏雁织虽失去爱情,但在事业上,作为父亲必须无条件给予,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谢谢董事长,我会好好管理凯德医院。”
苏雁织话音刚落,礼貌点头,起身便要走。
“等等。”夏国弘急切地叫住她,“能再和你聊聊吗?”
苏雁织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回了句:“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应该没什么聊的了。”
夏国弘沉默片刻,缓缓吐了句:“你最近还好吗?”
苏雁织回答的轻松自然:“嗯,非常好,谢谢董事长关心。”
话音落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夏国弘的声音:“我希望你能祝福雯雯,毕竟她还很小,需要一个像蒋鹤琦那样有担当,有责任且还包容她的男人。”
苏雁织并没有回头,只是苦笑一声:还小?所以什么都得向着她?处处为她考虑?那我呢?几十年缺失的父爱又算得了什么?所受的苦也根本不值得一提吧!倘若你要是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希望你还能像这样爱护她。
空气在这一瞬凝固,像是将两人冰冻住,夏国弘站在那里紧张地等待回应,蓦地苏雁织噙着泪,深吸一口气,抛出一句:“我祝她幸福,希望她和蒋鹤琦能百年好合。”
说完,她迈着大步离开办公室,夏国弘悬着心终于放下。
在他心里,苏雁织是个识大体,聪明能干,善解人意的女孩,正因如此,才不会让人操心,倒是夏诗雯莽莽撞撞,任性妄为,爱耍小脾气,才是让人操碎了心。
踏出夏氏集团大楼,苏雁织回过身,仰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建筑楼宇,夏氏集团四个大字高高附着在建筑最顶端,脑海里忽然回想起,蒋鹤琦说的那些话:
“虽说你是董事长的亲生女儿,但,是最不受待见和喜欢的,外人传你是私生子,董事长也丝毫没有为你澄清,你母亲的死到现在都还是个谜。”
她捂住胸口,心再次如万箭般穿刺:所有人应该都是这般看我的吧,所以欺负我也会毫不顾忌,如果夏国弘真的在意母亲,就不会让沈念如此猖狂。
想到上次去法院起诉沈念,本以为传票会到达她手里,却突然被告知年限已久,证据不足为由无法起诉。
既然别人无法解决,那只能靠自己惩治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