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不是你救了我?”苏雁织清亮的眸光盯着他的眼睛问。
“万幸我来得及时,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蒋鹤琦语气温柔。
“我不会感谢你的,怎么,知道夏诗雯不是夏国弘的亲生女儿,现在又把目标锁定到我身上了?我最讨厌你这种势力的人,把感情当什么了,当做你一步登天的工具?”苏雁织冷哼一声,眼里噙着泪,“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话音落下,苏雁织倏地转身离开。
蒋鹤琦嘴角下垂,皱紧了眉头,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泪光,看着她上了车,直到消失在眼前,才转身走进大厅。
他将那个壮汉绑到夏国弘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壮汉惶恐般跪地哀求着:“董事长,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不该对苏小姐那样。”
夏国弘狐疑的神情看向蒋鹤琦:“这,又是怎么回事?”
蒋鹤琦看向沈念:“您应该问问她,对苏雁织做了什么?”
沈念双手握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那壮汉,似乎在威胁他。
“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国弘朝沈念大吼一声,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他惊心怵目,气到全身发抖,现在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真是目中无人。
之前是念在孩子份上,处处依着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才让她养成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性格。
她可真当他是没脾气吗?
沈念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啥来,壮汉瞪着眼盯着沈念脱口而出:“是她让我在婚礼现场迷晕苏小姐,然后将她绑到酒店地下室,接着再……”
壮汉不敢往下说,紧张到咽了口唾液,腿不停地哆嗦。
“接着再什么?说!”
夏国弘浑厚的嗓音怒吼一声,吓得壮汉身体一颤,继续说下去:“……再安排几个混混去玷污苏小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沈念脸上,沈念嘴角溢出血渍,怒瞪着夏国弘:“你打我?”
“给我带下去!”夏国弘气得急火攻心,嗓子嘶哑着喊了一声。
“夏国弘,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你名声扫地!……”
沈念的声音逐渐消失,夏国弘走到蒋鹤琦跟前交代:“他就交给你处置吧!还有,替我照看好苏雁织。”
蒋鹤琦点了下头,夏国弘离开现场。
壮汉开始向蒋鹤琦求饶,蒋鹤琦看都不看,背对着壮汉轻声一句:“哪只手捂的她的嘴,就把哪只手给卸了。”
说着最轻的话,却是干着最狠的事,壮汉大喊不要,硬是被人拖下去。
蒋平站在一旁,怔住一瞬,今日他目睹了蒋鹤琦的做事风格,忽然发现他好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儿子。
之前那个任他打骂,一声不吭,忍辱负重的小子是懂得反抗和治人的,手段也是他出乎意料,不敢想象的。
也许是念在父子关系上,不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蒋平也奈何不了他吧!
“戏看完了,走吧,还站在这儿发什么愣?”
“你方才说你母亲怎么了?快告诉我!”蒋平追着急问。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夏伯伯,不然别从我这里知道任何有关母亲的消息。”
“……你小子!哼!能耐啊你!”
蒋平停住脚步,盯着蒋鹤琦的背影,露出一副父亲般慈爱的笑容,从儿子的话和表情也了解到一点,高钰应该没事。
他这才知道,这场婚礼是以蒋鹤琦母亲的性命要挟才答应办理的。
得知此事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和儿子对苏雁织的态度和所为,这场婚礼注定不会成功。
果真,如他所想。
或许蒋鹤琦才把高钰救出来,刚刚他无意发现蒋鹤琦手腕上一道刀割的痕迹。
为了不让人发现,蒋鹤琦时不时去拉袖口遮住伤痕。
事到如今,蒋平才意识自己到对孩子和妻子是亏欠太多太多。
以前总是责备打骂孩子,对妻子也是不闻不问,所以才走到离婚的地步。
人到一定的年纪才懂得的道理,为什么不早早醒悟,蒋平开始痛恨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望着儿子高大沉稳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蒋平眼眶泛红湿润。
这么多年过去,蒋平从没有好好看过他,像是一转眼就长成了一大小伙子,小时候的模样仿似还在昨天一样。
他错过太多了。
夏国弘把沈念带回她的高档居所,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沈念正因一巴掌气乎乎地揉着脸,手握他把柄,还有谈判的余地,所以她现在不怕。
手机短信在这一刻响起,夏国弘打开,是蒋平发来的消息:
“当年并不是你让我从医院带走苏澜的,是我见你醉酒也记不太清胡说的,事后沈念让我把她囚禁在你的公寓里,试图让我以各种方式阻止你回公寓,你和沈念在一起过夜那晚正是苏澜生产之时,原以为沈念只是想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自己能成功上位,没曾想她竟想要苏澜的命。”
“沈念对我说她有病,让我去医院开些药,而这些药是处方药,她说为了不让你发现她有病在身,让我想办法弄到这些药给她,苏澜出事后,我才知道这是抗凝血的药物,产后不能服用会有大出血风险,而沈念不是自己服用是给苏澜服用的,她威胁我让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当上夏夫人绝不会让我好过,所以我才妥协,替她隐瞒,解决医院的所有问题。”
“她说死人不会说话,活着的人才最可怕,我当时别无选择。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苏澜,当初因和苏澜有些矛盾,才让沈念去接近你,到后来事情不可控,沈念更是为所欲为,她的内心你根本捉摸不透,做起事来更是心狠手辣,今日大屏幕所看到的事情足以证明。”
夏国弘看完信息,拧紧眉头,闭上眼,拳头攥得越来越紧,指关节泛白发出咯吱响声,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恨不能捅自己千刀万刀,那晚苏澜该是有多心痛心寒啊,在她挺个大肚子时,还要和她争吵,在她临盆时,却一时冲动,酿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至始至终,他都知道苏澜为他做的一切是为他好,真正的毫无虚假。
而她,沈念,是算计,是利用,是趴在他身上喝血的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