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琦小心翼翼的把退热贴贴上她额头,见她皱紧眉,一副难受的样子心有不安,便打电话将他的私人医生叫来,为她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医生说,流感急性期一般得个一至三天,三天后就会有所有缓解,只要注意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蒋鹤琦听罢,不安的心也就放下来,医生同时也提醒他要戴好口罩避免被传染,现在正是流感病毒感染的高峰期。
送走医生,蒋鹤琦再回到卧室,见苏雁织戴上口罩靠在床头闭着眼,他走过去俯身给她轻轻摘掉。
苏雁织一惊睁开眼,神情有些担忧,轻声道:“会传染给你的,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戴好口罩。”
“我不怕,刚好把你的病痛转移给我,这样你就会好得快一些。”
蒋鹤琦说的诚恳,苏雁织觉得荒唐好笑,又把口罩戴上。
下一秒,蒋鹤琦直接摘掉她口罩拿走。
“……你,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负责,更不可能去照顾你。”
苏雁织似乎很生气,说完别过头不去看他。
“我身体很强壮,不可能被传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蒋鹤琦的一番话,令苏雁织的心咯噔刺痛了一下:是啊!他从小就很独立,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很能干,能干的让人有一丝心疼。
见苏雁织不言语,眼睛盯着一处发呆,蒋鹤琦抬手轻揉了下她的头发:“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雁织身体一出溜滑进被窝,侧过身背对着他。
那只宽大的手掌停在半空中慢慢收拢,蒋鹤琦低头一笑,觉得她甚是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苏雁织浑身难受根本无法入睡,见屋内没什么动静,便起身活动一下,顺便看看他在做什么。
屋子里转了一圈也不见蒋鹤琦的人影,她又把每个房间打开找了一遍仍不见他人。
她心说:该不会有事走了?也好,免得欠他一份人情。
刚转身抬脚朝卧室里走去,大门忽地打开。
“你怎么下床了?是不是很难受?”
蒋鹤琦拎着一袋子东西放在一旁,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大步跨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怀里的人儿一下脚底腾空,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觉得不妥,又收了回来。
刚开口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放上床。
安顿好后,蒋鹤琦的手掌自然地扣住苏雁织的后颈,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两三秒的停顿,让苏雁织来不及躲闪和拒绝。
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那种无形的力量侵蚀着她,裹挟着她,心不由得跳的厉害。
男人额头与她分开,手掌顺势滑过她的后背落下,温声道:“不是很烫了,等着,我给你买了缓解嗓子疼的好东西。”
蒋鹤琦一脸笑盈盈像哄小孩子一样,声音极度温柔。
苏雁织目视着他高大的背影,有种莫名的心酸,脑海里蓦地想起自己的母亲,那张挽着夏国弘的合影笑得灿烂幸福,那时,他们应该也很相爱吧,也会有如此有爱的画面吧!
可结果,又怎样呢?
人是会变得,她看不清他的心,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她累了,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辙母亲的路,尤其是,她无法接受爱的人欺骗她、利用她、抛弃她,这样她想死的心都有。
因为深爱一个人才会如此的痛苦,她现在能深刻体会到母亲的感受,还有母亲那痛心绝望的瞬间。
见蒋鹤琦走进房间,苏雁织侧过脸不停地眨巴眼睛收起眼泪,再转头,看他拿着酒精消毒瓶仔仔细细到处喷洒。
“刚刚进来的急,没脱鞋子,外面我已经全部消了毒,卧室也要消毒,你稍等一下。”
蒋鹤琦眉眼带笑,眸光与她的视线相聚,苏雁织马上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眼睛尽量不去看他。
再抬眼,一碗黄桃出现在眼前,还有那张英俊的脸庞上一双期待的眼神:“听说嗓子疼吃这个会缓解,你可以试一下,冰冰凉凉的应该吃完会舒服一些,我还买了其他水果罐头,不想吃这个水果,还可以换其他的。”
苏雁织嗯了一声,并道了声谢,蒋鹤琦这才敢拿起勺子喂她,这回她没有拒绝他的投喂,张开嘴吃了一块。
细滑柔软,冰凉入口,果汁沁入嗓子里,那一瞬顿感舒服。
一碗黄桃吃完,似乎嗓子肿胀疼痛的感觉有所缓解,没有像吞刀片那般剧烈疼痛。
蒋鹤琦见她乖乖吃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精神气头一下子足足的。
一下午,蒋鹤琦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床边办公,不时目光投向她,这一刻,蒋鹤琦是多希望时间能暂停,陪伴她能够更久一点。
苏雁织身体舒服了一些,躺在床上自然睡得安稳,不再翻来覆去。
每隔一段时间,蒋鹤琦都会给她量体温,按揉一下胳膊和腰腿,时不时观察她的状态,尽量缓解她身体的疼痛。
苏雁织睡得昏沉,迷蒙中梦见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四周灯光柔和,环境幽静,按摩的小姐姐轻柔的在她身上来回按揉,很是舒服,梦里她笑了,喃喃自语道:“小姐姐,你的技术很好,下次我还来找你。”
蒋鹤琦见她闭着眼说梦话,手臂还舞动着,忍不住一笑,温柔回应她:“好。”
直到天黑透了,苏雁织才睡醒,她支起身,按揉下头,这一觉倒是睡得沉,但就是各种做梦。
卧室里床头昏黄的灯光映照四周,窗外漆黑如墨,她环顾了一周,看见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屏幕,心里泛起嘀咕:他,晚上还不走吗?
掀开被子下床,苏雁织顿感身体轻松了许多,也没有那么疼痛。
她走进卫浴间,一天下来发烧出汗浑身粘粘的难受,她没想太多,冲了个热水澡。
等开门出来,蒋鹤琦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吓她一跳:“你怎么还不回家?”
“你的病还没好,洗了澡邪风侵入会加重病情的。”
“没事儿,我感觉好多了。”
苏雁织裹了下浴袍冷声回应,避开他走到床边,正打算要更换床单被罩,竟发现已经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