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喷出,一时间,画面如同地狱般恐怖。
围观的兽人们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活该!这些年她肯定杀了不少兽人,现在终于能受到惩罚了!”
“装什么可怜?这种兽人就该去死!”
随着木刺的不断抽插,乌琼的身体剧烈抽搐挣扎,没过多久就彻底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轻微起伏的胸口代表着她还没死,但这种情况距死也没多久了。
雌性兽人一把扔掉木刺,坐在地上号啕着哭出了声。
“呜呜呜小枝,我终于给你报仇了呜啊啊……”
很快就有兽人上前安慰,雌性鼠兽人哭得越厉害了,哽咽着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兽人名叫鼠小白,多年前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猫兽人一起投靠北泽部落。
在圣雌的洗脑下,两人对她极为忠诚,一有什么好东西全都上供给圣雌,自己舍不得吃。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获得神兽的祝福,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地狱。
两人一起经历了太多,感情早就比结契的兽人夫妇还深,鼠小白已经计划着要和小枝结婚契了,没想到在此之前,圣雌将小枝唤去赐福了。
回来之后,小枝就一改从前的开朗乐观,变得浑浑噩噩,整天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肯出门,最后在房里自杀了。
鼠小白还记得见到小枝尸体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受到凌辱的痕迹,这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鼠小白瞬间就想到了圣雌。
小枝是被她赐福后才变成这样的,这事和圣雌一定脱不了干系!
鼠小白当即就去找了圣雌,但圣雌身边的雄性太多了,光是一个李虎就能杀了自己!
无奈之下,鼠小白只好暂时按捺住心底的愤怒,装作乖顺的模样不再吵闹,实则一直潜伏在圣雌身边寻找真相。
离开北泽部落后,她孤身一个雌性没有任何人相助,水和食物都被圣雌强行收走了,一路上死了那么多兽人,鼠小白硬生生坚持了下来,饿了就吃树皮,渴了就忍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帮其他雌性干活换取一口水喝。
直到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她终于知道当初小枝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
而且不止是小枝,遭受圣雌乌琼迫害的兽人几十上百,大部分连仇都没处报。
周围的兽人早已泣不成声,鼠小白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刺,再一次重重刺了下去!
“都是因为你,小枝才会自杀,我要杀了你替小枝,还有无数被你伤害的兽人报仇!!”
带着血的木刺对准了她的心脏,乌琼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胡乱在地上爬行躲避,眼里蓄满了浑浊的泪水,含着不甘一个劲摇头。
“不,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她还没有成为整个大陆最尊贵的雌性,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
慌乱之中,乌琼余光中看到了人群外的江汐宁,表情瞬间变得目眦尽裂,忘记了身上还帮着绳子,拼命朝着江汐宁的方向挣扎。
“都是因为你!啊啊我要杀了你!凭什么你能得到他们的爱!最终的赢家只能是我,我明明是圣雌!我是整个大陆最尊贵的雌——”
声音戛然而止。
乌琼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不可能啊,她明明是所有人都仰慕的圣雌,怎么会被一群愚蠢的兽人抓住呢,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假的!
不对,这是真的,她错了,她一切都做错了,她要活着,她不想死!
心脏处被尖厉的木刺贯穿,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袭来,乌琼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正跪在鼠小白和一大群被欺骗的兽人身前。
“我……我是圣……雌……”
乌琼身子一歪,重重倒了下去。
含满不甘的双眼睁得极大,死不瞑目。
“呸!活该!你当初骗人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一天!”
“乌琼这种坏兽人,就算是死十次也不够偿命吗,死了还便宜你了!”
围观的兽人们还觉得不够解气,对着乌琼的尸体用力踩了几脚发泄,一旁的周白鹿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生怕兽人们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吴狮早就心如死灰了。
他是雄狮帮的老大,手下的人折磨这些被关起来的兽人都是经过自己首肯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大人,咱们也去踩一脚,泄泄气!”
即使乌琼死了,小黑还觉得不解气,要他说,这种坏雌性就该关起来每天喂恶心的虫子饭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天天折磨她!
祁安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他不想再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也不想靠近她的尸体,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
“我们走吧,我想小白和大家了。”祁安缓慢地转过身。
他的伤口已经得到了江汐宁的治疗,还没有痊愈,但比从前好了太多,至少伤口都已经不疼了。
祁安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只会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回忆的折磨,他只想回到自己的部落,回到自己在乎的兽人身边,忘记一切。
“寒青凌,你带祁安和小黑去休息一下吧。”
江汐宁说完又叮嘱祁安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先不要急着回去,明天看看伤口恢复情况再决定。”
“好,我明白了。”祁安低下头,面上飞快闪过一抹难堪。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小雌性,我们也走吧。”萧烬野捏了捏江汐宁手指。
江汐宁最后看了一眼兽人们围着的位置,鼠小白终于报了仇,正在人群外捂着脸痛哭。
恶有恶报,圣雌乌琼现在遭受的报复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只可惜即使是她死了,受害者或许依旧无法从那段黑暗中走出,这一切都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劫难。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最恨的人终于死了,鼠小白眼里的泪都哭干了,一下子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
要是乌琼的命能换来小枝就好了,但鼠小白清清楚楚,小枝永远都回不来了,他永远都沉睡在冰冷的地下,停留在自己最爱他的那一年。
眼前突然投下了一片阴影,鼠小白吸着鼻子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