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川冷笑。
“当时我就应该杀了你，而不是留着你一条烂命养在身边，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活这么久。”
“那又如何呢？你如今能拿我怎样？”
说到底柳玉这条命还是柳靖川救的。
我赶紧打断换个话题。
“那么今晚你打算怎么做？柳玉。”
还是让柳玉来说吧，接下来能帮助我的是柳玉，现在我最先考虑的是柳玉。
“你等一下。”
柳玉下楼了，没过一会儿，他抱上来一套被褥。
“为了避免你们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每晚来这里打地铺。”
柳玉问我晚上睡哪一侧？
我指了床的左侧。
他开始在我指的那侧打地铺。
柳靖川哪里受过这种气。
“你睡床吧我不睡了。”
他变成一条白蛇爬上柜子，钻进一个花瓶里了，我叫他出来，他也不理我。
我将一只眼睛凑向瓶口，看见柳靖川盘在瓶底。
“柳靖川你这么睡舒服吗？”
“不用你管！”
好吧，还能这样，这样也行。
柳玉打好地铺躺下，他那边有电灯开关。
“要关灯吗？”
“关吧。”
柳玉把灯关了。
我们三个人住一个屋，我睡床，柳玉打地铺，柳靖川盘在花瓶里。
过了一会儿，柳玉伸来一只手牵住我的手。
床下伸来一只手怪恐怖的，我在他的手背拧了一下，柳玉把那只手缩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我。
“要听讲故事吗？”
“不想听，睡吧。”
我翻了个身。
三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度过了诡异的一晚。
第二天柳玉第一个早起，他把地铺收走了，然后还给何云泽换了尿布喂了奶。
柳靖川最后一个起，我去叫他，他没有反应，我拿起花瓶晃了两下，他才不情愿地从花瓶里缓慢地爬出来。
“你不管孩子吗？没听见儿子都哭了。”
“你是孩子的娘，怎么也没见你管？”
“......”
柳玉进来问我。
“早饭想吃什么啊？我们自己做还是去食堂？”
“食堂吧，柳靖川你有想吃的吗？”
“没有，我不想吃。”
那只有我和柳玉去了，柳靖川他不吃饭也饿不死。
吃过早饭我把一个分身留在家里，去山神庙。
玉霄带着一千一百六十九位寻到的神器一起回来了，实际他带回来的数量更多，总共有将近两千，其中还包括他这些年收服的妖魔鬼怪。
我将他们收编进麾下，玉霄已经得知女娲将在人界复活的消息了，并且他这段日子打探到了一些其他消息一起带回来。
玉霄说女娲复活的地方可能在长白山，听说当年女娲将肉身抛弃在了长白山，那里至今还保留有女娲石化的巨型蛇身。
我留玉霄在这里帮我看着山神庙，我准备带柳玉这个帮手和我亲自去一趟长白山，赶在天庭找到她之前，将她带回。
因为女娲是创世神一派，现在的天庭对于她来说是叛徒，她复活后不一定会选择帮天庭。
我打算为了我们这边争取一下，最好再向她问清楚我的身世，以及另一个创世神的去向。
和柳玉赶路半天时间，抵达长白山脚下，大部分地方还是一片祥和，长白山脚下的人也是，虽然这几年发展迅速已经有互联网了，但能上网的人属于少数，诅咒的事没有媒体报道，上传到网上的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人并不知情，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
玉霄说长白山上有天兵天将，我和柳玉在当地找了个可以带我们进山的导游，伪装成普通的游客，混在游客队伍里进山。
现在正值夏天，长白山里的温度凉爽适宜，我和柳玉跟在队伍最后面，确定没有天兵关注这支游客队伍后，我和柳玉变了两个傀儡跟着队伍，然后迅速朝玉霄所说的那条山涧而去。
植被茂密，我和柳玉费了点功夫才终于找到山涧里常年经过水流冲刷，那块形似蛇头的巨石。
柳玉摸了一下巨石。
“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身体可能压在更深的山脉中，需要到更深处去找找。”
“你们是来干嘛的？”
背后忽然有一道声音问我们，回头，是个打扮成现代人模样的天兵，运动鞋长裤短袖渔夫帽。
“我们是来山里徒步野营的。”
我和柳玉还背着装帐篷的大背包，装备齐全。
“哦，今天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你们露营的话要记得避开河道，万一发大水很危险的。”
这个天兵还知道提醒我们。
“知道了，谢谢，老乡是附近的人吗？”
我问那个天兵。
“是附近村里的，进山里挖人参。”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了，假装歇脚，实际在观察我们。
柳玉拿着照相机，帮我和那块大石头一起拍照。
我们拍了一会儿照，那个天兵还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走了。
柳玉跟我说这里有天兵看守，说明女娲的复活地可能就在附近，应该在河道的地底下，等晚上我们找个泉眼，试试能不能通过地下河去底下找找。
天黑之前，我们像模像样地扎好帐篷，露营弄吃的。
直到后半夜，监视我们的天兵终于走了。
把傀儡留在帐篷里，我和柳玉变成小飞虫，沿着河道找到一个泉眼，钻进地下河。
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地下有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一点细弱微小的青色光源，幽幽的。
靠近，那丝青色的光源来自石头中的一条裂缝，朝里面看进去，裂缝很深。
柳玉让我往后靠靠，他一剑劈开那块石头。
石头裂开，里面有一块青色正在发光的蛇蛋。
“你去拿起来，先走，天兵要来了。”
我把蛇蛋拿起来，蛇蛋的蛋皮软的，这颗蛇蛋的体型差不多有篮球大，我怕弄破，用两只手小心地把它捧起。
“是谁敢擅闯洞府！”
柳玉让我跑。
我拿到蛇蛋后扎进地下暗河中，借助水遁走了。
离开长白山地界后往山神府的方向赶，没想到蛇蛋在半路破了，里面的蛇从蛋皮里拱出脑袋，是一条青蛇，吐着蛇信子，目光安详地注视着我。
我赶紧把它放下，荒山野地里，我下跪恭敬地对它磕了三个头。
“灭世神剑转世之人何皎见过娲皇大人。”
青蛇从蛋壳里爬出来，幻化成一个十岁小女孩儿的模样，浓密黑长的头发披散下，像罩着一件衣服，她的目光慈悲，眼中无惊无忧，只有一种能感染人的平静感。
“神剑的转世之人？是谁让你转世的？”
“天帝姜令舟。”
“原来是他。”
她现在还没有衣服穿，下半身是青色的蛇尾，我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件体恤衫给她。
她接过，打量，我告诉她有图案的那边是正面。
她这才穿上。
“这些年三界的变化似乎有点大，走吧，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边走边说说这些年三界都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吧。”
“是。”
我在路上对她说了这些年三界的变化，从人类到天界的神仙们，以及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青璃诅咒和息蛇身上。
“娲皇大人，这息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听说它是从天外被你们二位创世神带来的。”
“它是天鬼族的一件圣物，我与西瑶当年为了压制天鬼，夺走了它们一族赖以生存的圣物息蛇，将它带来内九天，封印在一对并蒂莲中。”
“内九天？我们这里是内九天？”
天帝说九重天上面还有九重天。
“对。”
“九重天之外是什么？”
“外九天，以造物为能力的灵蛇族，与灵蛇族对立的天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