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女帝一下沉默了,她怔怔的看着许肆,有很多话憋在心中,但最终她选择没有开口。
以她的阅历等一眼就能看出,刚刚那位窥探她的那位,应当属于护道人这一类的存在。
并且只论在东荒来看,这位的修为境界不算差了,可还是选择隐匿,那必然图谋甚大。
所以女帝选择不出口,怕无意之间打乱了什么。
“也许你还有至亲生存在这片大陆上你不知道的角落中呢?”
女帝轻笑道。
铿!
便在此时,一根箭矢突兀的从虚空中射杀向许肆的后脑。
这种惊变,让很多人都惊呼!
只因此箭出现的太多诡异,像是凭空乍现一般,箭尖上有幽蓝色的光芒在闪耀,一看就是淬了剧毒,很多人只是不经意间闻到一点飘散出去的味道,就脸色煞白,捏着脖颈呼吸艰难的连连喘气。
可想而知此箭上的毒性,必然恐怖滔天,怕是所谓的见血封喉都不足以形容。
好在许肆反应足够的快!
一块如巴掌大的金色龙鳞倏然爬出“叮”的一声,许肆的脑袋被恐怖的冲击力撞得狠狠向前垂下,颈椎都发出瘆人的‘嘎吱’声,像是要断裂一样。
“这是……虚空索命箭!”
“什么?虚空索命箭?天下第一楼?”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天呐!谁请动了这个如阎王般的夺命组织……”
不消多说。
只是听到天下第一楼这几个字,就震慑群雄了,很多人都在瑟瑟发抖!
只因为这个杀手组织太恐怖了,在很长的岁月中,他们如掌管强者寿命的阎王殿……不定期的收割着东荒强者的性命,收集他们的头颅作为藏品。
直至今日,澹台一族的某一位始祖的头颅,都还被放在天下第一楼某一位楼主手中,以供把玩。
人心浮动,在有硕大的断头花从空中坠下时,到达了顶峰。
哪怕是如东方晔这类的帝族少主,都脸色凝重的后退,哪怕是桀骜的小鹏王都只敢皱眉望着而不敢评价丝毫!
“吼!”
许肆怒吼,但他在咳血!
魂海像是在地震,盘坐于魂海上空的魂体都闷哼!
这一箭太恐怖了,不只是能斩杀修者的肉身,还能毁灭修者的魂体!
若非他反应足够快,以还未彻底炼化的最坚硬的青龙逆鳞挡住,他的脑袋一定第一时间就炸开了,魂体也必然被一箭射死!
但天下第一楼的攻击连绵不绝!
都不他有任何反应,又有两柄血色的弯刀被苍白的手掌握着,斜切向女帝娇嫩的脖颈和胸口!
许肆睚眦欲裂,手掌刹那之间化作真凰爪向弯刀抓去,他甚至忘了楚倾凰乃帝君修为!
莫说只是区区一柄弯刀,就算是一尊帝器被激活,也难伤女帝丝毫!
刺啦……
哪怕是真凰爪都不行,阻止不了这柄弯刀的锋利,许肆五指近乎被切下。
天下第一楼,不愧是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
那柄弯刀斩向女帝,竟然只是伏笔。
当许肆双手抓住那柄弯刀的刹那,一根虚空索命箭又突兀的出现在许肆眉间三尺外,与此同时,那柄弯刀也被那只苍白的大手握着,对许肆力劈而下!
原来这才是天下第一楼的杀招!
“死定了!”
“天呐!不愧是天下第一楼,这种程度的攻杀,谁还能活?”
“伏杀连绵不绝,就算你侥幸躲过一次,还有下一次……”
“许肆双手已废!十根手指只有皮肉相连不算,还有剧毒在侵蚀他的肉身,在这等情况下,他如何反抗?”
“可叹许肆,盖世人杰,竟然会这般落幕……”
……
很多人都畏惧开口,就像是怕被天下第一楼的人记住,从而引来杀劫一般。
看见这一幕,本来脸色极为难看的澹台妄眼中竟然浮现一抹激动!
他的掌指间,豁然出现一张黑色的符篆!
这同样是摄魂篆,只不过等级比澹台野那张高了太多!
这可是四极境强者化道之前所留。
澹台妄已经做好打算,只等许肆生命将散的那一刹那,他就会点燃符篆,将许肆濒死的魂体摄来!
到时候秘术依旧是他的!
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许肆双手的确被‘废’,甚至两条臂膀因为剧毒的原因,都肿胀得比大腿都还粗,顺着十指的伤口往外流着黑血。
但许肆一声大喊后,他血肉疯狂蠕动,眨眼间,他就化作三头六臂如神魔般的战神!
那射来的虚空索命箭,力劈而下的血色弯刀第一时间就被荡开了去!
“藏头露尾的鼠辈!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许肆杀出了真怒!
杀手组织,收钱买命这他很能理解。
所以若天下第一楼只是对他出手,那无非就是你死我活罢了!
可他们竟然敢以楚倾凰为诱饵伏杀他!
这他忍不了。
若女帝是个普通人,若他没有拦住那两柄弯刀,是否真要死于天下第一楼的屠刀下?
断头花坠下的速度更快了!
如碗口大的断头花,纯白而无瑕。
本应圣洁。
但成了天下第一楼的代表。
东荒甚至有这种说法,断头花便是阎王殿的生死簿,谁见谁死。
“哼!”
花朵坠落间,有如同九幽之下透出的冰冷哼声。
一股强烈的杀意,突然爆发开来。
这杀意竟然让这燕山之巅的温度,刹那之间下降很多,让修者都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袍。
“许肆……竟然活了下来?”
“三头六臂?神话照进了现实?这竟然不是上古传说中才存在的手段……”
“这又是某种秘术吗?这许肆太神秘了……”
“三头六臂……很难想象这六条臂膀,同时演绎他掌控的不同秘术会有多强,这东荒年轻一代,又有几人可挡!”
人群轰动!
但在上古血战场边缘处,惊天的对峙正在发生。
许肆将女帝护在身后,低沉道:“你先退下,我去斩了这头老鼠。”
女帝看着许肆血淋淋的手掌,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抬头晲了一眼虚空某处,而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