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刚才,老爷子兴许会接下。
现在,出了这么多事,老爷子猜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沉着脸吩咐,“打开。”
管家依他的意思打开信封,取出一叠照片,翻了翻,全是漆与墨从小到大的照片。
管家将照片递过去,“老爷,信封里面全是大少夫人的照片。”
裴老爷子恩了一声,不以为意,思绪落在照片的来处,猛然顿住。
一把抓过照片一张一张快速翻看。
然后重重拍在桌上,吩咐管家,“备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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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国际机场
萧落落戴着墨镜捏着手机发信息。
【司阳,我辞职了,我在泾阳府苑的房子暂时没人住,只能拜托你帮我照管了。】
【家里有好些没用过的包包和衣服,你随便用,房子你帮我租掉或者自己住都行。】
【就当给你的酬劳。】
【等我下次回来咱们再聚,爱你!】
司阳收到信息抑制不住的兴奋。
忙回复:【你不是才入职没多久?怎么突然要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萧落落:【唉,实话告诉你吧,漆与墨跟我妹妹的未婚夫有一腿,你应该听说过她结婚了吧?她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故意把我搞走。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她把裴遇藏在护照里的两张合照发给司阳。
【这是我妹妹在他未婚夫钱包里找到的。唉,不说了,我得走了,再联系。】
发完信息,她拔掉手机卡换上再国外用的电话卡,安安心心准备登机。
临近傍晚,雨越下越大,湍急的雨水顺着瓦楞滴下来,断线珠串一样,沥沥往下落。
漆与白冲冲跑进院子,站在前廊下拍拍身上的水珠。
漆与墨从柱子后面转过来叫她,“姐姐。”
漆与白抹掉脸上的水,“欸,与墨,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害我差点淋雨。”
她什么都不知道,擦完身上忙查看相机有没有淋到雨。
漆与墨见她须全须尾的,没出事,彻底放下心来。
“你快回去洗个澡吧,别受凉了。”
说完转身往主卧走。
刚才在厢房听见裴述的话,她弄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但不明白萧家二小姐为什么要害她。
也不对,不光二小姐,大小姐也配合妹妹,特意给她送涂了能引蛇的外套。
无论什么事,总有起因。
漆与墨往房间走,给小姨打电话。
林肆云一下飞机就收到市场地震的消息。
当即就叫人查了怎么回事,接到侄女的电话。
“与墨,到底出了什么事,市面上怎么有人传,裴家出面指明要整垮萧家,阿迹不是马上要跟萧家联姻了吗?”
漆与墨也不知道,“小姨,你能不能利用林家的势力查一查萧家两位小姐?”
“这事不难,你等我一会儿。”
林肆云挂了电话,找人查萧家两位大小姐。
没一会儿资料就发到漆与墨手机上。
棠兮和霏霏在客厅坐半天了,见她回来,棠兮忙问,“与墨,听说庄园里出了事,怎么回事啊!”
屋檐下雨声淅淅,有些扰人。
漆与墨看见萧家两姐妹照片,顿了顿。
听见棠兮的声音,翻过手机给她看其中一张照片,“棠兮,你看看,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棠兮伸长脑袋瞄了一眼,“法务部新来的那个专员啊,你不是见过?”
漆与墨收回手机,翻到另一张给她看,“那这张呢?”
棠兮好笑地看着她,“你怀孕怀傻掉啦!这不还是她吗!”
漆与墨收回手机,“可是,第一张照片是萧蓁蓁,第二张是她妹妹萧落落。”
“啊?”
棠兮满脸疑惑,“你等会儿,我再看看。”
她拿过漆与墨的手机,对比两张照片。
“是哈,确实是两个人!”
漆与墨彻底明白了,从来就没有什么蓁蓁,只有落落。
公司里的的蓁蓁是假的。
漆与墨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法务部总监,查问假的萧蓁蓁在集团做了些什么。
电话接通,漆与墨先一步开口。
“游总监,我是漆与墨,裴述的妻子。”
电话里的人估计被蛰了下,一时没出声。
漆与墨继续说:
“别惊讶,我找你是告诉你,前些时候你们新招的职员萧蓁蓁身份是假的,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萧落落,也就是港城小裴总的未婚妻…………”
她将萧落落害裴遇受伤的事简单说了下。
“我怀疑,萧落落因与小裴总之间因为感情问题,混进集团搞事情。你现在就查一下她在集团任职期间,跟谁接触比较深,做了什么工作,把她经手的工作全部排查一遍。一定要确保不能出任何纰漏。”
游总监已经知道漆与墨的身份了,只是很意外,她竟然直接亮明身份下达命令。
漆与墨没听见回答,微蹙了下眉,“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够格下达命令么?那好,我以裴氏集团最大股东的身份要求你,确保集团安全,这样够吗?”
“没有没有,夫人,我只是有些惊讶,并不是不听指挥。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办。”
“那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
游总监转头就将这件事汇报给裴述了。
“……事情就是这样,裴总,那位现在就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办?”
裴述坐在阴影里,转头看向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沉默片刻,“嗯,按夫人说的办。”
夜幕降临,天很快黑透了。
裴述让母亲留下来陪着宾客在庄园多住几天。
先带着漆与墨回家。
出了那样的事,心里总归不踏实。
新婚之夜,两人都有些疲惫。
裴述洗完澡出来上床,看人还没睡,将人挪到身上。
“怎么不睡?”
漆与墨伏在他胸口,声音央央的,“睡不着,在想白天的事,很多地方想不通。”
裴述抚着她的腰,想了想说,“你不是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这时候就做一个快乐的小孕妇。”
漆与墨将下巴垫在他胸口,瘪着嘴说:
“裴述,任何事,我都喜欢自我掌控,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是。否则,我会没有安全感。”
她在侧面提醒他,任何事不要瞒她。
裴述明白她的意思。
伸手拨了拨小嘴,在脑子里预演她知道阿遇爱她,会怎样。
如果,如果她很爱他,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将所有事都告诉她。
没问到想问的,漆与墨叹息一声,“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下阿遇吧,毕竟他是为了救我们受的伤。”
提起这件事,裴述突然紧绷起来,“与墨,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去看他呢?”
你去的话,他的伤能好一大半。